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樑,你客氣什麼?有話就說。”閆威說道。
“閆叔,咱們省雖然沒有名氣很大的歌星,但可以以歌曲質量取勝;京劇表演藝術家方老先生是裘派掌門人,呂劇更是家喻戶曉,郎老師主演的電影《李二嫂改嫁》享譽全國,話劇表演藝術家王梅更是名聞遐邇,相聲黨員國國老師出師名門,在全國也小有名氣。這些因素用好,未必不能做出一臺高檔的節目。”永樑說道。
“哦,永樑,看來你很有想法,說說看?”閆威聽永樑說完,眼前一亮,興趣一下子上來了。
他一開始對永樑並沒太在意,雖然楊影早就說過永樑的名字,知道他很會掙錢,但藝術家看人自有自己的眼光,也有一套自己的處世哲學,會賺錢在他眼裡只是小道,有才華纔是最重要的。今見永樑侃侃而談,而且確實把全省文化亮點說得很到位,這纔對他刮目相看。
“閆叔,我認爲央視春晚之所以成功,並不是他們的節目多有質量,相反,我反而覺得他們在編排、舞美、音效等等方面有很多破綻。那爲什麼能讓老百姓喜歡呢?我認爲老百姓平時的文化生活太匱乏了,對文化文藝的需求特別強烈,這纔是真正的原因。咱們省臺如果借央視春晚的春風,再加上諸多魯省文化元素,精心編排,肯定能火。”永樑本來就想一鳴驚人,此時也不藏私,侃侃而談。
“你剛纔說歌曲可以以質取勝,不知道你有什麼好主意?”閆威此時再也不敢小覷永樑,連忙問道。
見二人聊得熱鬧,其他人也都紛紛迴歸原位,靜聽二人談話。
“閆叔,不知道您注意到沒有,央視春晚觀衆最喜歡的一首歌是哪一首?”
“當然是李谷一演唱的《鄉戀》。”
“那爲什麼這首歌最受歡迎?”
“爲什麼?好聽唄。”這時,閆之影插話了。此前一直冷冰冰的她,對永樑也起了好奇之心。
“對,難道還有別的原因嗎?”閆威問道。
“當然,旋律優美是一個方面。難道其它歌的旋律就不優美嗎?”永樑又問。
“是啊,其它歌也很好聽,但不知道爲什麼就是覺得這首歌最好聽。”楊影也若有所思。
“其實很簡單,咱們平時聽的歌都是民族唱法,《鄉戀》這首歌在唱法上有所突破,既有民歌的特點,也有港臺流行的元素。所以咱們一聽起來覺得耳目一新。”永樑一語道破玄機。
“對!是不大一樣。”聽永樑說完,其他人也都紛紛附合。
“永樑你說的對,但《鄉戀》畢竟只有一首,再往哪裡去找這樣好聽的歌?”閆威道。
“閆叔,《鄉戀》這首歌是因爲大家早就熟悉、早就喜歡,才大量在央視春晚點播,省臺不能再走這樣的路子。但你們可以推出新歌,推出一首讓大家都喜歡的歌曲,推出新人,這樣可以把省臺塑造成新歌新星打造基地的形象。”
“對啊!永樑,你的想法太棒了!那樣的話,省臺在全國就打響了名號。”閆威爲永樑的點子擊掌叫好。
“永樑,聽你的意思,你有這樣的歌?”閆威問道,臉上露出期盼。
“閆叔,你知不知道上《鄉戀》這首歌的時候,吳臺長頂着多大的壓力嗎?”永樑問道。王永樑可知道,《鄉戀》這首歌曾經被人稱爲靡靡之音,精神污染,一度被批判,春晚播出時,很多人點播此歌,央視吳臺長下了好大決心,冒着政治風險,決定上了這首歌。
“我聽我們臺長說過。永樑,你不要顧慮這些,如果有這類的好作品,我去跟我膠臺長爭取。”閆威顯然是個藝術家,考慮問題總是那麼感性。
“我這裡有二首歌,自己寫着玩的,不知道入不入得閆叔的法眼。”永樑說道。
“哦,那唱來聽聽。”閆威催促道。
“閆叔,大家都在吃飯,一會兒再唱吧。再說,這裡也沒有樂器啊?”永樑無奈地一攤手。
“吃飯打什麼緊,這裡又沒有外人。”閆威不愧是搞藝術的,一聽有好作品,那是一刻也等不得的。衆人也都點頭稱是。王祥穗一家人更是高興,楊柳剛纔和任瑞嘀咕,就是想讓表哥一展才藝,好震震那個不可一世的閆之影,此際自然大聲鼓譟。
“你想要什麼樂器?”閆之影問道,她根本不信王永樑一個鄉下小子會什麼樂器,以爲他是想推脫。
“吉它吧。不知道有沒有?”永樑問道。
“有,有。”閆威說道,起身出去了。不一會兒,就拿進來一把吉它。
永樑一看,這不唱是不行了。拿過吉它,調好音,掃了一個和絃,還行,音質不錯。
他站起來,走到茶几位置,回過身來,面對酒桌,微一鞠躬,說道:“那我就獻醜了,請多批評。”
說完,吸一口氣,邊彈邊唱起來:“找點空閒,找點時間,領着孩子,常回家看看......”
沒錯,永樑唱的就是《常回家看看》。永樑之所以選這首歌,是因爲他清楚,流行音樂現在是不能唱的,這首歌勉強沾點民族風格,況且歌詞比較貼近百姓生活,電視臺審查通過應該問題不大。要是選前世的流行音樂,那不用說,肯定審查不過關,而且還可能會被扣上“精神污染”的帽子。
果不其然,永樑剛一唱完,滿座皆驚,一時衆人都沉默了。
待永樑鞠躬,說道:“謝謝大家!”,閆威首先站起來,使勁鼓了二下掌,衆人才反應過來,紛紛鼓掌叫好。王祥穗和楊柳跑過來,抱着永樑就親。
楊柳說道:“哥,你太厲害了!”王祥穗則是大聲說道:“怎麼樣?我們王家人就是有才吧?”
那閆之影再也不玩高冷了,跑過來對永樑說:“永樑哥哥,你唱得太好聽了,彈得也好。”
閆威鼓着掌過來,對永樑說道:“永樑,真沒想到,你小小年紀有如此才華。”
“閆叔過獎了,我也是看到好多人家的親人,不管多遠都回家過年,纔有感而發。”永樑嘴上說着,心裡卻說,車、戚兩位老師,對不住了,你們的作品不幸讓我剽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