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城回到府中,仍是不安,追着李乾坤問這血丹吃了會不會變得和金莽道人一樣會不會變得不人不鬼,李乾坤道:“當人會啊,不過你也會變成僞八品高手。”
蘇城被鬧得恨不得立馬摳出來,李乾坤才拍了拍蘇城:“不要擔心,這個血丹算是萬金不換的寶物,我想大抵這金莽道人也是在等這顆血丹練成,然後一舉突破八品上,這種已人之精氣煉血丹藏於巨蟒身中,雖說不是正道,但是被你碰上了也算你的造化。”
蘇城想了無數辦法這血丹都沒法出身,腦海中無限幻想,自己成親之日,終於能吻到自己的心上人,自己去忍不住吐出了信子,這多嚇人啊:“你咋不吃呢。”
李乾坤喝了口酒:“我不吃,那多髒啊!”
蘇城感覺李乾坤在戲耍自己:“臭老頭,我要和你拼了。”然後拎着條凳追着李乾坤在院中奔跑,蘇武看到忙說:“胡鬧。”
兩人才安靜了下來,李乾坤看逗得蘇城也差不多了,才繼續說着益處,凡習武之人必有真氣也就是所謂的內力,但是內力所存之處便是氣海,一個人內力自然有多有少,但是氣海的容量越大,真氣自然也就儲存的越多,所以說氣海越大,人的真氣儲存的上限可持續戰鬥性,或者一次性的爆發就更強,武學分九品,自然自然還有品級,但是世界過八品者非天資聰穎,必然是有奇遇,不然一般武夫,止步於五品上,隨着品級的提升,氣海的容量就會擴大一倍,所以說越級戰鬥,基本都是碾壓的挑戰,你吃着這血丹,我已然查看過奇經八脈,你的氣海應匹七品中的高手了。
蘇城驚愕了:“我已七品中了?”
李乾坤拿出茶壺,點了點:“這就似你的氣海。”然後又舉起茶杯倒了一點點的水:“再看,這是你的真氣,你存不住這麼多真氣爲己所用的,提前得到了氣海,也只是你每次破段之時,比別人省力,不用那麼費力,所以你小子還是別想了,你的實力還是小小三品,你且靜心來看。”
蘇城氣沉丹田,窺視自己的體內,果然自己的真氣緊緊鎖緊一團,似乎還可以存儲很多,但是隻是薄薄一層,再也無法積攢上去。
蘇城很是失望,原以爲可以一步登天,可惜了,可惜了。
李乾坤摸了摸蘇城的頭:“你這小傢伙,明明是撿到了天大的機緣,卻還在哭喪着臉,你需要去不斷地戰鬥,不斷地在生死之間徘徊,才能成爲世間強者。”
蘇城不屑的離開:“好日子不過,天天去找死,我這不是腦子不好嗎。”
“吃點吧,餓着自己也沒什麼用啊。”徐瑩瑩給孫桐婉端來一碗燕窩粥,同時可憐人,都是孤兒,不忍看她在房裡一人傷心。
孫桐婉只是抱着雙腿呆呆地看着牀幔,一個人哭着,蘇城找了半個院子也沒找到徐瑩瑩,對自己的身體還是不放心,打聽了許久才知道在後院閒置的雜役房,雜役們看到蘇城連忙讓路生怕自己的塵土沾上了主子的鞋,在洗衣服老媽子的指示下,才找到徐瑩瑩,“瑩瑩姐,先別管她了,救她回來了,命就是她自己的,再想不開我也沒法,你快看看我,我身體是不是有什麼異樣。”
徐瑩瑩以爲蘇城受傷了,連忙放下粥盤,幫蘇城診着脈,心脈無傷,似乎更加有韌性了,連忙開始看起了蘇城身上尋找着傷口,下人們看到這倆人都在門邊樂着偷笑,看來所言不虛,徐瑩瑩和蘇城到底是有一腿。
“哎呦,這徐瑩瑩要長蘇城少爺好幾歲,我看還不如我呢。”
“你看你個騷勁,讓你進了前院還得了。”
“我也就是說說,”讓我去我還不去呢,去了前院天天守這麼對規矩,哪還能天天搓麻將啊。”
蘇府永遠不缺的就是歡聲笑語。
蘇城瞪了一眼外面偷看的老媽子們,拉着徐瑩瑩的手說道:“沒事,我只想看看我身體有沒有出問題,我身上沒傷。”
“瑩瑩姐,我還想問你來着,當初你爹是怎麼回事?”蘇城本早就該幫徐瑩瑩查這件事了,可是稀裡糊塗的就去了倉木山。
徐瑩瑩摸了摸蘇城的臉,此刻好像一個姐姐摸着自己弟弟的臉:“其實我也不知,京城權勢太甚,蘇將軍也詢問我當年具體何事,我足不出戶,當然也是所知甚少,只知道我爹當時貴爲太醫院院正,父親一定是良善之人,每月休沐之日都會在府外免費幫人問診,分文不取,可是一日官兵就把我們全家都下獄,說是謀逆大罪。第二天我父親就被斬首,母親不堪重負,自盡於獄中,僅剩我一人。”
蘇城聽得也是沒頭沒腦:“謀逆大罪?可有具體說辭?”
徐瑩瑩忍住淚水不再流,這些年她已經哭得很多了,只記得母親臨死之前拉着她的手說,一定要活下去,不要在乎別人的眼光,也不要調查這件事,這個世道不是一個女人可以左右的,活下去纔有盼頭,徐瑩瑩這些年一直做得很好,活下去:“母親不讓我再糾察,我一介女子,又有何翻天本領,在教坊司每日吃一頓飯食都是奢望,進了王府我也不敢顯露我的醫術,只怕給王府招來災禍,也不敢追查,你是我父母之外對我好的第三人。”
蘇城拉着徐瑩瑩的手:“瑩瑩姐,你放心,我一定還咱徐家一個清白!”
徐瑩瑩笑了,咱徐家,這一刻徐瑩瑩纔算活了過來,她不在是一個花魁,現在更是王府的醫女了。徐瑩瑩自是相信蘇城有這顆心,但是鎮南王府和朝廷關係微妙,自己也不敢奢求什麼,亂世之中,只求自己所愛的人,都能活下去。
蘇城走來孫桐婉的牀邊:“你不吃我可倒掉了!”
孫桐婉還是依舊不做聲,蘇城一手捏住孫桐婉的嘴,一手拿起碗強硬的把粥往她嘴裡灌,孫桐婉使勁的掙扎着,一個巴掌甩在了蘇城身上,原以爲已經安靜回去洗衣服的丫環們,卻推開們進來,“你這小賤坯子,想死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蘇城讓他們出去,並不許張揚。
蘇城丟下米粥拉着徐瑩瑩的手朝門外走去:“你可想好,以前的路走錯了,生你的人棄你,養你的人害你,白活了半生,你餘生還很長,是真的就要這麼活在過往陰影中,還是要去找一找自己的人生,你是爲自己而活,不是爲了那些處心積慮險你不義的人而活。”
徐瑩瑩被拽着出了門:“你這就不管了,多麼漂亮的臉蛋兒啊。”
蘇城被這徐瑩瑩一句話嗆住了:“瑩瑩姐姐,你說什麼呢,誰能有你好看啊,我只是看不得這麼一個可憐人糟踐自己。”
原本還手拉着手的倆人在院裡閒逛,徐瑩瑩問道:“我好看還是平安好看。”
蘇城頭疼,又是這個送命題:“我師父喊我習武,瑩瑩姐晚上別忘了,我等你啊。”
先溜爲敬,這種回答了哪個都是對不住另一個,蘇城又是一個對女孩子撒不了慌的主。帶着心中的疑惑,蘇城來到了蘇武的房裡,蘇武在沙盤上過着乾癮,擺動着棋子:“三千兵馬出峽口,作誘,引你進峽谷擊殺。”
蘇城也擺弄着棋子:“截水改道,不理你的伏兵,繞至後方,從後方擊垮你的全線,水淹三軍。”
蘇武在地圖上找着,也未看到峽谷外有河流:“兒子,河在哪呢?”
蘇城指着蘇武身後的一條河:“擱這呢。”
蘇武用力了拍了一下蘇城的腦袋:“還到我後面截河改道,啥人能越過這麼山川,在我後面搞這麼大動靜不被發現,這是我自己人在要我的命呢。”
蘇城拉着蘇武的手,讓他坐下,居然還破天荒的給蘇武捶起了腿:“爹,我有個事兒一直不知,你可一定要告訴我。”
蘇武來了興趣,四書五經,天下兵書,蘇城是能說會背,還有問自己的,當父親的威嚴終於來了:“快說,你爹我也是能文能武。”
蘇城看向了蘇武:“京城謀逆案。”
蘇武一下臉色就嚴肅了起來:“來幫徐瑩瑩問的?”
蘇城點了點頭:“是的”
“這事兒,咱不能管,京城皆城徐院正是公正廉明,華佗再說,菩薩心腸,被捕當天也是萬民齊跪,可惜所有的案件由頭都指向了他,一切的佈局都太精妙了。”
“爲何定的謀反罪?”
“京城的事兒,咱家惹不起啊,你就別瞎打聽了,你爹我現在要兵沒兵,要打一身快要入枯骨,你就別再鬧騰了。”
“瑩瑩姐,可是救過我的命啊,我也只是想幫幫她,你就算不說,我也自己會去查。”蘇城站了起來,眼神都是肯定。
“怕了你了,當年的太子被毒殺一案,徐晏被牽涉其中。”
蘇城瞪大了雙眼,這麼大的罪名,當年太子江璟銘六下黃河治河,兩岸才得以解決饑荒,是親入田地與民同耕,天下歸服,要不是被刺殺這天下和現在龍座上那位沒啥關係,但是轉念一想,江璟炎被毒殺最大的受益者是誰,爲什麼沒有人去追查了,蘇城才恍然大悟,父子倆四目相視:“你知道爲什麼不讓你插手管了吧。”
蘇城知道了,這件事如若深查定是動搖國本之案,但是所謂君子有所謂有所不爲,這事兒還真得就去看一看究竟,畢竟我不犯皇家,皇家肯讓我們安度餘生?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蘇城大義凜然的念着。
蘇武恨不得把鞋子脫下來抽蘇城:“你小子可別多管閒事,咱家就是王爺,你這是急着給你爹媽送終呢。”
蘇城這才拉下蘇武坐下:“又沒旁人,我也就是這麼一說,也只是希望有個機緣能知道其中經過,那樣瑩瑩姐也算有個明白,宦海浮沉,如果不夠強大,淪爲棋子,必然會被犧牲,徐院正當年也怕是被誰踩着上位了吧。”
蘇武認真的看着蘇城:“我不求你入朝爲官,你爹是異姓王,世襲罔替當個閒散就好,我也不求你武功蓋世,只希望你能往後無憂。”
蘇城看不到以前蘇武的意氣風發,出了戰場,只是希望能夠守護好這個家。
“行啊,我就紈絝紈絝吧,過兩天我要去東郊狩獵,你把你虎皮大衣拿來,我去當彩頭,肯定給你贏雙份。”
“你小子,怎麼光想着薅你爹呢,你不去找你娘要啊。”
“我把我娘發叉拿了去賭啊?這是丟我的臉嗎?這是丟你的臉!丟的咱們鎮南王府的臉!你說我能輸嗎?”
“不能!咱就得比別人好!”蘇武一個激情居然被蘇城繞進去了,“好小子,又給你忽悠了。”
蘇城當然不讓,拿起虎皮大衣就往外跑,着實是有幾件,不過這件鑲嵌着雞蛋大紅寶石的一件最是靚麗。
“這件不行啊,這貴啊,你拿個便宜點的行嗎?”蘇城逐漸跑遠:“哎,好兒子,拿兩件也行,把這件還給你爹,我萬一睡書法還暖和點。”
蘇城已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