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離兒小姐改變主意了?”千里軒季見離兒出聲,不由得輕蔑地笑了笑;果然,任何人都是怕死的,何況是面前這不滿十三歲的小女孩(在祭月族十三歲算成年),無論她表面上有多麼要強,到底還是抵不過死亡這一關。
看到千里軒季那輕蔑地笑容,離兒皺了皺眉,虛弱地說道:“反正……我也要……死了,還……麻煩千里家主……能給我一個……真相!告訴我……,到底……是不是你派人殺了施亞絕?”
見離兒真的寧死也不肯交出銜龍扣,千里軒季失望的同時,卻又露出了一份欣賞;說實話,銜龍扣對於他來說吸引並不是那麼大,不然他也不可能一開始就放棄銜龍扣而對離兒產生殺機了;但是既然做了,他便不會留下任何能對自己產生威脅的人或物:“好!說真的,我都有些捨不得殺你了,可惜了!我便告訴你真相,殺你情人的絕對不是我!你昨天也應該看出來了,水柔藏根本便不是我所能控制的!”
“是你們……所說的……那個尊上嗎?那個尊上……是誰?”離兒不由得皺眉,這個時候,千里軒季並沒有必要騙自己,而且他所說的也算是事實,只是這個神秘的尊上到底是何人?
“這個,我就無能爲力了!”千里軒季輕嘆了一口氣,並沒有告訴離兒:“不過我答應你,待會絕對會讓你沒有痛苦的死去!”
離兒聽着他的話,不由得低下了頭,讓人看不清她的情緒;千里軒季見她不在說話,嘆息一聲,便直接拿出了一個小巧的匕首,看也不看便直接朝着離兒的心臟扔了過去,破風之聲響起,就在下一刻,傳來的卻不是離兒的慘叫聲,而是鏗鏘有力的金屬碰撞的聲音。
千里軒季詫異的看向了飛刀,卻發現它突兀的改變了方向,直直的刺進了綁着離兒的木樁裡;等再細看,才知道讓飛刀改變方向的是一個金屬製的細小刀片;這不可能,自己早已將司空離身上的武器盡數拿下,此刻她怎麼可能還有武器來對抗自己?其實,他不知道,離兒早就在昨日來千里家之前便讓樂兒幫自己打磨了幾片薄薄的刀片,這刀片是離兒前世習慣放入舌底的暗器,這東西往往能在離兒危機的時候救她一命。
還沒有等他細想,下一刻又是一個相同形狀的刀片朝着他飛了過去;沉浸在思緒裡的千里軒季竟是沒有閃躲,那刀片直直的刺向了他的琵琶骨,竟是直接沒入他的皮膚。
離兒見他中招,伸出手忙扯下了剛纔千里軒季刺在木樁上的匕首;好在那匕首離她的手並不遠,很輕易的便拿了下來。
千里軒季卻是突然痙攣在地,身體不由自主的抽搐着,口鼻裡很快便溢出了黑色的血液,與昨天中了‘附骨之疽’的模樣一般無二:“你在……刀片上做……了什麼……手腳?”
離兒見他匍匐在地,卻也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手裡拿着匕首快速的割着那綁在自己身上的麻繩,此刻的她絲毫沒有剛纔虛弱地樣子:“沒什麼,我只是加了點能激發‘附骨之疽’的蜜甯草罷了,這東西對人體沒有絲毫傷害,卻對蠱毒之物有着特別的吸引。”
千里軒季臉色不由得一變,竟是再也顧不上司空離,直接從身後的牆上拉開一個機關,快速的離開了這間密室。
而離兒也不敢多做停留,割開全部的束縛,也顧不上身體的疼痛,從千里軒季離開的地方,跑了出去。
此刻她雖然受了傷,卻也只是皮外之傷,只是看上去有些可怖罷了;在前世她的訓練中便有着一項,就是忍痛;越是能忍受痛苦的人,在廝殺之中活下來的機率也就越高,這也是她能面對着鞭刑沒有絲毫動容的原因。
剛纔的一切,也全都是她的僞裝,從頭至尾她都沒有打算死在這裡;她還要幫施亞絕報仇,她又怎麼能輕易的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