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後,鳳棲國傳來消息,鑑於錦鈺公主不幸遇害,太后及皇上悲傷過度,無心治理朝政,已禪位於二駙馬高伊羣。永河郡主改封號永河公主。
此消息一出,雨痕將自己關在了煙雨閣裡整整一天。無人知曉,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幾日後,司徒宇軒被初三和花蒙帶回了兗州城。前來迎接他們的是諸葛俊飛,還有鎮遠將軍付麟。
跟以往一樣,諸葛俊飛翻身下馬,心疼的抱住了被初三攙扶下馬車的宇軒,沒有任何言語,只是用力的拍了拍他的後背。此時,他抱着的是自己的親兄弟,而不是昭顯國的太子。
面對同樣憔悴的付麟,宇軒只是拍了拍付麟的肩頭,雙目交匯的那一霎那,是相同的悲傷。
“表哥。”
一聲沙啞的呼喚,拉住了宇軒的腳步。他緩緩回過頭,木然的看着那個,一身淡雅裝束,腫着眼睛的趙惜夢。然後,驀然轉身,一言不發的跟着諸葛俊飛他們回了宮。
御書房裡,司徒凌峰端坐龍椅之上,面有憂色的看着毫無生趣的宇軒。心裡着實心疼得緊。不過,有些問題還是需要解決的。
“宇軒,你到底打算把永河公主怎麼安置?”
“隨便!只要不娶她。”宇軒有氣無力的答道。沒了錦鈺,這世上所有東西,都不再吸引他。
司徒凌峰皺起了眉頭。“什麼叫隨便?人家好歹也是一國公主,你不可以怠慢了人家。”
“那你打算要我怎麼對她?做我的太子妃?不行,那位置是錦鈺的。我得給她留着!天底下,配做我妻子的女人只有錦鈺。”
“宇軒,你可是我昭顯國未來的君王。你可不能因爲一個女子,把自己弄成一幅行屍走肉的樣子。”
司徒凌峰語重心長的說道。這個失散多年的兒子,一直是他心裡的一個結。雖然,回到自己身邊,可他眼裡,身上散發出的生分,卻讓他很是失落。他親眼,看到過他與諸葛俊飛毫無心防的開懷笑容,和他們並肩同行是的那輕快步伐下屬於親人間的親近情意。可宇軒卻從來沒有給過他那樣的感覺。
“我不會娶她!我的眼裡,心裡,只有錦鈺一人,再容不下其他任何女人。”宇軒精神不振的轉過身,步出御書房。
“那永河公主,不可能再把她送回去吧?”司徒凌峰頭疼的衝着他的背影說道。
宇軒卻沒答話,一步一悲的朝前走着。
“既然,皇兄不願娶她,那我這個做弟弟的,就代他娶了永河公主。”雨痕踏進御膳房說道。
司徒凌峰詫異的看着雨痕。什麼時候,這兩兄弟有這麼深的感情了?雨痕跟宇軒的暗波洶涌,明爭暗鬥,他不是不知道,他還爲此常常頭痛。只是,這會兒,雨痕怎麼會自動站出來幫宇軒解決難題?他還記得,雨痕心裡愛的人,也是錦鈺。
“亦萱是我表妹,我不想看着她被皇兄冷落。就當是,我挽回表妹的面子,或者當我做了件好事吧!”雨痕明白司徒凌峰心裡所想。
“你能這樣做,很好!不愧是朕的好兒子!朕就準了你的請求。等會兒,就派人把聖旨送過去。雨痕,你看,要不要再重新爲你們舉辦一次婚宴?”
“不用。哪有一個女人舉辦兩次婚宴的?”雨痕一口拒絕。跟司徒凌峰行禮告退,走出御書房,他的嘴角,掛起了一道寒冷的笑意。
路過湖邊時,看到宇軒靠着石欄,斜坐在石階上,身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酒罈子。湖裡還飄着好些空罈子。他有些佩服地看着他,這麼短的時間,他居然喝了那麼多酒。
看着那些在水裡蕩着的罈子,雨痕心裡一酸,彷彿看到了錦鈺。看到她,還在柳樹村的屋後池塘裡捕魚。看到她,捕到大魚時的開心模樣。。。。。。往事歷歷在目,可那個牽動着他心絃的女子,卻遠在了天邊。
幾步走過去,他坐在了宇軒邊上,拿起了腳下的酒,陪着他一起喝了起來。
“如果,當初我沒把她帶回諸葛府,你會不會娶她?”宇軒目光空遠,望着遙遠的天空,彷彿在那如水洗過一般的天空裡,可以尋找到錦鈺還未走遠的影子。
“會!我回去過兩次,她的鄰居說,她嫁給了你。其實,那個時候,我已經死心了。如果不是你把她氣得離家出走,如果不是在三界鎮,意外遇上她,我不會和你爭。可命運,就這麼愛作弄人,明明她先喜歡我,可她卻嫁給了你。明明我放下了,可老天卻偏偏,讓我比你先找到她。我兩次請父皇賜婚,她都拒絕我。她說她寧願做你的妾,也不願做我的王妃。你知道,我聽她這麼說,有多心疼嗎?她選擇讓自己受委屈,也要跟你在一起。。。。。。”
“她真傻!傻得讓我不由自主的想多愛她一點,多疼她一點。其實,她在我新房出現的時候,我就開始喜歡她了。只是那個時候,我不懂什麼叫愛?我以爲,我對她的感覺只是比別人特殊一點。當我在街上,看到她和你在一起,我心裡很不舒。那一刻,我知道我動心了。我派人去柳樹村,想打探她的情況,卻意外看到了你母妃的人。他們想對錦鈺下手,是我的屬下暗中解決了那些人。所以,我才叫父皇,派十二鐵騎接你回宮,你前腳一走,我便將錦鈺帶回了諸葛府。我以爲,她只有呆在我身邊纔是安全的。誰想,卻衍生出這麼多事來。”
一罈酒飲盡,他將手裡的空壇扔在腳下,酒罈沿着石階,滾到水裡,劃出一圈圈圓暈。宇軒心裡的哀傷,也隨之盪漾在四肢百骸裡。
“我母妃的人?”雨痕重複着,臉上的哀傷化爲了憤怒與無奈。
繁星點點的夜空,像一顆顆明亮奪目的珍珠嵌在巨大的玉盤上,讓人心醉神往。只是,這樣的夜,對高亦萱來說,有些恐懼。
白天傳來聖旨,說皇上將她許配給二王爺雨痕,她在宮女們嘲諷的眼光裡,搬至到雨痕雨霧宮。這是她沒想到的事。
她原以爲,憑着鳳棲國的實力,這個太子妃的位置坐定了。日後,司徒宇軒登基繼位,她便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到時,昭顯國還不是她呼風喚雨的地方嗎?這也是她甘願冒着被有些冷落,也要踏着錦鈺未走完的和親之路,來到這裡的目的之一。
只是,如今這事情發展的路線,似乎偏離了預訂的軌道。
她惶惶不安的坐在霧雨宮裡,等着接下來的事情發生。那天,雨痕說過,她害死了錦鈺,他不會讓自己好過。那麼他會對自己做什麼呢?
正想着,雨痕如幽靈一般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她面前。她驚恐的擡起頭,看着似笑非笑的他。
“等久了吧?”雨痕笑了起來,還是那麼燦爛迷人。只是,笑容裡卻帶着一股子難言的冷意。
“表哥——”她低聲叫道,心裡的懼意更盛。
雨痕伸手摟着她狹窄的細腰,慢悠悠的將她往牀邊帶着。“今天是我們洞房花燭之夜。雖然沒有紅燭,不過,這麼晚了,我們是該歇息了。”
高亦萱侷促不安的隨着他的的腳步來到牀邊。低着頭,揣測着他到底會怎麼報復自己?突然,下巴被勾起,迫使她無法躲避的看着他。
雨痕湊到她面前,低眉淺笑道。“仔細一看,表妹這張臉還是挺美的。不知除了這張臉,其他地方,是不是也這麼美呢?”說着,他餘下的那隻手,開始解開了她腰際的腰帶。
“表哥——”高亦萱到底還是一個黃花閨女,被雨痕這樣一番露骨的話,羞紅了臉。她緊張的抓緊了胸口的衣襟,有些顫抖的往後退縮着。
“怎麼,迫不及待的想上牀休息了?別急,我們還有很多前序工作還沒做呢!”
雨痕一臉邪魅,跟着高亦萱後退的身子,逼了過來。孔武有力的大手,拿開了高亦萱抓着衣襟的手,毫無憐香惜玉的一把抓住了,她胸前那傲人的秀峰,沒有一絲溫柔的捏着。
“啊——”高亦萱吃痛的叫出了聲。可是傳進耳朵裡,卻有些變了調。她又羞又氣的拍打着雨痕仍停留在胸前的手。
“呵呵呵。表妹,你這樣子真可愛!”雨痕將整個身子撲了下去,將高亦萱壓在了身子底下。
高亦萱驚慌地掙扎着,美麗的臉蛋,早已花顏失色。“你放開我!”如果,雨痕深情款款的對她,或許,她沒那麼恐懼,偏偏雨痕眼底的寒意,毫不掩飾的流露了出來。
“亦萱,別怕,表哥會好好的疼你。”雨痕磁性的嗓音,輕柔的響在了寢殿裡。可他的動作去並不溫柔。
“嗤,嗤,嗤”的錦帛斷裂之聲,陸續響起。
“表哥,你放過我吧!”曾經高高在上的高亦萱,此時像只可憐的小綿羊一般,畏畏縮縮的看着雨痕。她開始,有些後悔當初,做了這麼一個冒險的決定。
雨痕微微一下,低頭含住了她的耳垂,溫熱撩人的氣息,在她的頸處縈繞。
“嗯。。。。。。”高亦萱沒能抵過雨痕溫柔的誘惑,在他的挑逗下,忍不住哼出了聲來。原本忐忑的心情,慢慢平復。
雨痕的吻,沿着他的脖子,一路下行。寬大的手掌,遊走在高亦萱衣不蔽體的身體上,引來身下的人兒,一陣陣顫抖。可他的臉上,卻看不到一絲疼愛之意,倒是臉上的冷笑越來越冷。
“啊——”霧雨宮的寢殿裡傳出一聲慘叫。
雨痕舔着嘴脣上的血漬,笑得春風得意。“怎樣,爲夫表現還不錯吧?王妃可滿意?要不要,再繼續?”
高亦萱捂着被咬出血的左胸,痛苦的眼淚,緩緩落下。她沒想到,雨痕居然這樣對她。剛纔,她真的沉侵在了,他的溫柔調情之下。她以爲,他會沉迷於自己的美色中,誰知,這竟是他報復自己的手段。
“這種痛,比不上你殺錦鈺時,在她身上留下傷痕痛吧?你放心,我沒你那麼殘忍,不會一下玩死你的!我也就是,每天羞辱你一番,再咬你一口。我會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咬死你!聽好了,明天咬另外一邊!哈哈哈……真好玩!”
魔鬼一般的陰冷,卻帶着無限寂寥的笑聲在霧雨宮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