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任務

投槍。

——再次如雨一樣。

全速的馬背上投出去的標槍,只比城防的弩炮要差一點。在這個戰國時代,能硬扛這些投槍的盔甲,是不存在的。

只是本多忠勝很幸運,又或是說阿犬很不幸,在兩方接戰前,不做美的天公又下起雨,間接降低了投槍的速度。而且接連大半天的戰鬥,犬備就算是鐵人都已出現疲態。更不利的,是犬備們的投槍,還要避開森長可,以至於無法組成難以閃避的槍雨。

不過,這種威力降低了極多的槍雨,仍然不是本多忠勝單憑力量就可以無傷穿過﹑躲開的。即使換成是阿犬,大概也不可能完全避開,馬上身上可能都要留下數道傷口。

面對這逆境,本多忠勝的選擇只有兩個,一是強行讓身下的馬降速,再利用馬的身體來扛這些投槍。第二就是加速,直接莽過去。

正常人會選擇第一個選項,而像本多忠勝這種人?當然是二。

如果降速的話,本多忠勝就會陷入被動。失去馬代表失去追擊能力,到時別說是追擊逃逸的信長,甚至連自保都成了問題。

事實上強行追擊森長可早已令本多忠勝脫隊,他也不確定自己距離身後部隊有多遠……

「喝啊——!」

——噹噹噹。

這時本多忠勝手中舞動的蜻蛉切發揮了巨大的作用,長長的槍身加大了守備的範圍,以及他天生比一般人要強的力量,大槍數下,一一擊落那十根幾乎要擊中他要害,穿心而過的投槍!

然而,本多忠勝的運氣再好也不可能完全躲過,還是有一根擦過了他的左臂,帶走了肩上的甲葉同時還拉出一道傷口。

「上騎槍!」

前方投槍後的犬備不作減速也沒有繞開,因爲犬備的攻擊從來不是一下又或是一擊,而是如同海浪一樣,層層迭加起來——在投槍之後就是騎槍的突擊!

「來啊!」

本多忠勝視阿犬爲一生之敵,大部份時間都在研究郡上織田家戰術,他自然十分清楚犬備那稱霸於這個時代的可怕戰術。他甚至沒有理會那正在流血的傷口,以及前方轉走了的森長可,而是立即將手中那根長長的蜻蛉切,當成了騎槍來使用,手臂夾住了槍柄。

「喝!」

本多忠勝大喝並夾緊馬腹,試圖讓身下的坐騎再次提速——

一對數十?

規模和數量都顯示這不過是一場小規模的遭遇戰。

可是……

這數量僅有幾十騎還不到百人的衝鋒,氣勢卻如千如萬的軍勢一般。在本多忠勝以及衆犬備的眼中,這一刻,甚至連半空中的雨水都凝滯下來,彷佛有神明在欣賞這場騎士間的對決!

——對撞,永遠都是最爲熱血。

在這種戰鬥之中,勇氣比技巧更爲重要,仿如拳頭和拳頭的交擊,兩者將全身的力量,在這一擊中解放出來——

啪!

巨響的同時,槍也應聲而斷裂開。

那前着本多忠勝衝鋒的犬備就像是被十頭公牛強行推飛一樣,不只胸口的盔甲被刺穿,連人都無法保持在馬背上,整個人口吐着鮮血倒飛了出去。

除非整根騎槍都是由鋼或是鐵製,不然是難以降決那必然會斷裂的命運,即使是鋼和鐵,也一樣會因爲巨力而扭曲。

後世被人稱爲日本三大名槍的蜻蛉切,也難逃斷裂的命運,只是比起犬備手中9量產騎槍,它斷的位置是槍柄,而不是槍身。

雖然本多忠勝對愛槍斷裂而感到一絲的不捨,但武器的用處就是在戰場,正如戰士和軍人一樣,死在戰場是最高的榮譽。本多忠勝放開了斷裂的蜻蛉切,忍着因用力過度而來的麻痹,拔出腰間的太刀——

「來啊!織田犬!」

打穿了第一層的投槍和騎槍的犬備,接下來就是他們第三層,也是最可怕的一層攻勢——太刀隊。

雖然這時阿犬身上三頭犬的顏色像是半熟的生肉,本來的粉紅﹑雨水沖刷後的暗紅和結痂了的深紅,再加上手中握着一把大得令人愕然的太刀,看起來像是個由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可是本多忠勝就算會認錯自己的兒子,就算會認錯自己的妻子,也絕對不會認錯這個多次爲他帶來了恥辱的敵人!

受阿犬影響最多的人之中,本多忠勝絕對是最爲慘和坎坷的一個——

年少時被一刀擊退,連一絲還手之力都沒有,最後只得被長輩保護,而同僚更是恥辱獻刀換命。

青年時更甚,所在的部隊被她一手全滅,身上的更是被她斬得沒有一處好肉,本想英勇地戰死,可是卻不得不忍辱負重逃生。

直到現在。

兩人終於又到了再次相遇的時刻,本多忠勝已不明白自己是因爲可以報仇的興奮還是舊日回憶帶來的憤怒,整個身體的血都像是沸騰一般,狂暴的情緒令他快要把牙咬碎。

「本多忠勝麼?」

阿犬在看到第一陣的犬備被突破之後,就可以肯定前方的武士就是本多忠勝。

現時在近畿,她唯一覺得在戰場上對她有威脅的人,就只有本多忠勝。

也許十年之前,阿犬可以斬得她完全找不着北,令他只能屈辱似的逃跑,可是現時要完成這任務是有點難度。

阿犬老了,而本多忠勝也脫去了青澀,正式進入一個武士最爲顛峰的時間。

——當!

交擊而發出的巨響,印證了阿犬的想法,刀上傳來的力量並不比她那怪異的力量弱,兩人在力量上已經沒有太大的差別。

一擊下來,兩人同樣無損。

只是這鏗鏘之聲,也稍稍令本多忠勝清醒了一點。

——接着打下去還是不理她呢?

在這一刻,本多忠勝面臨着選擇。

一開始的目的是堵住突圍的信長,之後卻變成了追擊森長可,到了現在如果再跟織田犬交戰,那就算能打敗這支犬備,可是信長也必然走遠了……

雖然本多忠勝對本多正信有偏見,但他不得不承認對方的腦子很清晰,至少在猜出信長未死這一方面。這時是個傻瓜都知道,讓信長回到京都,那一切都不用再說,就如野豬回到了地盤一樣,只要一次衝鋒,他們就算是百年樹木組成的密林,也得被牠野蠻地撞穿撞倒,撕成碎片。

「一郎帶十人入林尋找,找到就帶回去二條城,他一定不在大道上!阿福﹑長可立即封鎖通道,在天光之前,我都不能讓人通過!」

作爲指揮,阿犬比本多忠勝的反應要快得多,在回撥馬頭的同時下達命令。軍人永遠都清楚自己的任務是什麼,而阿犬這時的任務——就是加大信長可以逃回京都的機率。

「然後——」

阿犬右手握着的太郎太刀,直指前方二十步內的本多忠勝,即使因爲面罩而看不見她的臉,但本多忠勝可以肯定,那是極爲猙獰﹑醜惡的狂笑。

「本多忠勝,就在這裡一決勝負吧!」

因爲?

能在執行任務的同時,滿足個人的慾望,那纔是阿犬這個披着軍人外皮內裡是惡鬼最喜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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