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雪,你聽着,哥哥死了,我爸媽因你昏‘迷’不醒,我不好過,我也要讓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你不是在乎蘇伊天嗎,我要讓你徹徹底底知道蘇伊天已經完全背叛了你!
——寒月
晨霧嘆了口氣,不再說話。.最快更新訪問: 。這件事他‘插’不了手,只能希望寒月早點看開,希望她不會把緣由歸咎到葉雪身上同時歸咎到自己身上。
到了酒吧,寒月一句話也沒說便準備回房。
晨霧不放心便一直跟着,寒月在‘門’口站定,淡淡笑了笑:“我沒事,讓我休息會。那羣保鏢就‘交’給你安排了。嗯,聯繫到顧司昂後通知我。”
寒月越是這樣說沒事晨霧就越擔心,但見寒月一回房就‘蒙’了被子睡覺,想她真的是累了,便關上了房‘門’離開去安排那羣保鏢。
明明很累很累,但是一閉上眼還沒睡熟便會從夢中掙扎着醒來。哥哥死的畫面不停地從眼前掠過,夢中那種擺脫不了的絕望也不依不饒的再次出現。
影魅,你在嗎?影魅?
哈,看來她在怨自己這段時間不讓她出來了。如今這種事肯定不願再出來分擔。自己真是沒用啊,一有痛苦便想着逃避讓影魅來處理。
從‘牀’上起來,頭就一直在痛。痛,腦袋痛得似乎要裂開一般。寒月捂着腦袋在想自己什麼時候落下了一做噩夢就會頭痛的病根,夢裡有窒息的感覺,難道是小時候落水的病根到現在才表現出來?
入不了睡也好,睡不着也好。寒月冷冷地笑了笑。既然我睡不着。你也就別想睡好!
寢室的‘門’半掩着。。葉雪在書桌旁看書,寒月推開‘門’徑直走到裡面靠窗的‘牀’位。牆上的那張畫還在,畫中的風鈴依舊迎風飄‘蕩’。
葉雪聽到聲響時以爲是賴火靈,沒有擡頭,只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目光從畫上收回,寒月開口淡淡道:“賴火靈被玄青叫去,大概一時回不來。”
葉雪一驚,轉頭看向寒月驚訝道:“小月。你怎麼來了?”
寒月站在窗前,目光在房間掠過。她的‘牀’鋪還在,她留下的東西還在,這是以爲她還會回來嗎?
寒月眼中變化莫測最後只剩下嘲‘弄’。寒月背對着葉雪道:“這張畫爲什麼還留着,你不是一直否定和哥哥之間的事嗎?”
葉雪搖頭:“不是否定,只是不想因爲過去了的事影響現在的生活。”頓了頓問道,“你什麼時候知道我和寒陽的事,你開始就知道嗎?”
寒月轉身看向葉雪,毫不掩飾目光裡的冷冽卻是笑地溫和:“不,一開始我並不知道。我很高興遇到你們,一開始也是真心和你們做朋友。但後來就不一樣了。我一直都很奇怪,我送的貝殼你是拒絕不了,但這副畫你完全是可以毀掉的,就像你可以毫不猶豫的毀掉哥哥送給你的生日禮物一樣。”
葉雪目光一變,最後苦笑道:“原先是忘了,後來見你喜歡便留了下來。”
寒月冷哼一聲不說話。
葉雪見寒月不說話,像在努力控制着情緒,便主動揭開話題:“你把火靈調開,是想找我談寒陽的事?他還好嗎?”
寒月嘴角扯出一抹笑容:“他很好,很好,只是一個人太孤單了。”
葉雪抱歉的笑了笑:“他是個好人,也非常優秀,以後會遇到更合適他的‘女’孩。”
聽到葉雪這句話,即使這時候的寒月已經是滿腔怒火也忍不住想笑。
哥哥,你被人發了張好人卡呢,還是你死前還惦記的人給你的呢,聽着真是……真是荒謬啊。只可惜喉嚨哽得厲害笑不出來,不然真要爲你笑笑了。
寒月轉身想去拿自己留下的水杯接水喝。不行,不能在她面前自‘亂’手腳,我是來欣賞她的難堪的,不能讓她先看到自己的痛苦。
葉雪先一步拿了杯子用水清洗一遍倒了被熱水遞給寒月:“小月,你和寒陽說的有些不一樣。寒陽口中的你永遠都有着最燦爛的笑容。”
寒月接過杯子,轉身把熱水倒掉換了冷水。喝了幾口冷水後才冷笑道:“你倒是和哥哥說的一樣。只是哥哥把人都想的太好,認同了你對他的溫柔,當他真正的看見你的溫柔時,才發現他從來沒有得到過。”
葉雪不置可否,轉身去‘抽’屜拿東西:“你來這裡的目的他知道嗎?”
葉雪沒看見寒月在聽到這句話時臉‘色’愈加‘陰’沉,打開裝有雪‘花’貝殼的錦盒,嘆了口氣道:“每當我看見這些貝殼時我就覺得他應該是怨我的。”
寒月忽然大笑起來,笑着笑着把杯子往桌子用力一放,杯子破裂開來扎傷了寒月的手,寒月也不顧手上還留着血,指着葉雪慘笑道:“原來你是這樣想哥哥的,你認爲哥哥怨你所以任我來報復你,你以前不肯見哥哥,現在忽然提出要見他,是想讓他勸我放過你嗎?你憑什麼提出要見哥哥!”
葉雪臉‘色’一僵,見寒月眼裡全是怨恨,連忙解釋道:“那晚我見你情況不對,而顧司和於澈又不准我們多問,我只是想找他談談你的情況。”
寒月看着手上的鮮血,聽了葉雪的解釋笑得更加諷刺:“你找哥哥談談,是想和他說聲對不起,還是控訴我搶走了蘇伊天,想讓他帶我回去?葉雪,你什麼時候對我也這麼虛僞了。”
葉雪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最後嘆了口道:“對,你沒有說錯。”頓了頓道,“你對這件事這麼生氣,是發生了什麼事嗎?”想到寒月早上的異常,心裡忽然極度不安起來。
寒月又是大笑,靠近了葉雪在她面前輕輕道:“如果你是要讓他帶我回去,那你就要失望了,他沒這個機會。不過,你要是想和他說聲對不起還是有機會的。”忽然又懊惱的皺了皺眉,“不對,你沒機會,我們這種人以後肯定是要下地獄的,哥哥他在天堂呀。”
葉雪不可置信地擡起頭:“你說什麼?!”
寒月退後一步,捂着額頭晃了晃腦袋,在擡頭便是扯着嘴角笑得詭異:“你沒有聽錯,寒陽,我的哥哥,他已經死了,就在他生日那天,就是你去我家那天。”
葉雪不可置信,向前抓住寒月,急切求證一般:“不會的,你騙我,我走時他還好好的。”
“他死了!”寒月厭惡地甩開葉雪,葉雪摔在地上,寒月蹲下身看着葉雪,慢慢地輕輕帶着惡意道:“你跑着離開時有沒有聽見身後尖銳的剎車聲,嗯,不管你有沒有看見,你沒回頭看,我看見了也聽見了。”
寒月聲音越來越急促:“只是一聲悶響,然後哥哥就倒了下去。血,很快就流了很多血,可是哥哥還記得想把風鈴送給你。我想你去看看哥哥,我去追你,你攔了車子就走,你聽到我的喊聲了嗎?你聽到了嗎,你沒有!你沒聽見也沒看見,現在你再也看不見了。哈哈,你還想怎麼樣!”
葉雪跪在地上茫然地聽着,最後終於埋頭大哭起來。
“你不是不後悔不愧疚嗎,現在呢,現在怎麼樣,是不是再也忘不了了!”寒月大笑着退後,靠在牆上厲聲道,“你憑什麼可以什麼感覺也沒有,你知不知道我用了多久纔不會每夜被那個噩夢嚇醒!你憑什麼在我們家爲失去哥哥悲痛時你卻安心快樂的和蘇伊天在一起!”
寒月嘴角挑着怪異的笑容:“你知道我在屋裡躲着一個月不出來的時候再想什麼,我再想着一定會毀了害死哥哥的兇手!你知道我曾經‘精’神崩潰得需要心理大師治療嗎,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寒月靠在牆上麻木地看着葉雪埋頭大哭,歪着頭忽然終於想起了什麼,眼裡的麻木頓時變更加冷冽,也懶得在扯着嘴角笑,只冷着聲音道:“你看我多好,原本這一切並不準備告訴你。想着蘇伊天已經變心了我的報復也夠了,這都準備回去了。你知道我爲什麼突然改變主意嗎?”
葉雪聽了猛地擡頭看着寒月,慘白的臉帶着恐懼。
寒月緩緩地一步一步靠近葉雪:“你的郵件,我爸媽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代哥哥來見你。我還沒見到他們,現在他們在醫院。”
葉雪搖着頭恐懼着往後退,寒月一步步接近,把葉雪‘逼’到牆角無處可退。蹲下身冷酷又殘忍道:“車上有四個人,另外兩個人已經死了,我爸媽不管是否醒行都落了個殘疾。葉雪,你這麼善良,會不會覺得你身上背了幾條人命。”
寒月笑了笑忽然很悲傷道:“這件事我有錯,可是你也有錯,你是不是應該幫我承擔一些痛苦?嗯?我快承受不下去了呀。”
葉雪目光茫然地看着寒月,看着她一會冷酷一會痛苦,隨時都有可能崩潰的神情,絕望笑了笑終於認罪般低下:“是我的錯,你不要怪自己,也不要恨伊天,他很愛你。”
“蘇伊天?”寒月明顯怔了怔,然後忽然又是一陣大笑,“你不提我差點忘了,我怎麼可能不恨他,你對他果然是不一樣的,即使他已經不愛你了,你也不希望他痛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