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扶着我,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看了眼我身上的傷,告訴我說,雖然流了不少血,但看起來都是皮外傷,回去上了藥休息幾天就好了。
我撇了撇嘴,心裡想着,想要問他,剛剛爲什麼不救我,但是這裡人多,還是忍住,沒有去問他。
不過我心裡仍舊不太痛快,揮手拂開了他的手,扶着牆強硬的站在那裡,而此時,鯉魚精已經被那一羣烏鴉吞食殆盡,變成了一具屍骨,一具巨大的魚骨頭。
爲首的那隻烏鴉,朝着江夏的方向,微微點了點頭,江夏默不作聲的揮了下手,他便領着其他烏鴉都飛走了。
大約是江夏,不想讓閻滅在二柱子他們面前現身,所以,閻滅也從始至終都是以烏鴉的形態出現,從未變換過人形。
二柱子他們幾個人吐得天昏地暗,剛開始我都沒注意,可這邊閻滅剛領着那一羣烏鴉飛走,二柱子他大伯,卻忽然昏倒在地上。
“大伯!你怎麼了!爹,你們別吐了,你快看大伯,他暈倒了!”二柱子扯着嗓子吼了兩聲,二柱子他爹還有其他人,都趕緊跑了過去,我手臂上,又多了一隻手,江夏又扶住了我,我們也走到了二柱子他們那邊。
我悄悄偏頭看了眼江夏,他這人這麼聰明,怎麼會看不出,我剛剛就是故意的拂開了他的手,他又怎麼會不知道我在生什麼氣。
可是這會兒,他卻偏偏像個沒事人一樣,又重新扶住了我,就好像對於我的氣憤毫不在意一樣。
隨後將下放開了我,蹲下去看了看二柱子他大伯的情況,我瞧了一眼,便暗道一聲,不好,這人恐怕是不行了。
只見二柱子他大伯躺在地上,臉色烏青,身上圍繞着一身死氣,江夏把他的眼皮翻開,瞳孔已經渙散,眼白猩紅,看起來十分駭人。
二柱子他爹,輕輕一晃他大伯的身體,一口黑血,從他大哥嘴裡流了出來,江夏站起身,孟老疤立馬在一旁問還有沒有救。
江夏嘆着氣搖頭說道,“你們被那鯉魚精纏住的時候,他的內臟巨大的力量壓碎,所以表面上看這人沒受多重的傷,實際上內裡已經出現嚴重。”
江夏話音未落,旁邊一個年輕些的,嗷嗷兩聲哭了起來,“爹呀!爹!”
那年輕的後生,是二柱子的表弟,以前也跟着孟老疤,去給沈家送過菜,我跟着一起去的時候見過他。
他一邊哭,一邊抹着眼淚,擡頭問我說的,“謝大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妖物爲啥纏上俺家了,還把我爹給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