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何老四的心裡忍不住問候了陳波的娘。
但問候歸問候，陳波出了事情，他還是要管的，所以他讓陳波躲了起來，暫時不要露面，等風聲過去了再說。何老四就不信牛學恆能每天都帶着兄弟在街上搜查。
另外，何老四也早已經防備到牛學恆可能會到酒店的鬧事，所以他做了充分的準備，現在在他身後的兄弟中，有兩人的手裡拎着沙噴子，只要牛學恆敢鬧事，立刻就轟。這裡是新源大酒店，是他的老巢，牛學恆找上門來鬧事，就算打死了人，他也有正當防衛的理由，所以何老四並不害怕。
“呵呵，牛兄弟，”何老四笑眯眯的跟牛學恆打招呼。
“四哥。”牛學恆也向他點點頭。
“有事嗎？”何老四在牛學恆對面的桌子邊坐了下來，假裝什麼也不知道。他的兄弟肉屏風一樣的在他身後站成了一排，大廳的四個角落裡還站着幾十個兄弟，而牛學恆一共只有五六個人。現場的優勢完全在何老四一邊。
“有。”牛學恆沒有廢話，乾脆的問道，“陳波在哪？”
何老四眨眨眼睛，“陳波？哦，我有好幾天沒有看見他了。怎麼，兄弟找他有事？”
“也沒啥事。我就想要他一條胳膊。”牛學恆面無表情。
何老四笑了,“兄弟你開玩笑吧？”
“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麼？”
何老四還是笑眯眯，“呵呵……不像。”
“嗯，那四哥告訴我他在哪吧？”
“我真不知道。”
牛學恆這會笑了，冷笑，“既然這樣，我也沒什麼說的了。你就等着給陳波收屍吧，”陳波是何老四的秘密武器，牛學恆知道對方不會輕易的交出來，但今天他還是要來走一趟，算是給何老四一點面子，既然何老四給臉不要臉，那他就不廢話了。
“兄弟坐會吧？”何老四站起來，笑眯眯的留客。
牛學恆根本不理，帶着兄弟們摔門而去，
等牛學恆走了，何老四臉色笑不見了，他陰沉着臉，望着牛學恆開車離開的方向，嘴角漸漸的浮現出一絲的冷笑。然後他取出了一支菸，站在原地點着了慢慢的抽着，如果拼了陳波的命能換了牛學恆的命，何老四絕對是願意的，但就怕拼了陳波，也換不了牛學恆。陳波是武術之王，但如果沒有了一條胳膊，恐怕就什麼也不是了。
當天晚上，牛學恆找郭慕華商議。
“老郭，何老四不交人，怎麼辦？”牛學恆心急如火，但陳波躲起來不見人，他一時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這事不能着急。”郭慕華倒了兩杯茶，推給牛學恆一杯，“陳波肯定是害怕躲起來了，知道他爲啥害怕麼？”
“爲啥？”
“他怕死，而你敢殺人。”
“嗯。可我找不到他。”
“找不到他也不能着急，老牛，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陳波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只要何老四在，他陳波遲早是要出現的，他躲着，就是想等你心浮氣躁幹出傻事，到時不用他們出手，警差就把你收拾了……”
“嗯，老郭，我懂。”牛學恆點點頭。
郭慕華笑了，“不過我們也不能幹等，今天晚上給何老四一個教訓，讓兄弟們去砸何老四的場子，砸他個天翻地覆，不過，你不能去，你要留着對付陳波，這事讓劉康健帶人去，他行。”
當天深夜，劉康健帶了二十多個兄弟拎刀衝進了大臺北夜總會，夜總會是何老四場子，一向沒有人敢惹事，所以裡面看場子的混混猝不及防，被劉康健他們砍了一個人仰馬翻，砍完人，劉康健對場子一陣的猛砸，砸的夜總會犀利呼啦，砸完後迅速的撤退，等到何老四手下的大批混混趕到時，劉康健他們早就沒影子了。
第二天，大臺北夜總會掛出了停業裝修的招牌，上一次停業裝修還是幾年前沈進國帶人砸場子的時候，幾年過去，大臺北夜總會又被人砸了。
何老四當然知道是牛學恆派人乾的，不過他沒有聲張，更沒有報案，作爲幷州黑道的老大，出了事情找警差，那不是讓人笑話麼？何老四也沒有帶人去找牛學恆去算賬，現在的牛學恆就是一桶火藥，他上門挑釁就等於是要把火藥桶點爆，所以何老四隻是加派了人手，把自己的夜總會和大酒店層層保護了起來，“要是再有人上門鬧事，給老子往死裡砍！”何老四給自己的兄弟們下了死命令。
山雨欲來風滿樓。
年前的幷州因爲一個陳波，忽然的緊張起來。
就在何老四絞盡腦汁，盤算着怎麼才能把郭慕華三人幹掉的時候，藏了幾天的陳波卻忍不住的露頭了，原因很簡單，是爲了他的對象，燕子。
牛學恆很機警，自從陳波失蹤後，就專門派了幾個弟兄盯着燕子，甚至還弄到了燕子的手機通信清單，一個號碼一個號碼的查，想要從手機號碼中揪出陳波。不過這種工作很專業，黑社會畢竟是黑社會，不是刑警，所以折騰了好幾天也沒有一個結果。“牛哥，不行我找我舅舅試試？”楊飛鳴在聯通上班，但只是一個小前臺，弄不到更多的信息，所以想找他的舅舅，一個部門經理想想辦法。
“算了，你上班去吧，這事我再想別的辦法。”牛學恆不想太連累楊飛鳴。
“嗯。”
正一籌莫展的時候，陳波自己卻跳出來了。
臘月二十二的傍晚，“牛哥！”跟蹤燕子的一個兄弟給牛學恆打來了手機，“剛纔燕子跟一個男的出去了，好像是陳波！”
“盯着，別讓他溜了！”正在飯莊吃飯的牛學恆掛了電話，放下筷子，出門開車。郭慕華正在二樓招呼客人，陸張飛也不在店裡。
“牛哥，你幹啥去啊？”只有站在一樓吧檯前的周志東看見了匆匆而出的牛學恆，問。
“陳波出現了！”牛學恆沒有多想，隨口說了一聲，開車趕往現場。
陳波和燕子所在的地方是城北的一家服裝專賣店，快過年了，買衣服的人人山人海，陳波和燕子兩人顯然是到這裡挑衣服來的。陳波帶着帽子和大口罩，半張臉遮的嚴嚴實實，要不是他跟燕子在一起，還真認不出他就是武術之王陳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