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亦璟不輕不重地在她脖頸處咬了一口,眸如暮色,緩緩擡頭,清冷的目光變得危險,灼熱。
白柚驚愕的雙眸看着他,怔住。
“不演這個電影了,好不好?”尚亦璟半是誘哄,聲音略顯沙啞,聽起來有一種獨特的性感。
見白柚呆呆的半是驚恐半是遲滯地看着他,他湊上去,輕輕吻了吻她的下顎,“好不好?”
聲音柔軟卻又帶着致命的強硬。
白柚原本白皙的臉霎時染上一層緋紅,現在這種情況 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處於一種她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位置。
她心跳的很快,快要蹦出來。
尚亦璟此時的神態讓她不敢輕易動彈,只覺得他現在分外危險。
雖然美色當前,蠱惑誘人,但白柚神志清醒,她堅定地搖頭:“不行。”
既然已經答應了賀沛霖,她能麼能突然又不演了呢?何況她對現在自己這個角色挺喜歡的。
尚亦璟這又是怎麼了,不是已經答應她去演戲了嗎?怎麼現在又要反悔?
聽到白柚果斷的回答,尚亦璟的目光突然一冷,深邃的眉眼染上淡淡的寒霜。
“如果你想演戲,我可以再投資一部電影讓你去當女主角。”他擲地有聲,緊緊盯着白柚的臉。
”你爲什麼不想讓我演這部戲?”白柚對他的固執和反常感到莫名其妙,難道他看這部電影不順眼?
爲什麼?尚亦璟在心裡冷笑,不禁又想起手機裡的照片,心裡某種情緒像暗流一般在翻滾,讓他覺得鬱悶。
“沒有爲什麼,就是不想。”尚亦璟低沉的聲音恢復了一絲清冷,語氣之中夾雜着幾分傲然和不屑。
她身上的味道很好聞,像是淡淡的奶香,乾淨,香甜。
尚亦璟俯身低頭,她的眉眼,她的神態,他看得一清二楚。
她的眼神是一貫的倔強,但她的眼裡的確藏着璀璨的星星。他知道,她笑起來會很好看。
但是,她很少在他面前笑過,有時還總愛裝出老謀深算的模樣,好像他會欺負她一樣。
“不去了,好不好?”尚亦璟嗓音刻意地放軟,難得地帶着請求的語氣。
白柚對尚亦璟這種“示弱”感到莫名害怕,總感覺,他像是抵了一把看不見的刀在她的脖頸處,看似沒有威脅,但刀刃鋒利。
白柚往一旁躲了躲,有些窘迫,有點無奈,又有點惱意:“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自己的事情?”尚亦璟微微挑眉,眸色暗下來,他對這句話尤爲敏感。
“你要去演,可以啊,”尚亦璟淡淡一笑,嘴角劃過一抹諷意:“那我就讓他的電影上映不了。”
“你—”白柚一時氣結,突然覺得一向看似正人君子的尚亦璟也會有這麼無恥的時候。
她知道以他的實力,他肯定能夠做到。
白柚被他氣到,又羞又惱,而後又冷不丁一想,他怎麼突然這麼排斥她去演戲?
她回想了前前後後的來龍去脈,總覺得中間好像差了點什麼。
又仔細想了想,好像……
察覺到白柚的出神,尚亦璟不滿地盯着她,然後盯着她軟軟的,紅紅的嘴脣,心裡有些躁動。
任由腦海裡的想法,他俯下身去。
白柚已經吃了一次虧,這下反應很快,避了避,他的脣畔只擦過她的脣角。
她覺得整個人現在有點惶然,尚亦璟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有落到實處,尚亦璟頓了頓,他擡頭,看着白柚微微一笑。
英俊的臉,動人心魄的笑意,甚至有幾分妖嬈。
他慢條斯理地地扯掉自己的領帶,看得白柚心裡一驚。
“你幹什麼!”白柚瞳孔猛然放大,一瞬間屏住了氣息。
尚亦璟的眼眸裡閃爍着令人捉摸不定的幽光,他將領帶解開,理了理領口。
都說非禮勿視,但以他們之間的距離,白柚想假裝看不見他的鎖骨都很難。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白柚看着尚亦璟的領口,想到“春光乍現”四個字,臉色倏地一紅。
白柚艱難地嚥了咽口水,她發誓,絕對不是她好色,她現在哪有這種旖旎的心思,但至於爲什麼會不自覺地咽口水,可能是…她有點緊張。
恍惚間,白柚突然意識到,自己和他只是假夫妻,除了上一次意外,怎麼他們現在的距離越來越近,舉止越來越親暱。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她不是姐姐,尚亦璟要娶的人,不是她。一想到他一直當她是她的姐姐來看,這些行爲的發生其實也不該是和她產生的。
頓時,她心裡一揪,心口一陣反感。
尚亦璟敏銳地看到白柚的神色黯淡下來,收住嘴角譏誚又神秘的笑意,將領帶交到她的手心,道:“拿好。”
白柚茫然地擡了擡頭,又看了看手裡的領帶,內心的不安轉化成困惑。
給她幹什麼?放旁邊不就得了。
“有點熱。”尚亦璟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打開引擎,若無其事地操控住方向盤。
車開了,速度很快。
白柚差點懷疑他就是在飆車。
她從來沒見過他開過這麼快的車,像是故意而爲之。
極快的速度引起了白柚的不適,原本紅潤的小臉陡然間變得蒼白起來,她有點難受,說:“尚先生,你能不能開慢點。”
但某人壓根不理會,神情淡漠,和剛纔軟聲軟氣的他彷彿是兩個人。
現在這個人,纔是真正的尚亦璟。
白柚攥着他的領帶,忽然想把它給扔出去。
尚亦璟今天絕對是抽風了!
奇怪的是,某人開的飛快,竟然沒有闖紅綠燈,實在讓人感到驚奇。
白柚在半路想過,他開這麼快,應該有警察會攔住他吧。
事實證明,她想多了。
他走的是高速。
車風馳電掣地開回了尚宅,停下來時,白柚整個人都是暈暈乎乎的。
尚亦璟開了她的車門,解了她的安全帶,抱着腦袋還有些暈眩緊張的她上了樓。
也許是他的臉色和平常不一樣,竟然沒有一個人走上前來問候兩句。
白柚沒聽到徐伯恭敬的聲音,也沒聽到許媽的聲音。
偌大的尚宅格外地安靜。
尚亦璟將她抱進臥室,關了門,再把她抱進浴室。
還沒完全緩過來,她暈車,想吐。
她不知道該不該誇尚亦璟明智,竟然知道她會吐,所以才把她帶到洗手池邊。
她有些虛弱地靠在尚亦璟的懷裡,吐好之後,尚亦璟用溫熱的毛巾給她擦了擦臉,好像她是一個嬰兒一樣。
她還來不及控訴他的惡行,尚亦璟把她抱了出去,放到牀上。
她終於知道,他給她的領帶,是用來做什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