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邊的喧鬧,突然的寂靜,只聽到沙沙柳樹葉之聲,伴着畫舫的歌聲:“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突然畫舫停住不動,拉出兩條彩錦緞,第一條寫着,“畫舫水中游”,“良人踏金來”。
衆人紛紛臆想,這個踏金來是什麼意思?
隔壁桌的一個胖子也是吃的腦滿肥腸,丟下雞腿:“本少爺想到了!快去把我那死鬼老爹錢莊的筒幣全部給本少爺運來。”
旁邊家丁模樣的男人,一臉好奇:“少爺,那可是2輛馬車都拉不完啊!”
畫舫依舊還在湖中停着,船裡的美人撫弄着琴絃,同時也撫弄着所有在場男人的心。
不出片刻,五輛馬車運來幾十筐銅錢,“來,給我撒進湖裡!給本少爺鋪條路。”幾十名彪悍的手下,拿着銅錢就往湖裡嘩嘩的倒!萬柳湖是後來州府自掘的湖,水位本不深,或許幾十萬兩銀子也夠填出一條金路來了。
方名吃着西瓜,看着遠處這胖子:“不愧是北齊首富金萬城之子,金不換啊!這怕以後是要青史留名,看來北齊第一紈絝非金不換莫屬!”
“當真銅錢鋪路可擔得起這北齊第一紈絝?”蘇城來了興趣。
“我方名,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你說風流史上,除了烽火戲諸侯,可能也就這萬金橋能與之媲美了。”方名羨慕的看着金不換,爲什麼有些人出生就已經在終點,連奮鬥一下都是一種奢望了。
“四兒!今天本少爺要爭當這北齊第一紈絝,給我把家裡家丁全叫來,家裡值錢的,銀莊裡存的,都換成銅幣給我搬來,在這長雲城和我爭第一紈絝,我輸了,可不是丟長雲城的臉?”蘇城猛灌一壺酒。
四兒聽後,立馬回府籌錢,看着府裡的下人們使勁的搬着家裡的金銀珠寶,林花花連問,這是什麼情況,四兒說:“小王爺在和金萬城的公子金不換爭北齊第一紈絝,看看誰能在河裡疊出一條金路,率先到湖中畫舫。”
林花花這一聽,立馬摘下了耳環:“快,拿去,我兒子必須是最棒的!”
丫環們以爲林花花肯定會呵斥一聲,沒想到這麼支持兒子敗家,蘇武也是滿臉同意,可是還在念叨着:“這翡翠關公不能賣!”“這紫檀琉璃給我留下。”
長雲城百餘家商鋪已是除了珠寶、金銀,沒有一個銅子兒了。
金不換看到遠處又來幾輛馬車,也是滿滿當當的銅錢,轉頭看了一眼蘇城,作了個揖,蘇城禮貌的回禮,畢竟就算這個機會結交一下金萬城的公子也是不吃虧的。
很明顯金不換在人手少輸個了蘇城,蘇城這裡二十餘人嘩嘩的往湖裡倒銅錢,金不換這裡卻只有十人。
蘇城淡定的喝起了茶,看了一眼金不換,便遠遠的起身相邀,金不換來了興趣,這可是第一個與自己比財力的,滿臉高興的奔了過去,“看你年長,我稱你一聲大哥,不知道大哥姓什麼。”
蘇城敬了一杯酒,淡淡說道:“我姓蘇。”
金不換看來也是單純:“蘇兄!沒想到你也是豪爽之人,我是金不換,我爹叫金萬城。”
蘇城微微一笑:“自然之道,北齊第一紈絝,北齊第一富商之子。”
金不換眼睛卻像放了光:“你居然知道我爹是首富,你還敢和我比拼財力?”
蘇城說:“我這長雲第一紈絝,碰到你北齊第一紈絝,要是我不出手,以後傳了出去,豈不是丟我長雲的人嗎,也不知輸贏,只爲了爭半分薄面。”
金不換拍了拍蘇城的肩膀,這可差點把蘇城拍出血來,看到蘇城咳嗽金不換連忙賠不是:“蘇兄對不起,我這從小天生神力,吃的又多,力氣大了點,實在是不好意思。”
蘇城一邊咳嗽一邊擺手:“不要緊,不要緊。”
金不換打開扇子,正襟危坐:“蘇兄,今天要是贏我,我就認你當大哥,並且這北齊第一紈絝的名號就讓給你。”
蘇城舉起酒杯,“一言爲定。”金不換也碰杯表示肯定。
雖然蘇城人多,但是金不換早就開始填湖造路了,長度方面稍有不及,眼看金不換這邊快要填到畫舫邊,畫舫卻向蘇城這條金橋動了一動,旁人只當作是風,但是蘇城知道,這是內力!
金不換看着畫舫遊動:“大哥,看來這次我是拼不過你了,這船居然向你這飄過去了,我這路修得不行啊。”
蘇城笑笑道:“僥倖,僥倖。”
蘇城也很是着急,終於在最後一個銅子落入河中,蘇城這邊路通了,蘇城搖着白扇,一襲白衣,伴着晚風,不時飄揚的頭髮,宛似畫中人,遠處的金不換大嗓門喊着:“大哥,別忘了告訴我新娘子好不好看。”
蘇城擺了擺手,表示知道,方名卻在座位上看傻了眼,這撒下去的可是真金白銀啊,半個長雲怕也是掙不到這麼多錢。
來到畫舫,琴聲停止,兩名女樂起身恭迎,“少爺好大的財力,姑娘已等良久,請公子入船一敘。”
蘇武不忘調戲兩個外面的小美人一下,一人捏了一下臉,兩個女樂倒也是滿臉通紅,畫舫外衆人只看到,女子一件件的褪去衣衫,一邊扭動着身姿,一邊緩緩走向蘇城,岸上的人都看直了眼,突然蠟燭熄滅,湖邊衆人皆失望:“這麼刺激,怎麼還不讓人看了!”“我給銀子還不行嗎,讓我再看兩眼啊,到底孫桐婉長啥樣啊,是哪位天仙下凡啊!”衆人皆言掃興,可始終不肯離開。
畫舫中的女子也可謂是國色天香,生的一雙媚眼,胸上還有一朵黑蝴蝶,好似要飛出來,孫桐婉拔下發簪,頭髮散落,身上紫羅蘭的輕紗也緩緩掉在地上,看不清楚,也僅憑着蘇城身上的夜明珠纔看得清一二,但是蘇城聞到別樣的芳香。
孫桐婉一步步的靠近,慢慢的已經貼近蘇城的耳旁,呵着暖氣,蘇城整個人彷彿酥了一般,蘇城扶着孫桐婉的腰,似水蛇一樣絲滑,自己也慢慢的靠在了孫桐婉的耳垂邊上。
孫桐婉似乎有些喘息:“公子肯爲桐婉散萬金,今夜就由桐婉以身相許。”
蘇城也慢慢的在孫桐婉耳邊說道:“好啊!不過你先告訴我,是誰讓你來殺我!”
孫桐婉一聽已是不好,自己緊握着浸滿毒液的匕首,手腕已被蘇城緊緊握住,門外兩位女樂看到情況不好,丟下琵琶,也趕了進去,整個畫舫都抖動了起來。
“蘇少爺這體力好啊!剛還又進去兩個人,真是羨慕死我了。”兩個道貌岸然頭戴方巾的學子有理有據的點評着。
河邊的老叟拄着柺杖,猛力敲擊着地面:“年輕人就是要猖狂啊,我再年輕30年一定不這麼活了。”
三對一,蘇城在門衛捏這兩女樂的時候就發現,這女樂不過二品自己自然是不怕,一番試探這孫桐婉不過也是三品上,自然也是不怕。
蘇城兩拳便打到兩名女樂,孫桐婉有些害怕:“這迷煙竟對你無效?”
蘇城猛吸了兩口:“我中過的毒可比這煙燻烈多了。”
孫桐婉的匕首在蘇城前面好像一個女娃娃在晃着撥浪鼓,蘇城還不忘揩幾下油,孫桐婉以爲自己本是萬事俱備,沒想到是棋差一招。
暗衛感覺不對,立馬上船,孫桐婉見狀下船就跑,蘇城攔着想要追上去的暗衛,別急自然有人會抓住她。
暗衛連忙查看,“小王爺,你沒受傷吧。”
蘇城轉念一想:“也對,我該受傷了,然後眼睛一閉倒在了暗衛懷裡。”
兩暗衛也是摸不着頭腦:“這沒病沒痛的,咋暈了,不管了,我先帶回王府,你把這邊處理一下。”
另一暗衛剛準備查看兩女樂,她們看了一眼自感無救,咬舌自盡了。
蘇城睜眼看了一下:“可惜了!記得喊我遇刺了,跑着回去。”便又睡了過去。
暗衛也是哭笑不得,自己以後這新主子這行事可真是捉摸不透。
暗衛一路抱着蘇城一路跑回王府大喊着蘇城遇刺,林花花和蘇武已爲是真,連忙看着圍着蘇城。
蘇城看到王府門關了,這才從暗衛懷裡起來,嚇得林花花一激靈。
蘇城看向蘇武:“人抓到了?”
蘇武這才舒了口氣:“這小丫頭也算是有些本事,傷了我2名暗衛,才抓住,現在在地牢呢。”
蘇城點了點頭:“好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