從外表上看,這就是一座普通的醫院。甚至於可以說是一座很不起眼的社區醫院。醫院靜靜的坐落在漢堡市內某高尚生活小區裡,如果你細心留意一下,就會發現,儘管這是一座醫院,卻沒幾個病人前去就診。某生活小報的記者曾經好奇的前去採訪,據院方負責接待的人士說,實際上,這座坐落在社區內的醫院大多數時間裡從事並非醫療診治,而是政府的醫學研究機構,專門從事針對帕金森綜合症的新型藥品的研究開發。
漸漸的,公衆對醫院的存在變得習以爲常了。
就在碼頭激戰後的第三天,三輛黑色奔馳越野車相繼駛入醫院的地下車庫。
在車庫裡,從奔馳車上下來的十多個白衣墨鏡人又分別從三輛車的後車廂裡擡出三副擔架,等候在運送平臺上的醫護人員接過擔架後,這些白衣墨鏡人什麼都沒說,轉身上車,三輛奔馳又魚貫開出了地下車庫。
三副擔架被遮得嚴嚴實實,除了能看出遮蓋物下邊有人體輪廓外,其他什麼都看不到。這三副擔架被安裝在帶滑輪的手術車上,被六名戴了奇怪耳麥的彪形大漢分別推進三部電梯。
電梯沒有像平常那樣上升,其中一部電梯裡,一名墨鏡大漢伸出手在控制面板上拂了一下,原本毫無表情的面板驟然變得生動起來,各種信號燈光交替閃爍,大漢用手指在面板上的一隻小屏幕上輕點了幾下,電梯呼地一下,筆直地朝下墜去!這種驟然的加速度會讓很多人感到極不舒服,但電梯裡的人卻沒有絲毫的不適應,彷彿他們不是人類。
急速下墜的電梯嘎然停下,重力中心迴歸。電梯裡的兩名墨鏡大漢一前一後,推着手術車從徐徐開啓的電梯門內走出,與這部電梯平行的另外兩部電梯裡也分別推出另外兩臺手術車。三臺車會合後,又分別走進三條幽深陰暗的隧道。
靜的掉根針在地上都能聽到清晰聲音的隧道兩側每隔十步就站着一名全副武裝的白衣墨鏡人,如果不仔細看,還以爲是雕像……
三臺手術車又在一座圓形大廳會合,在他們的面前,是一扇正徐徐開啓的自動門。三臺手術車魚貫被推進了門裡。
門裡沒什麼特別,就是一間寬敞的大屋,屋裡有一張很寬的大手術檯,手術檯邊站着一個穿醫用服裝的中等身材的女人,與那些墨鏡大漢不同,她戴了一副“風鏡”。
第一臺手術車被推到手術檯邊,遮蓋物被第一次被掀開,裡邊竟然是一個一絲不掛的女子,手跟腳都被金屬戒懼束縛着,嘴裡塞着塑膠口球,用細皮帶緊緊綁在頭上。風鏡女人低頭看了看那個表情痛苦的裸女,什麼話也沒說,揮揮手,兩名大漢又把遮蓋物重新覆蓋好,把手術車推離了這間大屋。接下來是第二臺、第三臺……
第三臺手術車上的遮蓋物被掀開後,裡邊是一位滿身骯髒,蓬頭垢面的女子,身上的白衣早就被油泥搞得污七八糟,光着腳,雙手被反綁在身後,雙眼緊閉,臉色發青,嘴巴微張,處在昏迷狀態。風鏡女人認真看了一會兒,似乎覺得很滿意,示意兩名大漢把女子擡上手術檯。兩名大漢分別捉住女子的雙肩跟雙腳,像拎個面口袋似的把她從手術車上橫移到手術檯上。
風鏡女人忽然變得麻利起來,很快就把女子脫個精光,調節了一下手術檯邊電熱水器的溫度,拿起軟管,用溫潤的水流仔細清洗着女子骯髒的身體。她洗得很認真很仔細,不放過每一條褶皺,也不放過每一處污點,彷彿她手下清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件藝術珍品。
終於,洗完了。風鏡女人又用浴巾把裸女包裹起來,輕輕翻動她的身體……
洗乾淨後的裸女變得光潔香豔,高聳的****,平滑的小腹,玉藕般的四肢,唯一與美妙不協調的就是那張泛青發烏的臉。
風鏡女人似乎有點憐香惜玉,嘴裡喃喃自語道:“愛睡覺的小美人兒,這一覺還沒睡夠麼?就給姐姐這個權利,把你從噩夢裡喚醒吧。我的小瓷娃娃,你不穿衣服的樣子好美好美!”
大屋裡的光線漸漸黯淡下來,無影燈下的手術檯上,風鏡女人從手術檯下拉出一根管子,用消毒液反覆沖洗後,把管子一端的球形探頭慢慢地從女子微微張開的嘴巴里塞了進去……
這座醫院外表稀鬆平常,地下卻又是別有洞天。
就在風鏡女人把一根管子****裸女的嘴巴里時,在這間大屋子的隔壁,另外兩臺手術車被推進另一道大門,在這裡,有一羣全身上下裹的嚴嚴實實的人正在做着一些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這間大屋裡有一張巨大的金屬平臺,平臺上又安裝了很多類似一張整牀的凹槽,每個凹槽裡都躺着一名女子,有一根管子從她們的嘴裡伸進去,她們的肚子無一例外都鼓得老大,手腳痙攣,渾身顫抖。
待到這些裸女的肚皮趨於平復後,嘴裡的管子被撤除,又被懸掛在凹槽上方的噴頭裡噴出的液體從頭到腳沖刷一遍,就被另外一羣人從凹槽裡擡出來,扛在肩上進入一條長長的甬道,看不清甬道里有什麼,但是,從裡邊不斷的排出的濃濃的白霧。
從甬道的另一端,這些的女子就已經被裝在透明的薄膜袋子裡,袋子的上端被一根細細的金屬鏈固定着,源源不斷的裸女袋子就這樣被懸掛在無數根軌道的凹槽裡,緩慢地被導軌導向大屋幽暗的深處。
大屋的隔壁,風鏡女人已經完成了那根管子的工作,昏迷中的女子被風鏡女人扶着半坐起來,毫無知覺的身體任由風鏡女人來回擺佈。
風鏡女人又把一具半透明的頭罩套在裸女腦袋上,罩子上有很多根細管通向屋頂的某個地方。風鏡女人邊弄邊慢條斯理的自言自語:“我的小美人兒,你到家了。雖然你沒能完成天父的使命,照理說,你應該接受天父的懲罰,可你是我的,小美人兒,我說你能活你就死不了,你是我的,一輩子都是我的,人是,心也必須是。你的師姐跑不出我的手心兒,雖然她的靈魂被禁錮在東方魔鬼們的瓶子裡,可她的還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那些東方魔鬼得不到她的,得到靈魂也無濟於事。來吧,我的小美人兒,來姐姐這裡向天父懺悔你犯下的罪惡,祈求我們神聖的天父寬恕你的罪吧。”
半透明的罩子輕輕一顫,只見那具美妙無比的就像動畫片一樣,生命的顏色閃電般的從皮膚上消失,也就幾秒鐘的光景,原本鮮豔紅潤的就變成一具看上去毫無生氣可言的殭屍……風鏡女人十分滿足地把罩子從灰白色的頭上移開,一直守侯在她左右的墨鏡大漢走過來,又把殭屍擡回手術車,裝進一隻灰色的袋子,袋子的約束口出有一面藍色小牌子,牌子上面的名字是:劉寐。
接着手術車便被推離了這間屋子,進入了剛纔我們“窺視”過的那間大屋……
風鏡女人愜意的伸了個懶腰,走進屋裡的一間封閉的小間,稍頃,從小間的另一側出來的竟然是一位丰姿綽約的年輕少婦,舉止得體,着裝簡練,戴一副金邊眼鏡,梳着一束烏黑濃密的馬尾辮兒,隨着她的步履輕快的擺動着。她左胸貼着的黑色工作牌上印有白色的小字:生化實驗中心主管:諸葛楠。
諸葛楠步履輕快地走進電梯,電梯門合閉的一剎那,電梯裡那張俏麗青春的面孔倏然一變,有一小片黑雲將那張臉籠罩起來……
電梯快速向上升起。與諸葛楠乘坐的電梯相向而行的另外一部電梯裡,有一羣從頭裹到腳的白衣墨鏡客,與先前見過的那批白衣客不同的是,這一羣白衣墨鏡客的身上都無一例外的裝備了武器跟彈藥,其中兩名白衣客的手裡,還各自緊緊抱着一根紅色的粗棒。
電梯到了底。
白衣客之一用手在控制面板上拂了一下,控制面板馬上變得十分愉悅。
過程與前一批白衣客的進入大同小異,武裝白衣客們很快就控制了地下世界的控制權,那些還沒搞清狀況的普通白衣客幾乎都被裝了消飲器的衝鋒槍打成了篩子,命喪黃泉,只有少數幾個被打暈後綁成了糉子扔在地下。白衣武裝客們屏蔽了監視系統,修改了播放程序,使得地面上某處的屏幕上出現的畫面始終是先前那些正常狀態。
一切都是在悄無聲息的狀態下進行的,武裝白衣客中的高個子帶着抱有紅色粗棒的兩名白衣客進入了那間巨大的地下“車間”。在車間的入口小屋裡,高個白衣客迅速在電腦上搜索着所有的名單。很快,兩個相距很遠的名字分別被他搜到:藍曦、劉寐。
那些被懸掛在軌道下方的透明袋子裡,無數具看上去毫無生機的軀體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白衣客們只得從外圍的甬道里小心翼翼的穿過去,高個白衣客敏銳的觀察到,在那些密密麻麻懸掛着的軀體袋的下方還懸掛着一隻透明的容器,容器中,似乎都有一點微微發光的霧氣……
在巨大車間的最裡端,有一架高臺,高臺上有7只透明袋子,正中央的那隻袋子是空的,癟的,似乎抽成真空後就從未被使用過。兩側的袋子裡盛裝着的都是曼妙無比的女性,而在這些裝具的下方也分別懸掛着透明的小容器,小容器中,有着微微發光的霧氣……
高個子朝部下一揮手,兩名部下馬上把抱着的紅色粗棒放倒,按動了棒上的什麼機關,只見兩根紅色粗棒以令人眩目的速度很快就地展開,變成了兩副飄在地面上方的擔架。
磁懸浮?不要那麼高科技吧?!
藍曦跟劉寐的軀體分別被小心翼翼的從軌道上摘下來,那些與軌道中暗藏管線連接的接口處被迅速切斷,管線接口被重新接到了懸浮的擔架上,裝有兩具軀體的袋子被固定在擔架上後,高個子白衣客環顧了一下這座高臺上剩餘的四個袋子,似乎在思忖。稍頃,高個子從固定在武器前端的刀架裡摘下短吻刺刀,輕輕在那四隻口袋上依次劃了一下,順手摘去了四隻口袋下懸掛的透明容器,把容器的接口端也接到了紅色懸浮擔架的剩餘接口上。做完這一切,高個子一揮手,兩名部下推着擔架迅速從原路退回到大車間的入口處。
白衣客們從四面八方迅速集結到一處,正要回到電梯那裡時,高個子忽然制止住大家的腳步,用手指了指左邊的幽暗通道,於是,所有人跟在他的身後,很快地就消失在那條通道里。
當白衣客們的腳步聲遠去後,巨大車間裡驟然響起了鬼哭狼嚎!最靠裡邊的高臺上,被高個子白衣客用尖刀劃過的那些袋子中的軀體已經乾癟發黑,而中間的那隻抽成真空的袋子正迅速的膨脹起來,周圍的空間裡迴盪着怨毒地尖叫:“死!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