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桐月在確認戰爭已經結束,危機已經解除後,笑眯眯的走了兩步便倒了下去。
睜開惺忪的睡眼發現江墨辰正盯着她,不自覺的撇開頭卻發現倚桌而坐的宇文言風。她像彈簧似的彈起來。江墨辰皺眉一愣,微微的往後退了一點。
"你們兩個怎麼都在這裡?"她像個大猩猩似的支在牀上瞪大了眼睛。
江墨辰眉頭擰得更緊了。宇文言風杵着下巴眨眼睛,須臾,道"沒準是你覺得撿回了一條小命,所以喜極而泣,然後就暈倒了!然後我們不得不留下來等你!"
"啊……"她撫着額頭嘆氣,好不容易英勇了一回,結果一跤摔回到解放前。
觀衆:小月月是笑着笑着就倒栽蔥-_-||
"桐月,現在戰事初定,朝中有許多事情要處理,你可願隨我一同前往?"宇文言風收起了臉上的幽默,起身問。
她悄悄瞄了一眼江墨辰,挪下牀穿了鞋子,抓了抓頭髮便要跟宇文言風去。
江墨辰闊步走近欲拉着她跳窗而去。
"你放開我,放開!"她用力的甩啊甩,甩不開。
他停住腳步看着她,墨色眸子似是不堪這冬日的嚴寒,漸漸染上了風雪。
這時她終於甩開了他的手。
"你是三皇子?"她擡頭問。
在迎上他眼神的剎那,她明白他的答案是肯定。
"爲什麼在那個時候公開身份?我說呢!怎麼能用兩隻燭火就騙過你的眼睛輕鬆的逃跑!你早算到宇文言風會送我入東易皇宮對不對?你早算到他會於心不忍跟着入東易對不對?那你爲什麼不直接使用"仙藥"呢?把我跟他一起埋葬在密城,你不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做南淵皇帝,名正言順的同時擁有東易與南淵了嗎?"她已經歇斯底里了。
他伸手要撫掉她臉上的淚。
"哼,我還在衆人面前吻了辛炎,你是不是覺得很可笑?"她冷笑着打開他的手道"利用我的感情也就算了,可是你怎麼能利用別人對我的關心……"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罷了!你一直都擅長於此,不是嗎?我該早點明白的!"
她轉身拉着宇文言風出了這屋子。宇文言風緊握着她的手。
看到她這樣,應該很難過的,可是心裡的喜悅卻掩不住露於色。
江墨辰伸手欲挽留,眼神突然暗淡了下去,額頭上青筋隱隱凸顯,聲音有些艱難和發啞,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敞開的門吹來蕭瑟的風,拂起他額前的髮絲是嫋娜的悲傷。
他幽幽道"桐月,從不知在你眼裡,我竟是如此的不堪!如若我說玹璱以公開我三皇子的身份爲條件,才願意出兵救你,你可信?"
嘲笑的風高唱着離別……
原來自宇文言風被東易囚禁後,南淵便突然出現一位叫牧玹璱的人,朝中的大臣們都十分敬重他。因爲他是先皇信任的牧大將軍,曾經與先皇金戈鐵馬,馳騁沙場,就算先皇都要敬他三分的牧大將軍。牧將軍持兵符與令牌、詔書,言明先皇託孤於他,於是江墨辰便成了南淵三皇子。
是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和煦的陽光透過敞開的窗戶直射到榻上。水桐月仰面朝天,沐浴着這個冬日裡難得一見的陽光。側頭卻發現牆壁上多了副題字:
言及玉柳始初秋,
風弄薔薇繞芷柔。
桐掩玉宮迎夜色,
月如秋水水似眸。
"言風,桐月,呵呵,還是一首藏頭小詩呢!原來宇文言風也會做這麼幼稚的事情!"扭頭看了一眼在榻的另一邊批閱奏章的宇文言風,笑着笑着她的笑容就疆在了臉上。
知道嗎?其實她暈倒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不是江墨辰,也不是宇文言風,而是玹璱,就是那個因爲她在幽居搗亂,引吭高歌就差點把她殺掉的黑衣男子——玹璱。她不知道爲什麼江墨辰與宇文言風這兩個絕世高手會在旁邊睡得那麼死。
玹璱說:"他爲什麼會救你回幽居?他爲什麼會讓你回到東易皇宮?你不覺得奇怪嗎?他明明知道你是妖不但不怕你,還待你這般好,你當真以爲他愛你?要不是你救了宇文言風,他苦苦經營了多年的計劃會毀於一旦?水桐月啊,水桐月,你若真的是愛上了他,你就當知道他真正想要的,你當不顧一切爲他實現!"
她有些難過,原來靈山那次英雄救美……額英雄救兔是一場陰謀!呵……要做成一件事情可真不容易,那麼處心積慮步步爲營!,扒着指頭數數也有3年了吧?
他憑什麼認爲我可以左右宇文言風的選擇,可以左右南淵東易的天下!她杵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搔了搔腦袋暗自高興,還好一直堅守着做人的信條"不求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於心",還好自己沒有因爲任何人做出什麼決定,不管是江墨辰還是宇文言風。
她翻了個身,正面曬得差不多了該曬曬反面了。
順手拿了果盤裡面的蘋果咬了一口道"哎?你天天對着那一大堆奏摺你不煩嗎?"
宇文言風姿勢不動,仍在批着奏摺。
"你的夢想是統一天下嗎?那樣你很可能要批閱更多的奏摺,把這間屋子都堆滿的奏摺!"她伸出一隻手對着屋子比劃。
宇文言風表情不變,仍在批閱奏摺。
她又咬了一口蘋果,含糊不清的道"哎?小言,你老是往我的地盤跑,要是你的那堆女人羨慕嫉妒恨,來找我算賬我該如何是好?"
宇文言手抖了一下,一個不小心堆在一邊的奏摺嘩啦啦落了一地!他側過頭來皺着眉,嘴角抽搐着要說什麼。
"怎麼?我說錯什麼了嗎?"她頓了頓又咬了一口,把剩下的那一半蘋果扔在一邊忙起身過來幫忙撿東西。
宇文言風搖了搖頭嘴角微微上揚,邊撿邊問"你什麼時候給我取的外號?什麼時候玉宮成了你的地盤了?"
沒有聽到他想象中的她狡辯的聲音,側頭看了一眼,她正拿着一本奏章看。
"沒有戰爭的生活不好嗎?你爲什麼總是要發動戰爭?一味的以戰爭征服,你從來都看不到百姓的苦難,你不配做一國之主,不配擁有天下!"她突然站了起來,肩膀顫抖着,伸長了脖子大吼。
"我不配?那誰配?江墨辰嗎?"宇文言風正襟危坐,微微側過頭問道。
他表情雖然波瀾不驚,眼睛裡卻有驚濤駭浪在翻滾。
"你……"她指着他半天卻不知道怎麼罵,低頭對着胸口猛拍了幾巴掌,怒氣稍稍平靜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