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一點,只差一點……就毀了寒月。天啊,我到底在做什麼?!幸好沒有,不然這絕望的人生真的沒必要再存在了。
——於澈
她應該有着雙不大卻很靈氣多動的雙眼,化着淡妝,乾淨略顯蒼白,嘴角勾着笑容時可以很清冷也可以很嫵媚。輪廓觸感,這是於澈腦中一閃而過的定論。
把頭埋進她的脖子,深深吸了口氣又聞到那絲熟悉的體香。這個影魅肯定是自己近期接觸過的人,近期見過的,嗯,不多。
於澈忽然很想立刻看看這人到底是誰,第一次在和女人纏綿前想看看女人的樣貌。
手指一彈,房間亮得有些突兀,於澈眨了眨眼擡頭看向身邊的人。
先是一愣,隨後翻身躺在一邊不可抑制地大笑起來。
簡直是太有趣了,怎麼偏偏忘了這個人。
早該想到的,能讓晨霧和小司這兩個人如此關照的實在是太少。
影魅?那個清冷的寒月?看不出來啊,嗯,這個寒月還真是做間諜的料。不對,恐怕沒這麼簡單了。
於澈側着身玩弄着寒月的一縷頭髮,嘴角的笑容漸漸收斂起來。嗯,小司,你還隱瞞了什麼?
想到這裡於澈的手移到寒月的脖子上。如果你不是寒月,如果小司不是對你的事多有隱瞞,那麼我可以當小司剛纔的反常反應當是逢場作戲,那些無奈和情動都可以無視,可是你是寒月。那就很難說小司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了你。
可是他不該喜歡上你。不應該被情所困。至少現在還絕對不能。本來前幾天還想只要你牽扯的不深便可擡手不殺你,可現在,毫無利用後的你只能消失了。
掐在脖子上的手慢慢收緊,於澈看着昏睡的人緩緩地笑開了。現在你還用,我還捨不得你死,既然你的身份沒那麼簡單那就能更好的利用了。
於澈蜻蜓點水般吻了吻寒月的額頭,笑得異常溫和:“我現在要你的身體,相信這樣可以更快接近獵物。放心。我會很溫柔,很溫柔。”說着輕輕舔了舔寒月的嘴脣然後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舌尖嚐到鮮血的味道本該像往常一樣因興奮的露出滿足的表情的臉此刻卻突然不可置信地擡起頭,顫抖地擡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酒吧大廳。
“是個厲害的角色,有這樣的人做對手也是人生一大樂事,更何況這個對手並不讓人感到厭惡。”顧司昂揉了揉耳朵,這外面和裡面的聲音的差距真讓耳朵倍受摧殘。
“哎,人呢,於澈不會被那羣女人劫走了吧?”晨霧笑道,“果然是受歡迎啊,那些女人怕是迫不及待地託懷送抱了。”
“也是。男女通吃。”顧司昂笑呵呵地應了句,心裡卻是滲的慌。
迫不及待?如果那些女人知道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上牀時。他在你身上游離不是因爲你的皮膚光滑,而是感受着你全身的骨頭哪根最好哪節易脆,哪裡下手殺人最易得手,不知道這樣還有哪個女人還敢上他的牀。
顧司昂記得有一次碰見於澈剛好從一個女人牀上下來便隨口問了一句感覺怎麼樣,當時於澈漫不經心的回答着實讓他毛骨悚然了好幾天。
“嗯,還不錯,我覺得她有幾根肋骨不錯,斷的時候聲音應該最脆。”
當時聽了,鬼知道自己竟然還愣愣地問了一句:“你遇到的第一個呢?”
當時於澈想了一會,還貌似有點尷尬:“我記不清了,好像是我師姐,第一次沒敢注意,第二次才發現她果然骨骼奇秀,難怪師父看中她。”
咳咳!晨霧斜了他一眼:“想什麼呢這麼入迷?”
“沒什麼。”
後來問於澈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那個骨骼奇秀的師姐,於澈說被一個更厲害的師弟在牀上殺殺了,末了還說了句可惜了。
可惜了什麼?
可惜了沒留下兩根骨頭研究。
顧司昂回過神坐到於澈原來的位置上看也不看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杯清水喝下想緩衝一下涌起的不快。
這樣扭曲的人生……別人的感受他不在意,只是忽然爲於澈這個半路纏來的便宜哥哥感到難過。
晨霧看出顧司昂忽然低落的情緒,便故意道:“她也不在,你不怕於澈把她拐走了。”
然而顧司昂卻沒有聽進去,只是疑惑地看着手中的酒杯。
這是於澈用過的酒杯。那縷幽香是櫻香!雖然只留一點餘香,可是對它異常熟悉的自己卻還是聞到了。
這個時候用那個特質的藥丸?那不是隻在於澈精神不穩定時纔拿當鎮定劑用的嘛。
剛纔這裡發生什麼了?難道那些女人徹底惹怒了於澈,以至於於澈要服藥才能讓鎮定?
額,不至於吧。
“晨霧,有一羣美女纏着酒哥要你的號碼呢,我一問,原來那個於澈說她們可以用你的號碼換他的號碼。你人又不在,這不,酒哥剛把人安撫下來。你們幾個倒好,唯獨酒哥白白浪費了他的美酒。”淼淼端來幾杯酒放下,“這是酒哥剛調的幾種新酒,就勞煩你們試酒了。嗯,那兩位去哪裡?”
顧司昂聽了心裡突然不安:“於澈沒有出酒吧?”按照於澈的性格,擺脫了糾纏的人,又吃了藥,他肯定會先離開。
“帥哥,你那個叫於澈的朋友可比你有魅力,瞧瞧人家,三眼兩語就把影魅擺平了。”顧司昂話剛落,吧檯的小妹跑過來奚落顧司昂。誰讓顧司昂每次來都自稱是影魅的良人。
“擺平?你以爲影魅是你們啊,於澈對你們是迷藥,可是……”晨霧話還沒說完便停住,因爲注意到顧司昂在聽到“迷藥”兩個字時臉色忽然變得煞白。
只見顧司昂拿起桌上的幾個空酒杯聞了聞,隨後,一個空酒杯因爲顧司昂手猛地一抖後失手摔得四分五裂。
晨霧一愣之後臉色也變得沉重起來,立即道:“淼淼,馬上查看監控視頻,找於澈和寒月的行蹤,同時看看有沒有目擊人。”吩咐完後安慰顧司昂,“別擔心,這裡這麼多人總有人看到他們。也許,是你多想了。”
顧司昂按着自己顫抖的手,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搖頭:“不,你不瞭解於澈。現在唯一隻能寄望他沒有刻意藏起來。”於澈要是動用藥丸,意思是勢在必得了。
晨霧也擔心,可是現在他不能表現出來,顧司昂已經亂了陣腳,他必須保持冷靜。晨霧站起身拍了拍顧司昂的肩膀:“別急,先等淼淼的消息。”
淼淼的電話很快打了過來,告訴了查出來的結果。
晨霧皺眉:“沒有離開酒吧,那查出他們去哪了?”
晨霧還在打電話,於澈就已經站起來往樓上跑去。
晨霧問完後連忙追上去:“這裡人太多,監控錄像沒發現他們,你對於澈熟悉,你去看看吧,這樣找不好找。”
“沒用的,於澈要藏有的是辦法,即使我能分辨,但人太多,根本來不及了。”顧司昂一拳打在牆壁上痛苦道,“而且,我根本就不確定他還在不在酒吧裡。”
晨霧臉色變了變:“但是不能就這樣放棄!”
顧司昂咬着牙讓自己冷靜,想了幾秒:“找沒有開燈的房間,大家一間間的搜!”
“好,我馬上安排。你再好好想想有沒有別的線索。”
沒人住的房間還好,一碰到有人的房間馬上會惹來一陣怒罵。
隨着晨霧的一句吩咐,每層樓層到處都是敲門聲和怒罵聲,對酒吧的影響十分惡劣。
顧司昂敲完了一樓層的房間後喘着氣道:“謝謝你。”
晨霧搖頭:“客氣了。”
“也是。”顧司昂笑了笑,靠在牆上有些絕望地閉着眼道,“現在還沒有消息,晨霧,叫大家別找了,來不及了,等於澈聯繫我吧。”
顧司昂捂住眼睛道:“我不是沒抱希望,但是如果是於澈,我心裡已經絕望了。”
晨霧拳頭捏得作響:“到底怎麼回事!於澈不是你大哥嗎,應該不會太過分吧?”
顧司昂的手指劇烈的顫抖起來:“晨霧,魅那麼簡單,他可能會……殺了她。”
晨霧震驚地抓住顧司昂:“顧司昂!”
大哥,你千萬別傷害寒月,她和別的女人不一樣,她是我喜歡的人。顧司昂痛苦地想着。忽然,在顧司昂壓抑得想要殺人時一縷笛聲在整個樓道響起。
顧司昂激動道:“是於澈的笛聲!”
笛聲來自四面八方,晨霧馬上反應過來:“在我的房間!”
急急跑到二樓,房間的燈是開着的,門也沒鎖,顧司昂想也沒想便推門而進,房門推開的那一瞬間笛聲戛然而止,晨霧一驚,想也沒想跟着衝了進去。
下一秒,一道寒光一分爲二,晨霧脖子一涼,目瞪口呆地看着於澈。此刻,於澈手中兩片小巧的薄刃正分別貼在自己和顧司昂的脖子上。
於澈盯着顧司昂冷冷道:“下次再這樣進來我真的會殺了你。”
顧司昂同樣冷冷地看着於澈不說話。
於澈手中薄刃一轉,塵霧再次看清時於澈手中還是一支碧綠短笛。
晨霧嚇出一身冷汗,剛纔推開門時明明看見於澈站在窗前,結果一眨眼便是薄刃架在他們脖子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