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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玉瑤便找了人,用平板車推着玉鎖去了許弘文家。
雲居雁執意如此行事,許氏與魯氏皆不贊成。在她們看來,若要監視許弘文,完全可以找其他人,而玉鎖這種背主的行爲,留她一個全屍算是便宜她了。
雲居雁心知玉鎖不可靠,說不定很快就會被許弘文的巧舌如簧哄了去,但爲了能夠儘快找到真正的郝平,暫時也只能這樣。幸好她自重生之後便不讓玉鎖近身,而玉鎖亦不知道她的目的只是找人。
面對許氏和魯氏,雲居雁不能告訴她們這些,只能推說她想知道許弘文與雲夢雙的一舉一動,再加上玉鎖與她是一起長大,她於心不忍。許氏與魯氏不由地感嘆她心腸太軟。
爲了安撫雲居雁的擔憂,也爲了告訴許氏,她和丈夫爲她們母女做了許多,魯氏說道:“居雁,其實你不用太過擔心,許弘文這輩子是怎麼都入了仕途的。他右手的三個指頭廢了,現在連筷子都握不了。”她並未說得十分明白,但顯然是許慎之命人斷了他的手指。
雲居雁錯愕。她並不爲許弘文可憐。他成了廢人,也不能解她的心頭之恨。她只是沒想到看似斯斯文文,爲人最講規矩的許慎之居然會做這樣的事。
魯氏見狀,問道:“居雁,你不會怪我們多事吧?”
“當然不是。”雲居雁急忙搖頭,“我知道舅舅,舅母做這些全是爲了我。我的感激之情無法言表,只能銘記於心。”她認真地道謝。其實。除了感動之外,她亦擔心。所謂趕狗入窮巷,許弘文這種有野心沒底線的人,會不會因此作出更瘋狂的事?
送走了魯氏,雲居雁這才偷偷端詳着母親。雖然她的眼眶紅紅的,看上去還有些腫,但不同於昨日,她的臉上全無鬱氣,人也精神了不少。此刻她雖虎着臉。但應該是正因玉鎖而生氣。
“母親,不過是個丫鬟,你又何必生氣呢?”雲居雁勸着,心中明白父母這是已經和好了。只是不知道他們是否已經徹底解開了心結。
許氏想想就生氣。昨夜聽到魯氏說。在侯府的廚房抓到了玉鎖與男人私會。她就恨不得把她杖斃,後來聽說事情與許弘文有關,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許弘文這種白眼狼。廢了他三根手指算是便宜他了。我要是你舅父,一定按族規處置他。”她憤憤地控訴。
“母親,事情張揚開來,對女兒的名聲總是不好。”
許氏一聽這話,猶如泄了氣的皮球,心中更是憤怒。“如果你外祖父在……”
“母親。別說外祖父早已過世了,就算他仍然在世。很多事情還是應該由我們自己解決。對了,關於鞠萍姐姐……”
“既然你這麼看重她,就讓她頂玉鎖的缺。”許氏一邊說,一邊彆扭地別過臉去。
“母親。”雲居雁上前,挨着許氏坐下,小聲問:“女兒問句不該問的。你爲何突然想起替父親收通房?”
“你既然知道這是不該問的,那就別問了。”許氏拿起茶杯,掩飾自己的尷尬。
雲居雁握着許氏的手,放下茶杯,正色問:“母親,這事是不是趙媽媽的諫言?”
“她也是爲了我。”這回答等於是承認了。
“那張媽媽呢?她有沒有與你說起過這些事?”雲居雁追問。如果不把母親身邊那些居心叵測的人揪出來,不知何時又會生出什麼事。
許氏狐疑地看着女兒,反問:“囡囡,怎麼突然問起這些?”
“母親,您不覺得這次的事根本就是別人挑唆你……”
“怎麼會!”許氏笑着打斷了女兒,說道:“他們都是你外祖父,外祖母挑的。就說張媽媽和趙媽媽吧,她們還是小丫頭的時候就跟着我,自然是爲我着想的。”
“母親,這都幾十年前的事了,你如何知道她們始終沒變?”看許氏不以爲然,她轉而又說:“先不說這個。如今我們正在舅舅家做客,就有人勸你給父親收通房,惹得你傷心,又讓父親生氣。萬一讓舅父、舅母知道,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所以即便出發點是爲了您,在不適合的時候進言根本不是下人的本分。”
雲居雁說得義正言辭,許氏一時語塞,無法反駁。想了想,正要說她原本也是打算回永州後再提出,就聽雲居雁又說:“母親,這些事您心中要有個譜。另外,習嬤嬤那邊,是不是儘快去說一聲?”
許氏嘆了一口氣。當初她選了身邊最妥帖,最衷心的給女兒當乳孃。沒想到今日居然會發展成這樣。“雖說她在這件事上沒做錯什麼,但教導不力的責任也是要負的。回去之後就把她送莊子去養老吧。”她說了自己的決定。
雲居雁早就猜到母親多半會如此決定。雖說她對習嬤嬤有一定的感情,但玉鎖的事弄成這樣,若是再留在她身邊,總是有些尷尬。再說就這件事,她還有另一層考量,遂說道:“母親,不如先遣人回去把習嬤嬤送去莊子吧,省得回去的時候見到。”
“事情錯在玉鎖,你何必不敢見她。”
“不是不敢,而是不想。”雲居雁糾正,建議道:“不如就讓趙媽媽和張媽媽帶上一兩個小丫鬟先行回去。她們與習嬤嬤熟悉,說話也容易些。”她們向外宣稱,玉鎖來了京城之後水土不服,急病而亡。
許氏雖覺得女兒這麼安排對習嬤嬤有些冷情,但這並不是什麼大事,便答應了。
雲居雁讓趙、張兩位媽媽先行回永州當然不是爲了通知習嬤嬤。此時他們在京城,雲輔在莊子上,雲家只有二房一家人。只要讓不起眼的小丫鬟暗中跟着二人。很快就能知道她們之中是否有人與二房勾結。
雲居雁暗暗思量着,突然感覺到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母親。怎麼了?”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許氏安撫女兒:“其實她們並不是有意挑撥。你想想,連我都不知道你父親已經與你祖父商量妥了,如果你三叔父只有你三弟一根獨苗,那麼你二弟便是以後的當家。她們不知道這事,當然認定你父親想要自己的兒子。”
一聽這話,雲居雁既高興又擔憂。高興的是,父親終於把話說清楚了,擔憂的是,許氏如此護着自己身邊的人。她是小輩,又是即將外嫁的女兒,要動那些老人恐怕有些難度。另外,她畢竟經驗不足。若是真的換下一批人。又要從哪裡找適合又可信的人補上?
“母親,既然父親這麼說了,您就算只是看着父親的面子。也要好好對待二弟,畢竟將來女兒不在家,都是他照顧你和父親。”
“這個我自然知道。”許氏拍了拍雲居雁的手,笑道:“其實我本來也說不上討厭他,只是他那陰沉的性子不討喜。不過自從他去了書院之後,也不像以前。時時刻刻都似悶葫蘆那般。來了京城之後與兩個表兄也算相處得不錯。只可惜,別人生的就是別人生的。”說着她又嘆了一口氣。
雲居雁知道母親說的是雲堇在書院偷偷見親生父母。又拿銀子給他們的事。道理上確實是雲堇做得不對,但感情上,一般人都舍不下親生父母。“母親,舅父原本的家人,外祖父是怎麼處置的,您還記得嗎?”她暗示。
“你是說……”許氏沉吟,“這事還需與你父親商議。”
“與父親商議是一定的。另外,女兒覺得二弟的年紀不小了,也懂得分是非了,亦有自己的想法,到時父親有了什麼決定,最好先與二弟談一談。”
“與堇言談什麼?”雲平昭一邊問,一邊推開了房門,身後跟着雲堇。看起來兩人剛從外面回來。
“父親帶着二弟出去了?”雲居雁上前行禮。雲堇亦向許氏問了安。
許氏原本看什麼都不順眼,如今得了丈夫的承諾,自是看什麼都覺得不錯。見雲堇恭恭敬敬在自己面前站着,雖稱不上脣紅齒白,但也算乾淨清爽。“你與父親出門,怎穿着這半新不舊的衣裳,回頭讓人給你多做幾套新的。”
雲居雁怕雲堇和父親誤會,急忙接話:“母親這是要給二弟做新衣裳?父親又帶着二弟偷偷出門。你們偏心,我不依,我也要做新衣裳。”
“你的新衣裳還少嗎?”雲平昭寵溺地看着女兒,把擦手的毛巾遞給丫鬟,很隨意的問:“你們剛纔在說什麼?”
“我們在說,父親偏心二弟,都不帶我和母親出門……”
“大姐,其實父親是帶我去……”
“真不好玩。”雲居雁一邊假裝埋怨雲堇,一邊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雲平昭正在喝水,見女兒又恢復了幾個月前的活潑,輕斥了一句:“都快出嫁了,還像長不大的孩子。”語氣中並無責備之意。
雲居雁聞言,笑着假咳一聲,一本正經地說:“父親,二弟好像是第一次來京城,所以我正和母親商議,想在回家之前,與父親,二弟一起去街上走走,再讓父親請我們去最好的酒樓吃飯,不知父親可捨得銀子,也不知二弟有沒有耐心陪我們逛各式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