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春香在前面打着燈籠,紅姑藍姑二人在側,影影綽綽的暗處,有暗衛悄悄移動。
凌月夕凝眉,若非還有一局,她早以離開了。
幾人還沒走上臺階,只見蘇嫣大驚失色的跑出來,嘴裡嚷着說有蛇。
門外的幾個侍衛立刻飛身而進。
“你們快去看看!”
凌月夕帶着恐意吩咐紅姑藍姑。
突然,冬梅大喊一聲扔掉了手中的燈籠。只見臺階兩側都爬上來好多蛇。凌月夕也嚇壞了,拉着蘇嫣擋着自己直往後退去。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涌過來的蛇上面,誰也沒注意暗影中的動作。再回過神來,凌月夕顯得有些木然。
“冬梅,你與嫣兒拿些糕點過來,一驚一嚇,有些餓了。”
冬梅和嫣兒也是驚魂甫定,有些心有餘悸的緊挨在一起走了。
到底是訓練有素的暗衛,不知灑了些什麼粉末,拿些蛇很快退走了,而從內殿走出來的紅姑藍姑二人臉色難看。
不大的功夫,冬梅在兩個侍衛的陪護下回來了。
殿外,藍姑沉凝問話。
原來回來的路上碰到一個宮女鬼鬼祟祟的從玉闕宮方向離開,蘇嫣悄悄的跟了去,冬梅一人等着有些害怕,便請求不遠處巡邏的兩位侍衛將她送回來。
過去半個多時辰了,凌月夕等的有些急了,讓紅姑不要驚動任何人去找蘇嫣。
蘇嫣身份特殊,紅姑二人也是知曉,於是連忙去找,疏忽了在第一時間通知慕天容。
御湯宮的藥效果真是奇蹟,怪不得蕭墨璃對那裡是輕車熟路。
扮成蘇嫣的凌月夕躲在暗影提了一口氣,果然與之前不同了,胸口鬱結的血塊似乎散了,而且手上也有了些力氣,可惜現在沒有銀針,否則,她很快就能放倒那幾個侍衛了。打量着巍峨的雲霽宮,凌月夕有些焦急,她好像跟蕭墨璃說清楚了碰頭的地點,這傢伙,該不是將她放鴿子了吧!
想起他眼底隱藏的恨意,凌月夕突然有些後怕。
現在的自己跟一個廢人差不多,倘若蕭墨璃想要戲弄她,也未嘗不可。
“這會兒想起害怕了?”
戲謔的聲音在身後想起,凌月夕簡直覺得是天籟之音,不過,她可不會在蕭墨璃面前表現出心虛。
“本宮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回玉闕宮,慕天容還能殺了我?”
“回玉闕宮?”
蕭墨璃挑眉,他可是聽到了那句相約的話,從慕天容欣喜的神色,又怎能猜不出她給了他怎樣的訊息。
“好。本王送你會玉闕宮。”
蕭墨璃一把摟住凌月夕的要起身飛躍。
真是個混球!
凌月夕氣惱的在心中罵了一句髒話,嘴上卻軟了下來:“蕭墨璃別鬧了,本宮承認剛剛是有那麼一點害怕你不會來。”
好話說了一堆,蕭墨璃這才停下,她纔看清兩人落在了一處石山,剛好能看到雲霽宮。
“慕天容?”
凌月夕遠遠地看着慕天容走進雲霽宮,驚訝道。
很快意識到蕭墨璃是故意耍自己,當下有些氣惱的瞪了一眼。
“雅克薩家族雖有參與,藥卻不是他們配置的。”
呃?你怎麼知道?難道你查出什麼了?
“回去再說。”
蕭墨璃淡淡一語,帶着凌月夕遁入黑暗。
雲霽宮,嫺茹皇后跌坐在地,一張精緻的臉慘敗不堪,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根本沒有交手,已經慘敗了。倘若那些莫須有的事的確是她乾的,此時也不覺得怨,可是,她除了那天下了瀉藥之外其他的什麼都沒做。
慕天容心情晦澀。
他怎麼也沒想到嫺茹皇后會如此極端的攻擊凌月夕。而自己適才一衝動,說的話也有些過了。在還未跟回紇達成協議前,他還不想動雅克薩家族。
悶悶的走到玉闕宮,深深地吸了口氣,換了一副較之溫和的面孔。
寢殿裡只點了一根蠟燭,光線有些昏暗,香爐裡的薰香嫋嫋淡出。凌月夕只穿着褻衣,站在窗前,聽到慕天容走進來的聲音,回首莞爾一笑,雖然帶了幾分苦澀。
那一瞬,慕天容似乎有錯覺出現,他發現自己原本欣喜的心情在見到凌月夕後淡了很多。
“你也不用憂心,興許是迷路了,就算將整個皇宮倒過來,朕也要找到她。”
慕天容從後面輕輕攬住凌月夕的腰,讓她依偎在自己懷中。
“慕天容,你一定要對我好。”
凌月夕轉過身,在慕天容還未看清她的神情時,一直手蒙上他的眼睛,涼涼的脣湊了上去。
“慕天容,要我!”
慕天容渾身僵硬了般呆立着,‘凌月夕’輕輕吐出的五個字,似致命的誘,惑將他的大腦衝擊着,奇異的薰香麻痹了慕天容,他心裡覺得哪兒不對,可是溫軟的身體緊貼着自己,撩撥着他的yu望,刻意的逃避心底的疑惑和想法,雙臂繞過去,將她扣緊在自己身體,主動的輕吻,深深地陶醉在自己心動之中。
慕天容很會逗弄女人的身體,饒是第一次,蘇嫣已經感覺到那份不安中讓人面紅心跳的淡淡興奮。若說舞輕揚是讓情竇初開的自己心動的男子,那麼慕天容,是她真正迷戀上了的男子。漸漸地,蘇嫣忘記了自己此時的身份,眼眸中不覺流露出那份情意。
驀然,慕天容停下動作,緊盯着蘇嫣的眼睛,眼神逐漸冰冷至極。
“你不是凌月夕!”
咬牙切齒說出的話讓蘇嫣火熱的身體瞬間冷卻。
這世間不管有多像的人,易容術有多高明,唯有眼睛是無法相似無法模仿。
蘇嫣知道自己是瞞不了一世,卻也沒想到這麼快就發現了,可見皇后娘娘的氣質韻味你再學得像,還是差了那麼一點。
“你是蘇嫣!”
慕天容的目光狠辣的似乎要將蘇嫣千刀萬剮,臉色鐵青,一隻手卡到了她的脖頸上。
“皇上現在做的不是要殺臣妾,而是趕快去找皇后娘娘,或許這會兒還在宮裡。”
儘管她怕的要命,當死亡真正要降臨時,卻那麼人熱切的想要活着。蘇嫣更是如此。
“說,凌月夕在哪裡?”
蘇嫣苦笑,搖搖頭低聲道:“娘娘怎會跟奴婢細說,她只是要我扮成她的樣子等皇上,其它的都不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