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土地的話,張誠心中暗自思量,還真是這個道理。
不過這可並非易事,他也猜測這土地是誆騙他下去修補,但自己又沒有什麼危險,正所謂盡人事,聽天命,成與不成另說,若是不搏上一番機緣,豈不是枉爲修真人?
“好,既然真是如此,那我便下去一次。”
張誠說罷,就調開杏黃旗,便徑直鑽入了面前熔岩當中,眼中此時滿是粘稠金紅色景象,他不爲所動,一路下潛朔源,也不知道行了幾百裡,只感覺面前金光更甚,同時杏黃旗竟有隱隱不穩跡象,他生怕這光罩破裂,趕忙再次使出另外一面旗子,最終是穩定了局勢。
可此時舉目四望,滿是金黃一片,就如同入了那太陽之中,完全是不知所措,而也就在這時,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所處的地方正是金烏屍體所在之處,只是對方法相玄妙異常,哪怕身隕,也有法則加持。
自己地仙修爲,比下有餘,不過在這太陽偉岸身影之下,也就是瑩蟲之光而已,怎能和日月爭輝?
想及此,他是既是高興,又是憂心,喜的當然是這火果真並非凡火,億萬載不滅,至剛至陽,那怕稍微冒出半點兒火星,上方的人間界便演化一方天災,平日裡都得要衆鬼神加持封印,憂的是自己真能收服這神火?
不過此時卻不可真的裹足不前,既然此時害怕太陽真火,那便不要一口氣將所有的真火放入,還得想個萬全之法。
五行八卦巽位屬風,他一會使甲乙木風,又是木屬,五行相生,木生火,他立刻先是來到巽位,先在自己周身吹出一股甲木精風,接着再是一口乙木精風,最後不敢全部撤開杏黃旗禁制,先是裂開一絲小口,讓太陽真火進來一縷。
就見這烈火一觸甲木風,愈加狂躁,又合乙木風漸漸平靜,稍有馴服,張誠一看,心中立刻大喜,趕忙捉坎填離,調劑龍虎,運起木風,旦夕之間,這真火便雖然暴烈,卻是不再想要責任而噬。
這固然算不得是如臂指使,可哪怕如此,往後勤加修煉便是,總有一天能夠混元如一,此地不是個清淨修煉之地,所以張誠粗粗祭煉之後,又是放入一縷太陽真火,開始祭煉,如此往復。
八陰消兮,若恍若惚;三九陽長兮,如杳如冥;往復九九輪迴數,盡數收服真烈火。
有書則長,無書則短。
卻說張誠攏共收服太陽真火十二萬九千六百縷,就見這空間立刻歸於寂滅,那岩漿也盡數凝結爲石,不過他並不擔心,立刻使出土遁術,破開泥障,來到地上,就見沐凝冰已經是早早在上方等候。
張誠立刻便是想到了先前的那番事,臉上有些尷尬,而沐凝冰則是雙頰如紅雲火燒,也在這時,那些知曉熄了太陽真火的山神土地,恰好從土中鑽了出來,紛紛恭賀道:“我等恭賀上仙收服神火,修爲精進。”
沐凝冰未有稽首,反而作了個萬福道:“師妹也是恭賀師兄功力大進。”
“同喜,同喜。”
張誠笑道。
而衆神還要挽留開宴,他二人則是以有要事爲由,推卻了宴會,隨後便是再次乘上雲頭。
“凝冰,可是已經交旨了?”
“交了。”
“哦,”張誠說完,將手中的杏黃旗掏了出來,“此番卻是多虧了這旗子之功,我二人才能倖免於難,還得此番機遇。”
他不說還好,一說此事,又是想到了那番生死一線,共患難之刻,又是有了後面情境,沐凝冰卻是毫無緣由,突然羞怒起來,紅着臉一把將他手中旗子拽了過來,收進袖口之中。
張誠看見對方惱了也是不知所措,完全不知爲何而惱,只能心中暗歎女兒家善變,時而如大家閨秀,時而又怒形於色,真是令人捉摸不透,但也不敢再提此事。
隨後展開卷軸後道:“此番我二人卻是得去那烏斯藏國一趟,降伏高隴州妖王‘五德妖王’。”
“既然如此,我二人便趕緊動身吧。”
沐凝冰看見和個呆頭鵝似的張誠,銀牙緊咬,磨出句話後,水袖一甩,便一馬當先而去,張誠看到,自是在後方連忙追趕不說。
這五德妖王本是一隻紅公雞得道,修成的人形,也帶着上萬小妖去了那花果山聚義,雖然張誠二人平素裡和這些妖王來往,但多以財貨利益相交厚,不過這雞精倒是有些另類,並非此妖就是厚道者,全因爲他逢人便自誇身有“五德”。
他說頭有冠,便是文德;足有拒能鬥,爲武德;素來陷陣廝殺,爲勇德;凡有吃食呼朋喚友,爲仁德;每日勤懇報曉,是信德。
可這不過是些漂亮話而已,哪裡算得上是什麼“五德”,分明是“無德”之輩,定然因爲前世造孽,才投生的畜生道。這可真是巧,在烏斯藏國還有一人,叫做豬八戒,和這雞精的際遇十分相像,逢人以天蓬元帥自居,常常怨懟天庭將他錯投豬胎,可六道輪迴,全按那地書所載功德孽緣行事,又怎會錯投畜生道?
又因爲這公雞精常常說話文縐縐,不同於那其它的大老粗妖王,所以張誠時常懷疑這是個兵解重修的妖精,前世十之八九是個修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