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有什麼要吩咐素衣的嗎?”程素衣依舊是一臉無辜的面對洛北辰,心裡卻在盤算如何對付洛北辰。
“你這些伎倆騙騙別人還行,在我面前你還是省省吧!”洛北辰也不知怎麼,一見到程素衣就沒由來的想要發火。
“二殿下果然聰慧過人,這平常的伎倆還真是入不了您的眼,那麼敢問殿下,喚素衣來此有何指教?是否因素衣並未穿戴殿下所贈之物?”程素衣就像變了一個人,語氣也帶了些諷刺意味。
她不揭穿他的陰謀,他反倒來找她的麻煩。
原主對他也是有些怨的,此番她借用了原主的身體,多少也能感知到原主之前的情緒變化,所以面對洛北辰這個人,她是一點面子也不想給。
“我的侍從死在蘭苑,有人說是你下的毒手。”洛北辰定定神打量起程素衣:這女人,當他洛北辰是死人?他的人都敢動。
“哦,原來是二殿下的人,如此說來素衣這場劫難也與殿下有關咯?”程素衣搖着手中的扇子,語氣卻不善。
如果不是因爲自己身處皇宮不好下手,她早就下手,何苦讓人如此欺凌。
絕世高手她打不過,這些個只會蠻力的莽夫她還打不過?只能處處忍着,讓人覺得她是個逢凶化吉的吉祥物。
“程小姐說的話,北辰可不明白。”洛北辰這句可是實話,他的侍從忽然消失暫且算是與她無關,但死亡地點離她很近這怎麼說,這世上哪裡有這麼巧的事情。
心想這程素衣奸詐又惡毒,害死人不成還意圖狡辯,對她的好感頃刻間蕩然無存。
“素衣在蘭苑造人暗算二皇子不知情?這件事明擺着是有人意圖陷害。”程素衣懶得解釋,一是說了洛北辰也不會相信,二是她也不能確定這次陷害洛北辰有沒有參與,索性假裝辯解。
可洛北辰根本不信,程素衣左耳進右耳出,藉着這個時間甚至開始分析案情。
她根本沒想殺人,那二人怎麼會死?第一個人只是被她踢了一腳當場暈倒,第二個人關她什麼事,她把椅子給萍兒就去尋蕭墨城了,真的是什麼都要算到她頭上。
可洛北辰這邊不依不饒的,程素衣真的不太懂也不想懂,如果不喜歡退婚就是了,何必叫她過來羞辱她。
“洛北辰,你分明就是想嫁禍於我,卑鄙小人。”這些話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她是爲原主說的。
因爲喜歡因爲在意,原主總是小心翼翼的忍讓,被政治婚姻牽連也就罷了,未婚夫比誰都算計她,先前的程素衣已經死過一回,如今知道她沒死,又是機關算盡,爾虞我詐。
她又能如何?無依無靠只有放手一搏,原主無計可施,她也沒有辦法,她要活着,她要回去,就只能鬥,本就是一手爛牌,怎麼打都打不好。
想着想着,一股委屈涌上心頭,竟落了幾滴眼淚。
“程素衣,你不要本末倒置。”他是想借刀殺人,但他沒做的事情可不能怪在他頭上,更何況就算他有心殺她,她也還好好活着不是嗎?
洛北辰被程素衣的話惹惱了,轉過身,看見程素衣拼命忍住眼淚的模樣,心裡一軟嘆了嘆氣,你這又是何苦呢?心想着,話卻沒說出來。
“人死不能復生,希望殿下可以厚葬他們,不論如何,人是因我而死,這兩條命,我記下了。”
程素衣冷哼一聲道:“敢問二殿下還有什麼吩咐?”她真的沒有時間耽誤在他身上,如果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情報,也不用在此浪費時間了。
“你什麼意思?”洛北辰說這話時,幾乎是吼出來的,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發現程素衣不再關注自己之後,他在用這些手段試圖引起關注,侍從而已,這皇城裡面最不缺的就是人,如果不是向引起注意,他何必跟程素衣多費口舌,可他本人完全沒有意識到這點。
“你到底要害多少人才甘心,有什麼陰謀你直接對着我,不要牽連那些無辜的人還要我來償命,你殺了那麼多人,都不覺得愧疚嗎?程素衣那麼喜歡你,你卻只會栽贓陷害,你沒有良心。”同樣沒明白他意思的還有程素衣。
她現在正輕蔑地看着洛北辰。
洛北辰從沒受過這樣的侮辱,一時間火氣上涌,他捏着程素心的手腕冷冷道:“我想殺你,就像踩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你覺得你現在是因爲什麼還能站在這裡?”
這女人真是討厭,無權無勢還裝腔作勢。
程素衣拿開他的手,目光中更是多了幾分厭惡,見洛北辰並不打算離開便低聲威脅:“別碰我,洛北辰,你不配,你若是敢傷我,我現在立馬叫人過來,誰也別想自在。”
他不配?洛北辰眼中閃着陰險的光,竟覺有幾分好笑:“你在訂婚當日跑進九皇叔的臥房一晚未歸,誰骯髒?”
“洛北辰,這件事和城北那件事,不用我說你做了什麼心知肚明,又何必賊喊捉賊。”程素衣實在不能理解這個皇子的腦回路,難怪是二皇子,二殿下,他是真的傻啊!
不止洛北辰,這皇城的人都是以權勢爲重的陰險小人,程素衣也懶得與他對視。以身體不適爲由告退,之後便大步的返回後花園參加花燈會去了。
蕭墨城一臉擔心的樣子,看見她的身影便迎了上去。“素衣姐姐,你......”話還未說完,程素衣已經回答了,看樣子是心情不好,蕭墨城也不再多言。
“我沒事。”程素衣不想讓他人看出破綻,溫婉一笑,這笑剛巧被洛北辰撞見,後者自是黑着臉不屑的走過,雖然黑着臉,可心裡是五味雜陳十分複雜。
程素衣根本不在意洛北辰對她的態度,反正之前原主活着他的態度也沒好到哪兒去,而且他洛北辰跟她又沒什麼關係。
這時程素衣發現大部分人早已落座,只有幾個單座和若凰公主身邊有空位。
她倒也不急,拿出提前準備的香花來跟貴女們交好,這些貴女們平時什麼金貴東西沒見過,就缺些稀罕玩意兒,程素衣投其所好,還根據不同人的性格發了不同味道的香花。
這花是她提前染的,天然無公害,只是有些人忌憚若凰公主想了想還是沒收。
但也不是毫無收穫,也是送出去幾朵,但也只是送了花,並沒有人想要她坐在旁邊,程素衣是一萬個不願意坐在公主邊上,可公主卻對他跑來了橄欖枝。
“素衣姐姐,坐這裡。”若凰公主和善的叫程素衣,看上去關係很好的模樣。
看着那張和好友不差毫分性格上卻天壤之別的若凰公主,程素衣自然是風情萬種,儀態萬千的走了過去。
從繡香囊到品茗,若凰公主都表現的十分友好,只是偶爾用眼神示意,但這衆目睽睽的,也並未搞出什麼幺蛾子。
就當程素衣也放下戒備的時候,這茶杯裡的茶,被不偏不倚的灑在程素衣的羅衫裙上,再看那婢女,那不就是萍兒嗎?程素衣一語中的,十分高興,當然此時此刻她也只能安慰自己料事如神。
“素衣姐姐,真對不起。”若凰公主一副愧疚的模樣,可憐兮兮的求得程素衣的原諒。
轉過頭去假惺惺說要懲罰萍兒:“沒心肝的東西,有幾個腦袋敢這樣出錯,過會子自己去領罰。”
萍兒跪在地上,一副苦哈哈的表情,不知情的還以爲是程素衣仗勢欺人隨意懲罰婢女呢,有些貴女的臉上出現了嫌棄的神情。
此時再追究故意與否毫無意義,若是再不解決這件事鬧大了只會更難收場。
程素衣笑道:“若凰公主也不必自責,都是這丫頭的紕漏,而且素衣也沒躲開不是?”
雖是這麼說,可她心卻想着:若凰公主,這筆帳我記下,日後一定雙倍奉還。
真是可惜了跟她摯友一樣的臉,這若凰公主真的讓她好感全無。
“怎麼辦呢?就要到姐姐獻唱,都怪若凰。”若凰公主假惺惺的要哭出來。
程素衣也沒理會她,可不是怪她嗎?如果不是她做了這戲,她也不至於說這麼多廢話,她們心照不宣罷了。
她連忙告退說是琴譜沒拿,叫上墨城,就往別院跑,她只能兵行險着,希望來得及。
“墨城,把衣服給我,香囊裡面的東西也拿給我。”程素衣覺得現在的情況再多說任何都是浪費時間,這是唯一的辦法。
墨城猶豫了一下,最終決定拿給她。他有些擔心,但是現在又不好說些什麼,只能看着她,自己也幫不上忙。
這是程素衣準備的第二件戰袍,電視劇的經驗讓她提前準備,畢竟有備無患嘛!沒想到還真的讓她用上了。
這件雖然不如第一件華麗,但總比滿是茶漬的好。
而且活動輕便,本來是準備宴會後再穿的,現在只能拿出來應急了。
在袖口綁好玉簫,看了看覺得不妥,於是卸下蝴蝶金釵,碧玉鐲,然後又扯下鵝黃色輕紗,在兩邊綁上蝴蝶結,從香囊裡拿出一朵小小珠花釵戴上。
再拿起絹扇,覺得有些不妥,這時蕭墨城從懷中拿出古簪玉鐲,程素衣也不再推脫,想這丹蔻是來不及了,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看運氣。
程素衣一邊給自己打氣一邊領着蕭墨城回了後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