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夜晚的寒氣並沒有阻擋住熱鬧的婚宴,如意客棧中依然熱鬧喧天。

勸酒的人來來往往,如烘雲托月般將靈鷲和十一郎緊緊圍在了客棧中央,令二人應接不暇,無法分身。

城瑾和壁君在各自的喜娘攙扶下,分別回到了屋中。

燭光閃爍,燭花起舞。

城瑾望着舞動着的燭光,不禁又想起了尹鳳:不知道此刻,尹姐姐身在何處?會不會想到小瑾呢?靈鷲說得對,如果小瑾和尹姐姐有緣,一定會再見面的。

城瑾想着想着,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此時的尹鳳伴着月光,心灰意懶地回到了客棧中。

門前掛着的燈籠搖曳在風中,燭光忽明忽暗,似乎顯得甚爲詭秘。

“哎,姑娘,你回來了?這天寒地凍的,姑娘,趕快進屋暖和暖和。”看見了意興闌珊的尹鳳,醉眼朦朧的店夥計只覺眼前一亮,竟旁若無人的走上前扶住了尹風。

“小二哥,你這裡可有酒?”尹鳳只是悠悠地看着店夥計,似乎對他過份的舉動沒有絲毫怪責。

“有有有!姑娘,小店裡什麼酒都有。花雕,女兒紅,竹葉青。。。。。。樣樣俱全。不知道姑娘,喜歡喝什麼?”

“無所謂!我現在只想喝酒。”

“好好好!姑娘,我這就給姑娘暖一壺!”尹鳳的話似乎正中店夥計之下懷,他笑眯眯的去廚房取酒。

“好!”尹鳳點點頭落寞的坐了下來。

尹鳳望着門外搖曳着的燈籠,喃喃自語道:“‘夫妻對拜,共飲和巹’!城瑾,你知道嗎?尹鳳真的很羨慕你,你有靈鷲可以同偕白首。尹鳳呢?卻什麼都沒有!老天爺,你爲什麼要安排靈鷲出現在尹鳳的面前?尹鳳看到他,就會想起童戰,想起童戰,尹鳳就會好心痛。老天爺,你到底還要和尹鳳開玩笑開到幾時?”

“酒來了!姑娘,等急了吧!”這時候店夥計提着幾壇酒出現在尹鳳面前。

“嗯?小二哥,你。。。。。。?”尹鳳猛見店夥計蹭着自己坐了下來,不禁驚問道。

“哎!姑娘,獨自飲酒有何樂趣?況且我看姑娘心事重重,不如由我陪姑娘一飲解千愁,如何?”店夥計閃爍其辭。

“一飲解千愁?也好,小二哥,請!”尹鳳說完,自顧自的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眨眼之間,桌上的酒罈便所剩無幾。

“哈哈!看不出姑娘也是此中高手,小的我着實佩服!”店夥計看着紅暈罩上雙頰的尹鳳,笑嘻嘻地說道。

“是嗎?”尹鳳星眼迷離的擡起頭看了看店夥計說道:“小二哥,你有沒有喜歡過別人?”

“什麼?哦,有啊有啊!”店夥計像打量貨物一樣將尹鳳從頭看到下。

“那她喜歡你嗎?”

“這個嘛。。。。。。嘿嘿!過後自然見分曉。”店夥計瞄着尹鳳,色迷迷地說。

“爲什麼你們都會被愛?天雪被童戰所愛,城瑾被靈鷲所愛,劍秋被爹所愛,爲什麼尹鳳偏偏沒有人來愛?爲什麼?”尹鳳趴在桌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姑娘,姑娘,他們不喜歡,我可是喜歡的緊呢!”店夥計說着便拉住了尹鳳的手說:“哎喲,姑娘,瞧瞧這小手,又細又滑,真讓人。。。。。。嘿嘿!”

“童戰,爲什麼你不來找牙兒?難道,牙兒真的不值得你惦記嗎?童戰,牙兒好想好想你!童戰,你答應過天雪要照顧牙兒的!童戰,你不可以忘記的!童戰,童戰!”尹鳳悲傷的自言自語着,甚至無心顧及危險的存在。

“姑娘,那個什麼童戰不想你,我卻是想姑娘想得天昏地暗,神魂顛倒的!姑娘,我可以讓你覺得溫柔無比,飄飄若仙!姑娘!來吧!”店夥計說着便像餓狼一般撲向了尹風。

“啊?你。。。。。。你要做什麼?”尹鳳被迎面而來的酒風震醒了一半,急忙朝旁邊躲去。

“嘻嘻!姑娘,別推辭了,我等着你呢!”店夥計又壓了上來。

“你!你!畜生!”尹鳳的酒醒了,她憤而將身邊的寶劍刺了出去。

幽冥劍挾着一股陰寒至極的冷風刺向了店夥計的面門。

一聲慘叫,一片血污。

“哼!人渣!敗類!真是死有餘辜!”尹鳳冷冷的踢了踢攤在地上已經斷了氣的店夥計,面容閃過一抹陰寒。

幽冥劍上的血跡越來越濃,慢慢的變成了一團黑氣直升上了劍尖。緊接着,劍身上又浮現出一個“冥”,而先前的朦朧可見的“幽”字也逐漸變得清晰。

“幽冥,見血即現!果然不錯!”尹鳳恍恍惚惚的回到自己的屋裡,坐在桌邊擦拭着幽冥劍上的血跡,忽然輕笑着說道:“幽冥,謝謝你救了尹鳳一命。”

一層黑霧涌進了尹鳳的心湖,正如一絲烏雲遮住了窗外皎潔的明月。

黎明破曉,東方啓明。

熟睡中的靈鷲忽然被城瑾斷斷續續的喊叫聲驚醒:“靈鷲,小瑾好冷!小瑾好冷!”

“小瑾,小瑾,你怎麼了?你怎麼了?”靈鷲輕搖着城瑾。

這時,城瑾顫抖的睜開了雙眸,緊緊的抓住靈鷲,驚慌的看着他說道:“靈鷲,怎麼會這樣?是小瑾的病又復發了,對嗎?靈鷲,小瑾,小瑾的心好痛!”

“小瑾,天就快亮了,你,你堅持一下。我,我這就去給你熬藥。”靈鷲手忙腳亂的起身下牀。

“靈鷲,你要去哪裡找藥?靈鷲,算了,小瑾橫豎不過是死,你不要再爲小瑾費神了!”城瑾拉住了靈鷲,悽苦地說道。

“小瑾,我不許你說這樣的話!我們還要結髮齊眉,還要白頭偕老,開開心心的過一輩子!我這裡還有隱修留下來的藥,小瑾,你一定會好起來的!”靈鷲匆忙間,竟忘了好不容易纔隱瞞起來的事實。

“隱修留下了藥?靈鷲,你早知道小瑾的病會復發對不對?”

“小瑾,我。。。。。。!”

“你是不想讓小瑾傷心難過,你是想讓小瑾振作起來,開開心心的生活。對嗎?靈鷲,小瑾此生能夠擁有你的愛,小瑾死而無憾了。”城瑾緊緊的靠在靈鷲的懷裡,強顏歡笑。

“小瑾,堅持住,我先去熬藥,然後再去請大夫。你一定沒事!”靈鷲摟着城瑾,親吻着她的臉頰,溫柔而堅定的笑着說。

“靈鷲,天還沒有亮,你去哪裡找大夫呢?現在小瑾的心已經不那麼痛了。靈鷲,就這樣摟着小瑾,好不好?小瑾不在乎病痛,只在乎靈鷲!”

一時間,四目相對,彼此凝視,萬千濃情竟數融化於眼裡,心間。

一縷柔光透過窗櫺射進了屋中。

“啊哈哈!二鍋頭,你不要坐在這裡乾等了,他們小兩口哪裡能這麼早就過來給你請安啊?”白楊的大嗓門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哎呀,我說白老頭,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在乾等,我是因爲習慣早起,又看大家昨晚都這麼辛苦,所以纔去客棧打點打點,剛剛回來坐下喘口氣,就被你這臭老頭給撞上了!”二鍋頭的聲音緊跟着響了起來。

“蕭叔,白叔,你們在這裡就好了!小瑾她。。。。。。我去請大夫,麻煩你們幫我照顧她。”此時,屋裡的靈鷲聽見了二鍋頭和白楊的聲音,急忙衝了出來,對二人說道。

“靈鷲,你說清楚,小瑾怎麼了?”二鍋頭和白楊被靈鷲的話說得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見靈鷲轉身要走,白楊連忙拉住他問道。

“對不起,白叔,時間緊迫,靈鷲無法多作解釋。只是小瑾現在。。。。。我必須馬上去找大夫。蕭叔,這裡還有些藥,麻煩你替我煎熬,靈鷲很快就回來。”靈鷲的語氣中透着焦急,將一包草藥交到二鍋頭手中,不待他們反應,便匆匆離去。

“這個靈鷲說話怎麼含含糊糊的,這小瑾到底怎麼了啊?”白楊納悶的搖着頭。

“廢話!小瑾一定是生了病,靈鷲才這麼着急。白老頭,你還不快去看看小瑾!如果小瑾有什麼好歹,我看你怎麼辦?”

“啊?小瑾生了病?我這就去,我這就去!”白楊被二鍋頭點醒,慌慌張張的轉身走了。

“哎呀,白老頭,你沒長眼睛啊?”白楊慌亂中正撞上了迎面而來的綠柳。

“小瑾!綠老頭,小瑾!”白楊頭也不擡地叫着。

“白老頭,小瑾怎麼了?你快說啊!”綠柳揪住了白楊。

“綠老頭,小瑾得了急病,你還不去看看她?”已經準備轉身離開的二鍋頭站住說道。

“什麼?小瑾她得了急病?怎麼會?昨晚她還是好好的啊!”

“哎呀,綠老頭,詳細情況我也不知道,只是剛纔靈鷲說出來,我和白老頭才知道。這不,我馬上要去給小瑾煎藥!”二鍋頭揚起手中的藥包說;“行了,綠老頭,趕緊和白老頭去看看小瑾吧!”

“哎,那靈鷲呢?靈鷲幹什麼去了?”綠柳衝着二鍋頭的背影喊道。

“靈鷲去找大夫了!綠老頭,你說,小瑾怎麼會得了急病呢?昨晚她還是幸福快樂的新娘子啊!”白楊拽着綠柳邊走邊說。

“唉!小瑾啊!嗯?不對,昨晚她那麼美麗,那麼恬靜,沒有一絲病症的徵兆啊!怎麼今天就。。。。。。?莫非。。。。。?沒有可能啊!”綠柳反覆琢磨着。

“綠老頭,莫非什麼啊?”

“莫非,莫非,是她體內的毒又發作了?”

“嗯?綠老頭,不可能啊!靈鷲和小瑾不是都說小瑾的毒已經被一個什麼神醫給解了嗎?”

“小瑾,小瑾!”綠柳不再答話,一腳邁進了靈鷲和城瑾的新房。

此時城瑾正坐在桌前,望着鏡中蒼白無力的自己,潸然淚下。聽見了綠柳的聲音,她急忙擦去了腮邊的淚水。

“哎呀,小瑾,你這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啊?快讓白叔看看。”白楊推開綠柳,着急的跑到城瑾的身邊,左看看右瞅瞅。

“白老頭,你真是蠢!你沒有看見小瑾面色蒼白,似乎虛脫一樣嗎?還問!”綠柳責怪着白楊,接着又心疼萬分的看看城瑾問道:“小瑾,你,你感覺如何?靈鷲去找大夫,二鍋頭去熬藥,你不要擔心,一定會好的!”綠柳說不下去了。

“綠叔,白叔,小瑾不擔心!小瑾只覺得好捨不得你們!”

“哎,小瑾,說這話幹什麼?你又不是要和咱們大家生離死別!”白楊急忙說道。

“白老頭,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綠柳橫了白楊一眼。

“白叔,綠叔,小瑾已經沒事了!你們不必擔心。”城瑾笑了笑,站起身,忽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身子晃了幾晃,便又栽倒在了桌旁。

“小瑾,小瑾啊!”白楊,綠柳大叫着,七手八腳得把城瑾擡到了牀上。

清晨的這一團忙亂和喊叫把開泰,四娘,十一郎和壁君都驚醒了,他們急急忙忙地趕到了城瑾和靈鷲的屋中,焦急的詢問着城瑾的病況。

亂哄哄的場面可想而知。

不大一會,靈鷲便領着一位大夫匆匆的趕了回來。

“大夫!這孩子。。。。。。!”

“大夫!哎呀,綠老頭,你別擋着我啊!”

白楊和綠柳看到大夫,竟顧不得別的,七嘴八舌的向大夫告知城瑾的病情。

“對不起,靈鷲知道大家都很關心小瑾,但是小瑾現在昏迷不醒,請大家稍安勿躁!咱們還是請李大夫看看吧!”靈鷲微微皺起眉頭,看着屋中的衆人說道。

“對對對!咱們還是應該讓大夫看看!”綠柳點着頭。

“唔!這姑娘病得不輕啊!依老夫看,這位姑娘,應該是中了一種極其厲害的毒。不過,又似乎不像。”李大夫拈着鬍子搖着頭。

“哎呀,你這算什麼診斷?小瑾她的確中過毒,但是已經被醫治好了!”白楊忍不住插言道。

“白老頭!你能不能不說話?”綠柳埋怨道。

“哦?果不其然?這位姑娘的確是中了毒?”李大夫詢問着靈鷲。

“是的,老先生!我娘子的確曾經中了一種名喚‘紫蘇連’的毒草的毒,但是前一段時間已經被抑制住了。”

“被抑制住?那就是說,並沒有完全治好?”李大夫接着問。

“這。。。。。。是的!”靈鷲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傷痛。

“什麼?靈鷲,你不是說小瑾完全好。。。。。。唔!”白楊大叫起來,但是馬上便被綠柳捂住了嘴。

“哦,原來如此!小夥子,這一段時間這位姑娘又沒有遇到什麼特別的事情呢?”

“特別的事情?老先生,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這種毒雖然能被抑制住,但是卻無法完全解去毒性。只要遇到一些陰寒之氣傾染,便會馬上覆蘇。”

“陰寒之氣?隱修也曾如此說過,但是這段時間小瑾一直在我身邊,怎麼會受到陰寒之氣的侵襲?就算昨晚,我與小瑾共飲合巹酒,那也是暖過的呀。”靈鷲百思不得其解。

“嗯?小夥子,這位姑娘曾受過傷嗎?”李大夫忽然擡起了城瑾的手腕問道。

“我娘子她。。。。。。哦,是不小心被劍劃傷過。”

“什麼樣的劍?”大夫追問。

“那柄劍非常鋒利,似乎是上古的神兵利器。而且。。。。。。而且劍氣陰寒逼人。”

“什麼?小瑾被劍所傷?還是利劍?是誰這麼膽大包天,敢傷我們家小瑾?靈鷲,你說啊!”這回連綠柳也忍不住大叫起來。

“白老頭,綠老頭,你們不要這樣一驚一咋的,好不好?現在最重要的是能讓城瑾甦醒過來,別的事就不要再計較了!”十一郎看出了靈鷲的爲難和傷痛之情,急忙打斷了兩人的質問。

“小夥子,大致情況老夫已經知道了。現在我可以告訴你,這位姑娘,是由於受到陰寒的劍氣所襲,以至於導致你說的這種叫‘紫蘇連’的毒草的毒性復發。但是這種毒,老夫卻聞所未聞,所以委實不知道該如何下藥。”李大夫搖了搖頭,重重地嘆了口氣。

“你說什麼?哎,我說,你這個大夫是怎麼做的?竟然連該下什麼藥都不知道!分明就是‘掛羊頭,賣狗肉’嘛!”白楊跳着腳罵道。

“白叔,別這樣說!靈鷲遇見的那位神醫也曾對小瑾的毒一籌莫展啊!”

“哦,大家都在啊!我說怎麼看不見一個人影呢?小瑾,藥已經熬好了,快喝了吧!嗯?小瑾!小瑾!唉!”此時,二鍋頭端着藥碗走了進來,卻看見衆人團團圍住了昏迷不醒的城瑾,急忙放下手中的湯藥,走到牀邊看了看靈鷲,又看了看牀上的城瑾,深深的嘆了口氣。

“藥?小夥子,可否把這藥給老夫看看?”一直沒有說話的李大夫聞聲擡起頭,看了看靈鷲說道。

靈鷲端着藥走到了大夫身邊,說道:“老先生,這是一位神醫開的藥,他說,可以暫時壓住我娘子體內的毒素。”

“啊!神了,神了!”李大夫低頭看了看那湯藥,又聞了聞,不禁暗叫厲害。

“什麼神了?我說,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綠柳看着李大夫說。

“哦,老夫是說這方子開得神,這藥配得神!老夫實在佩服!老夫是自愧不如啊!小夥子,我只能爲這位姑娘開一些凝神安氣的藥,其他的請恕老夫實在無能爲力啊!你還是給這位姑娘服下這藥,待她甦醒後,再爲她煎一些我所配之藥,也能勉強維持一段時間。”

“勉強維持?哎,我說你這個大夫簡直就是庸醫!我告訴你,如果你治不好小瑾的病,我看,你這大夫也不需要再當了!”白楊又開了罵。

“算了,白叔,李大夫也已經盡了力,你不要再爲難他了!”靈鷲勸道。

“是啊,白老頭,算了吧!現在首先還是應該先把小瑾救醒啊!”二鍋頭附和着說。

“不錯,我爹說得對,大家也不要太着急了。靈鷲,你在這裡守護着城瑾,我隨李大夫去取藥。”十一郎看了看靈鷲安慰着大家。

“是啊,是啊,大家都回去吧!我看,小瑾這病還是需要靜心調養啊!”二鍋頭點頭說道。

於是,經過一番商議,最終決定留下壁君和靈鷲一起守護着城瑾,直到她完全甦醒。

靈鷲看到衆人都已離開,這才走到牀邊,坐了下來,將隱修留下的藥慢慢的喂到城瑾的嘴裡,看着昏迷的她,哀傷地說:“小瑾,求求你,不要離開靈鷲,好不好?”

“靈鷲,別這樣,小瑾一定會醒來的!”壁君安慰着靈鷲。

“是!小瑾一定會醒來的!老天不會這麼狠心!”

時間一分一秒的滑過,靈鷲的視線卻始終不曾離開過城瑾。

“啊!尹姐姐!尹姐姐!”忽然,城瑾的驚叫聲響起。接着便慢慢的甦醒了過來。

“小瑾!小瑾!”靈鷲抓緊了城瑾的手。

“謝天謝地!小瑾,你終於醒了!”壁君驚喜交加的看着城瑾,淚水涌出了眼眶。

“靈鷲,嫂子,小瑾剛纔做了個夢,我夢見,夢見。。。。。。!”

“小瑾,你夢見什麼了?”

“我夢見尹姐姐被壞人欺負!”

“小瑾,不會的!尹姑娘聰明機智,不會受壞人的欺負的!你別多想了!”靈鷲心疼地看着城瑾說道。

“尹姑娘?這個尹姑娘到底是何許人?值得小瑾如此擔憂,連自己的病都顧不得?壁君到是很想見識見識呢!”壁君想着,轉身悄悄地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