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雖有大臣反對,太后黨卻一致認爲大軍應該對摩羅國窮追猛打,直搗黃龍,滅了摩羅國。
天朝凡涉及戰事的懿旨,須有攝政王蓋軍印才生效。而蕭墨珏也有此意,就在他手起印落之際,凌月夕闖了進來,厲喝一聲‘慢’!
從大破象軍那天,凌月夕令全軍將士齋戒三日,脫帽致哀。她告訴大家,雖是兩國陣前對敵,卻都是天之子民,無貴賤之分,今日爲破象軍手段殘忍,實爲情勢所迫,若再酒宴歡慶,便失了人性。尤其皇上體弱,怎能讓殺生之孽帶回京城。凌月夕此舉無非又是大得軍心,傳至京城,百姓紛紛效仿,整條主街上跪滿百姓,紛紛爲瑞澤皇后和皇上祈福。凌月夕並非是在作秀,而是看到了漫天烏雲般的禿鷲後,心生悔意。前世,她殺的都是窮兇極惡的罪犯,而今,三萬生靈碾成肉泥,心生不安。想起梅妝的詛咒,她突然害怕,怕自己這一世也會因此招來厄運。
軍帳中只有溟遠侯司南,右副將鳳卓及蕭墨珏幾名親信大將,舞輕揚則跟在凌月夕身後。
聽到凌月夕厲喝,紛紛看向她。
蕭墨珏嘴角一彎,放下軍印,眯着眼慵懶的問道:“皇后有何指教?”
“攝政王,不能出兵摩羅!”
蕭墨珏聽了,走下桌案,立於凌月夕面前,譏笑道:“怎麼?皇后心軟了?既如此,皇后還是凱旋而歸,本王帶兵直搗摩羅皇宮。”
凌月夕並未理會蕭墨珏暗諷,只是眉頭一擰,緩緩道:“攝政王,此時摩羅國舉國陷入親人慘死的悲悽之中,若此時進攻,定會引起衆怒,那時,就連三歲稚子,也會將冰冷的匕首插進我軍的胸膛。除非,你血洗摩羅國,重新建立城池,否則,後患無窮!”
幾句話石破天驚。
司南的目光再次出現敬佩之情,蕭墨珏身邊的幾位親信訕訕之色,心中不覺慚愧。瑞澤皇后所言一針見血,而他們被勝利衝昏了頭腦,居然沒有往深處想。
蕭墨珏收起了玩世不恭,繼而神情嚴肅。的走向桌案,目光落在黃色的絹布上,一隻手彎曲敲打的桌面,忽然重重敲了一下,吩咐親信大將田之光,休整大軍,明日出發。
“蕭墨珏,這仗不能打!”
凌月夕聲色俱厲。
蕭墨珏怒色頓現,居高臨下望着凌月夕,緩緩道:“皇后,此番你只是將軍,本王是大帥,何況還有太后懿旨,難道你想抗旨不遵,違抗軍令!”
“皇上健在,親政在即,難不成攝政王要與太后聯手把持朝政不成?蕭墨珏,本宮告訴你,若想出兵行不義之戰,就先殺了本宮再說!”
凌月夕一甩頭,高昂的離開。
此時,得令的田之光已擊鼓集合軍隊,等待攝政王親自宣讀懿旨。
“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瑞澤皇后在兵士心中,已被神化了,他們跪在地上,恭敬而又虔誠。
“各位將士,此番出征儘管戰爭殘酷,血染聽風谷,卻是師出有名。是爲了我們天朝國土的完整,百姓的安居樂業,所以,將外敵趕出我天朝邊境,是我們軍人的職責,義務,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