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宮裡,凌琅正往霧雨宮趕,在開滿金色菊花的花園裡正好迎上宇軒迎面走來。凌琅趕緊停住腳,欠身說道:“參見太子殿下!”
宇軒微微一笑,目光卻飄過她的頭頂,盯着她身後不遠處那些,一個個看似正在忙碌的宮女們。
在與他擦身而過的時候,她聽到宇軒低聲說道:“小心你的一舉一動,有人在監視你!”
心,猛然一驚,這該如何是好?薰陽還等着我把多多帶出去呢!這該怎麼辦?凌琅有些躊躇起來。
“凌琅姑娘,聽說,薰陽還沒找到。要不把多多,借給我玩幾天?”宇軒突然,在背後,開口說道。
這是一個好辦法!我怎麼沒想到?凌琅心裡一喜。有些感激,宇軒的心靈相通。回頭,贊同的點點頭。“凌琅遵命!回頭,凌琅就將多多帶來!”
宇軒略一點頭。
待凌琅的身影隱於宮牆之後,初一說道:“爺好像對凌琅姑娘有些。。。。。。”
宇軒淡然的看了他一眼,慢步前行。“你真沒懷疑過她?”
“懷疑她什麼?”初一茫然。
“笨死了!除了她的身份,和她進宮的動機,還能有什麼?”
“爺是懷疑,她是。。。。。。”
“我也不太確定到底是不是她?不過我感覺到,她的眼神很熟悉,儘管,她總裝得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至中秋節那晚後,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那夜在他情不自禁擁她入懷,她哭得情真意切,毫不防備時。他真的感覺到了,錦鈺就在他懷裡。
不過,她那張臉,使他不敢確定。再則,如果她真是錦鈺,那她爲什麼要隱瞞身份,不與自己相認?而且,那個懸崖下面,深不見底,就算大難不死,只怕也會終身殘廢。她怎麼可能會安然無恙?
初一沉吟道:“我在諸葛府,暗藏很久,見過錦鈺姑娘的背影,跟凌琅姑娘的背影,是很像,可是她們面容聲音完全不同。還有,錦鈺姑娘心底善良,雖有時候,有點任性,可她並不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那天晚上,我們都見過凌琅的手法,比我們男人還要毒辣。她甚至都不問緣由,就將跟蹤她的人,一刀斃命。再看她,冷然的樣子,實在有些讓人,害怕,心顫。”
宇軒也點頭贊同。她前一刻殺了人,後一刻,居然笑得跟沒事人一樣,還輕浮的調戲自己。額,怎麼又扯上這事了?一想到這事,他就有些亢奮。那是對錦鈺纔有的感覺!
風和日麗,陽光明媚在這個冷秋時節真是有些難得。
凌琅推門出房後,眼珠一轉,輕輕一伸手,將從陌路身上取下的那根髮簪,插在頭上,裝得悠閒自在的樣子,在御花園裡閒逛着。
通過這些日子的觀察,她知道,梅妃這個時候都會路過這裡,去御書房給司徒凌峰送甜品過去。據說這個習慣,本來是死去的皇后形成的,至太子在清溪河失蹤,下落不明之後,這個習慣就換做梅妃繼續了。
梅妃這麼做的原因很簡單,就是想取皇后而代之。怎奈,司徒凌峰對皇后的情誼,是疼愛與愧疚參半,所以在皇后死了很多年,也一直沒有冊立梅妃爲後。
果然,沒多久,梅妃就帶着衆位太監宮女,不緊不慢的款款而來。
“凌琅參見梅妃娘娘!”凌琅突然從花叢邊上冒了出來。
梅妃被她嚇了一跳,正想發作,卻被她頭上插着的那根,刺得眼睛發痛的髮簪,所鎮震住了。塵封多年的記憶,霎時打開。那個人影,隨着那根髮簪,而躍出心間。只是那簪子不是早就隨着那個人,一起葬身於懸崖峭壁之下了嗎?怎麼會出現在凌琅的頭上?這凌琅又是從何得來的?
“娘娘,您怎麼啦?”凌琅閃着明亮的眼睛問道。看到梅妃失神的樣子,她心裡有些得意。她還記得這根髮簪呢!
“凌琅,你頭上這根髮簪好精緻!可否讓本宮看看?”
“娘娘喜歡,拿去就是!”凌琅拔下頭上的髮簪,遞給梅妃。看似散漫的目光卻注意着梅妃的一舉一動。
梅妃拿着髮簪的手,有些顫抖,像是見到了鬼一般,臉色鐵青難看。良久,她才恢復原狀,將髮簪還給凌琅。“你這髮簪是從哪裡來的?”
“一個臉上有刀疤的人,賣給我的。他說這根髮簪,是他當年送給他最心愛女人的,後來那個女人,嫁給了別人。不過,那女人陰險狡詐,都嫁人了,還用那些虛無的情呀愛的,束縛着他,讓他爲那個女人殺人賣命。後來,那個心狠手辣的女人,爲了滅口,把他推下了懸崖。誰知道,他居然大難不死,四處流浪,身上身無分文的他,爲了生存,就變賣這髮簪,我路過那裡,見他可憐,就買了下來。”
凌琅一邊說着,一邊偷偷的拿眼瞟着梅妃,冷冷的看着她神色突變。
梅妃一言不發的愣在了那裡。倒沒有因爲凌琅含沙射影的話而動怒,而是處於震驚之中,沒回過神來。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去,他居然還活着?這。。。。。
“娘娘,您說這鳳棲國,怎麼盡出這樣的事呀?我聽說,錦鈺公主,好像也是被人從懸崖上推下去的!難道那個國家的人,都喜歡把人活活摔死?哦!實在是抱歉,凌琅忘了,娘娘原來也是鳳棲國的。還望娘娘恕罪!”
梅妃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拂袖不悅,匆匆離開。
凌琅在她身後,得意的勾起了一抹冷笑。你等着,我會讓你更吃驚的!回身,抱着在一旁睡覺的多多,向太子宮走去。
看到她抱着多多出現在太子宮,初三和花蒙識趣的退了出去。
“坐!”宇軒走過來,伸手擰了擰多多的耳朵。
多多慵懶的看了他一眼,又閉上了眼。
“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什麼事?說。”
“幫我把多多,帶給薰陽,她想把多多帶回三界鎮。除了你,沒有人可以幫我們!”
“薰陽帶着多多,回不了三界鎮。如果她一個人,或許還有那可能。”
他說的,凌琅都明白。雨痕這些日子,並沒有放棄尋找薰陽的下落,只怕此時,前往三界鎮的所有道路,都有雨痕的人把守。可是自己答應過薰陽,要把多多帶出去的。放眼這皇城裡,除了宇軒,再無其他合適人選。
“要我幫你,也行,不過我有條件的!”宇軒見她皺着眉頭,知道她心裡很緊張這件事,故意談起了條件。
“說說看!”凌琅擡起雙眸,望着他。有些好奇,他到底會開出什麼樣的條件來?
宇軒湊到她耳畔,吹了口熱氣,邪魅的說道:“做我的女人,我就幫你!”
這?凌琅心裡罵了起來。臭男人!色性不改,居然開出這樣無恥的條件來!答應吧,怕他認爲自己是那種隨便的女人。不答應吧,薰陽還等着多多。當初怎麼沒想到,他會這般好色呢?
“怎麼?你害羞了?那天晚上,你可是很大膽的呢!”宇軒依舊附在在她耳邊說道。
撩人的氣息,讓凌琅感覺,渾身有些發熱,脖子被他的溫熱氣息,弄得酥/酥/癢癢。很不自在的,將脖子挪開了一些,試圖離他遠一點。
宇軒伸手將她摟在了懷裡,眼睛死死的注視着她的反應。
“汪——”
多多被嚇了一跳的凌琅丟在了地上,怨恨的看着他們曖昧的擁在一起,然後,憤憤不平的掀開一條門縫,跑了出去。
屋子只剩下,兩個各懷心思的人,沉默的氣氛裡帶着曖昧,與些許的尷尬。
略一思索,凌琅換了一副,甜美的笑容。“太子,不介意凌琅是殘花敗柳,凌琅深感榮幸。”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女人了?我可記得,有些人說過,男人可以金屋藏嬌,女人也可以臥虎藏龍。”
“呵呵呵,不是得裝一下矜持呢?”
宇軒微微一笑,吻住了她的嘴,摟着她的手,卻伸進了她的衣服裡。。。。。
片刻之後,宇軒有些艱難的離開了凌琅的脣,伸進她衣服的手,也拿了出來,有些失望的樣子。
“殿下,剛纔可不像是在撫摸呢!感覺像是在找什麼東西一樣?請問殿下,你在找什麼?還是在確定什麼?”
宇軒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的確他剛纔,是在確定凌琅跟錦鈺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翌日,一頂華麗麗的轎子,在衆多侍衛的護衛下,穿過北兗州城的大街,行至在一座不顯眼的寺廟,慢了下來。一條全身漆黑的狗,突然從轎子裡鑽了出來,撒着腿向廟門口跑去。
奇怪的是,轎子並沒有停下,也無人去理會那小黑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