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濤不救,他就沒辦法抽出身去救水桐月。
宇文言風在第二天無功而返。江墨辰雖然一直被捆仙鎖捆着,但是絕對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要說白嶽也真的是爲了兒子豁出去了,不然他怎麼可能會拿出自己好容易得到的捆仙鎖把盟主給綁了呢?
江墨辰給楊玉書信一封,內容大概是第二天午時趕不到百草門就給他撅個墳墓就地埋葬。(話說,江大俠怎麼那麼喜歡幫人家刨墳呢?)
五毒門大堂內楊玉拿着個銅境欣賞着自己的臉。嘴裡還嘖嘖稱讚道“哎,怎麼會那麼美呢?怎麼會那麼美呢?”
門口出現一個腦袋,探頭探腦了半天,最後還是猶豫着走了進來。
“門主,您有信函”來人半跪着恭敬的舉着信道。
楊玉仍然擡着銅境妖嬈的應聲“放桌上吧!”
“那個,門……門主這是……”那人小心翼翼的試探着着。
只聽噠噠兩聲,那人只覺得什麼東西擦着他的臉插進了木窗框裡,他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擡頭後看到楊玉俯身放下銅鏡,幾縷黑髮如柳絲般洋洋灑灑的垂了下來。
那人閉眼一口氣說了出來“是江大俠信,要你在午時務必趕到!”
楊玉眼睛一亮,把頭湊了過去,接過信函。
“你下去吧!”
這邊白嶽見江墨辰黑着臉不說話,擔心積怒太深的江大俠一旦爆發就會產生毀滅性的力量。他毀滅自己倒是無關緊要,要是毀了百草門就大事不好了。他想做點什麼,至少要讓江墨辰認爲他只是愛子心切,他的冒犯是可以被理解的。於是開口解釋道:“那巨鳥爲鸏,生活在熱帶海洋上,以魚爲食!一般不會襲擊人!”
(難道鸏要改善伙食,想換換口味吃兔肉?)
宇文言風走過來安慰道“如此巨鳥,如果它要吃那位姑娘大可直接吞了她,何必把她叼走?我看她暫無生命危險!”
凌藜湊了過去“那也不一定,說不定抓回去餵它們家寶寶呢!”
凌宇白了她一眼道“閉上你的烏鴉嘴”
凌藜對着他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宋寒煙一直站在江墨辰旁邊沉默。她被抓走了,其實她是在心裡暗暗高興過的。可是她的離開讓他那麼痛苦,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在他的悲傷中快樂起來。她在心底吶喊:讓她回來吧!讓我痛就好了,因爲我的痛他看不見,他的痛我看得清晰,一個人痛總比兩個人痛的好。
“報……有個自稱楊玉的人求見”來人氣喘吁吁的道。
“快請……”正說着楊玉已經出現在衆人面前了。
楊玉欠身一笑後,道“久仰!”
白嶽拱手起身迎了上去,楊玉一閃到江墨辰身邊。
“喲喲喲,你們怎麼綁着人江大俠呢?”楊玉指着白嶽道“快解開這捆仙鎖。白掌門你還想不想救你兒子呢?”
“楊門主,你治好了濤兒我自會放了他。”白嶽臉上掛着爲難的笑解釋道“我處弱勢,不得不多留個心眼啊!”楊玉不悅的斜了白嶽一眼整個人貼在江墨辰身上。
衆目齊射,江墨辰皺緊了眉頭用警告的眼神盯着他。那樣子就像他看的不是一張比女人還美的臉,而是像看到大便那樣的嫌棄眼神。宋寒煙黑着臉,差點就衝上去把楊玉抓開了。楊玉直接忽視他的不悅,很享受的靠在他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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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江大俠的不悅已經到了一種程度了。前一秒見他優雅一笑後一秒後他的手便掐在楊玉的脖子上。衆人驚,白嶽伸手要阻止。宋玉的一張妖媚的臉陡然變得蒼白,但臉上的笑意不減
江墨辰終是鬆開了手。楊玉雙手抓着自己的脖子劇烈咳嗽。
“楊門主,我叫你來這裡是救人的!”江墨辰閉眼嘆氣看了一眼死睡在寒冰牀上的白濤,半晌,冒出這麼一句話。
楊玉翹着蘭花指,紅脣微啓“這個嘛……江大哥要答應在下一件事!”
凌藜捂着嘴,差點就把前幾天吃的秋果給吐出來了。
“你說!”江墨辰看都沒看他一眼。
“放心,楊玉不會讓江大哥殺人放火的!只是,只是讓江大哥到哪裡都帶着我!”
“什麼?”凌宇也不淡定了。
“沒聽到嗎?這個變態要帥哥哥到哪裡都帶着他!”凌藜斜着凌宇道。
白嶽也是一驚,他想不到楊玉居然放着好好的五毒門門主不做,要做江墨辰的跟班。
江墨辰面無表情,沒拒絕也沒答應,一時間氣氛就這樣僵住了。
“江大哥,你慢慢考慮,白濤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最多見不到明天的太陽而已!”楊玉扔下這麼一句話後走出了萬草堂。
再深的院子也擋不住秋,可是再蕭瑟的秋都蕭瑟不了百草門的庭院。
萬草堂前花滿蹊,千朵萬朵壓枝低。花園中一紫竹搖椅上楊玉隨意的躺着,一隻手拿着竹扇搖啊搖,另一隻手上烏蛛在他的纖纖玉指上悠閒的逛着。萬花叢中花瓣紛飛,竟像是羞於見他容顏。
白嶽夫婦每隔半個時辰就輪流來求江墨辰。白夫人進來後對着江墨辰哭,白嶽來對着江墨辰講水桐月被鸏抓去有多危險。
白嶽告訴他,楊玉只是小小的五毒門門主。實在受不了,等着他救了白濤後就一巴掌拍死他就好了。其實他也是這麼想的,因爲世界上只有一個水桐月。
白嶽早就準備好了青菱草汁。楊玉把手伸了過去,那烏蛛便緩緩的爬了進去。烏蛛在裡面摸爬滾打着,那樣子有點像“洗澡”。正當烏蛛意猶未盡的時候楊玉把手伸了過去,烏蛛戀戀不捨的爬上了他的手。接着,楊玉把烏蛛放到了白濤嘴脣上。白濤的嘴脣由黑變紫,由紫變藍,又由藍變綠,待七種顏色都變過後又恢復了微紅的顏色。當楊玉把烏蛛洗過澡的那碗青菱草汁潑在白濤頭上後,白濤頭上枯萎的舞草居然發出了新芽。
白濤醒來,白嶽夫婦老淚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