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師兄……”二毛欲言又止,我笑了笑沒有答話。
我現在之所以還能活着,就是因爲我體內有門主祖師爺傳給我的功力,而這也是對宋佳明來說,最大的價值。
只不過我被關起來這幾天,孔橋和李達來過,就連大長老也都來瞧過我,除了宋佳明沒有露面。
大長老來的時候說,雖然是我刻的石碑害死了門主祖師爺,但他卻覺得這件事裡有很多蹊蹺之處,只要我沒有親口承認,他和其他長老就不會認定我是害死門主祖師爺的人,畢竟門主祖師爺已經把所有的功力傳給了我。
若是這樣就把我處死了,那對於歸元洞來說,將是很大的損失。
當然,我現在也不是說,完全沒有嫌疑,畢竟剋死門主祖師爺的石碑,確實出自我之手。
不過我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大長老,我旁敲側擊的問大長老,現在門中弟子,還有其餘的幾位長老,對於這件事,都是抱着什麼樣的態度。
大長老告訴我說,門中弟子除了平日裡跟着宋佳明的,剩餘的一部分多是保持中立。
最重要的還是各位長老的態度,現在六位長老可以說是分成三派,他和四長老,當初與門主祖師爺共同拜在一位師傅門下,現在當然也是同仇氣概站在我這一邊。
五長老和六長老選擇支持宋佳明,而剩餘的兩位長老目前還沒有表態。
大長老只是在地牢裡呆了不到十分鐘,同我匆匆說了幾句就走了,之後便沒有再來過。
這些天我常見到的就是二毛,我坐在地上,隔着鐵門吃飯。
二毛看我不太方便,便用鑰匙打開了鐵門,把飯菜端進了地牢裡,又從外邊拿來一張小桌子支着,總算是讓我好受些。
我喝了口粥,二毛蹲在我旁邊看着我。
我看向二毛,開口問他道,“二毛,你師傅是誰?”
二毛低頭抓了抓後腦勺,告訴我說,他師傅已經死了,也是在追殺王陽的途中,被王陽的人殺死的。
不過按照輩分來算,他的師傅,是和孔橋,還有張栓柱一輩的,所以他也叫我一聲師兄。
“現在門中弟子,人人都以宋佳明馬首是瞻,怎麼只有你每天呆在這個小地牢裡,也不去巴結宋佳明?”我笑着看向他,之前我一直以爲,二毛是宋佳明的人,可是經過這幾天相處下來,又感覺二毛似乎並沒有跟着宋佳明。
二毛伸手在地上抹了兩下,嘟囔着說,“以前我師傅在的時候,地牢就歸他管,雖然我師傅不是門主祖師爺的徒弟,但是他們感情很親厚,門主祖師爺待我也好,那個時候,門主祖師爺還經常往地牢這邊來,自從我師傅去了以後,門主祖師爺倒是沒怎麼來過了。”
二毛繃了下嘴,忽然朝我湊近了,小聲對我說,“謝師兄,我告訴你,這個地牢沒有那麼簡單的,你別看就只有兩道鐵門,其實這裡有一個法陣,籠罩着整個地牢,現在門中只有我,才能打開法陣,這是我師傅傳給我的本事,旁人都沒有!”
我挑了挑眉,原來二毛的師傅,以前是管着地牢的,難怪我被關進地牢以後,宋佳明並沒有用他的人換掉二毛。
我笑了笑,一邊嚼着饅頭,一邊說,“原來這地牢,只有你能打開啊,之前我還以爲,你是宋佳明派過來監視我的。”
二毛猛的搖了搖腦袋,告訴我說,他本身在山門中就是個小透明,沒什麼人注意的存在,自從他師傅走了以後,門主祖師爺也很少來地牢了,他平日裡除了門主祖師爺召集衆位弟子前去的時候,才能遠遠的瞧見門主祖師爺。
所以他也沒什麼野心,就想着看好地牢就行,畢竟他師傅生前也沒教過他別的,就教了他如何封閉,打開,地牢的法陣。
“謝師兄,其實我剛見你的時候對你冷冰冰的,是因爲別人都說,是你殺了門主祖師爺。”二毛不好意思的朝我笑了笑。
我瞧着這個不過十四五歲的小夥子,笑嘻嘻的問他道,“那你相信麼?”
二毛又趕緊搖了搖頭,對我說道,“我不信,孔橋師叔說,是你殺了王陽,門主祖師爺才讓你做下一任門主的,既然你殺了王陽,那你就爲我師傅報了仇,你就是我的恩人。”
我沒想到二毛這個小夥子,思想這麼簡單,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放心,殺害門主祖師爺的人不是我,我一定會找到證據,從這裡出去的。”
二毛堅定的點了點頭,我把碗筷一收,二毛接住放進了食盒。
我倆起身,二毛走到鐵欄外邊時,又忽然回頭對我說,“對了,謝師兄,孔橋師叔說,讓你等他兩天,他去找個行家看看門主祖師爺生前的藥膳記錄。”
我點了點頭,說了聲好,二毛提着食盒一溜煙跑了出去。
我往地鋪上一趟,心裡又琢磨起了綠珠子上的功法。
只是我這次卻不敢輕易嘗試了,昨天晚上倒騰了一夜,無論如何也無法進入運功的狀態,反倒是費了我不少精神力,直到這會兒,兩隻腳還發軟,一走路就輕飄飄的,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樣。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我就像一個被衆人遺忘在地牢的人一樣,每天除了二毛來給我送飯,陪我說會兒話,給我講講外邊發生的事,其餘的人,再沒有露過面。
不過讓我驚奇的是,宋佳明居然也沒有另外的動作,更沒有提下一任門主人選的事。
現在歸元洞,是大長老主事,宋佳明倒是安生的很。
這倒是讓我有點兒奇怪了,要說宋佳明的目的,應該就是爲了門主之位,現在我被關在地牢,對他來說,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可他卻這般能夠耐得住性子。
這幾天我每天都在嘗試,只是將綠珠子上的功法記得更加純熟,卻始終沒能進入到運功的狀態。
不過我體內的三種功法倒是十分平穩,我通過內視,能夠清楚的看到,我本身的刻碑術穩穩居於虛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