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魯道夫的話裡不難猜到,核彈頭這件事,亞瑟並沒有告訴它。沒想到亞瑟陰險,魯道夫也狡猾,形式不對就躲了起來。
“你看起來很不好。”鄧肯斜睨着它。
“被輻射了能有多好,沒有當即掛掉都是我命大了。”魯道夫咬牙切齒地說。
“看樣子輻射對狼人傷害也蠻大的,都不能自愈了。”
“咳咳……”魯道夫猛地咳起來,喉嚨裡還帶着血腥,狼牙縫溢出膿血。
“你看起來很不好。”鄧肯警惕地睨着它,“都這樣了,還到處跑?就算這裡沒有輻射源,你也活不了多久。”
“憑我當然不,不行了,咳……”魯道夫赤紅着雙眼,嘴角裂開陰騖的笑,“但半神就說不定了。”
“你的意思是……”
“咳咳,半神體內有神界的血液,怎麼,怎麼也會有些異於常人的地方吧?”魯道夫已經虛弱得說話都斷斷續續的,“我已經無藥可救,此時只能孤注一擲了。”
“以你現在的狀況恐怕靠近半神也困難吧!”鄧肯聽出它話裡有話,難道知道賽斯重傷?
“我看見卡羅爾從半空中墜落,周圍我已經找遍了,都沒有她的蹤跡,只有這個水潭。”魯道夫還在沾沾自喜自己的聰明,卻不知道自己在無意間已經幫了鄧肯他們的大忙。
原來魯道夫不是追蹤來到,而是尋找墜落的人卡羅爾,這麼說來,卡羅爾很大可能是墜落在這個水潭裡?
想到這裡,鄧肯按捺着內心的狂喜,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是嗎?”
“沒想到你也被困在這裡?”魯道夫輕蔑地撇撇嘴,上前一步,“你的人類朋友沒有救你出去嗎?”
“我覺得這裡挺好。”
魯道夫又上前一步,鼻子抽動着,目光一凜,“你身上有另一個半神的味道,你們是進來找卡羅爾的?”雖然輻射損傷了它的器官,但大腦還是異常清醒。
“謝謝你的線索。”鄧肯開懷地露出笑容,“對我們來說太有用了。”
“對我來說也是好消息。”魯道夫原本在四處尋找卡羅爾,現在賽斯近在眼前,更是大喜。
頓時精神大振,身形暴漲,直接向鄧肯急撲而來。
鄧肯從容自若地躍起,落下時已經將魯道夫踹得向後滾了幾圈。
“嗷……”魯道夫憤怒地一聲狂吼,再次猛撲過來。
經過和亞瑟的對戰,鄧肯已經勝券在握,穩紮穩打地又將它撲得撞到牆壁上重重地跌落在地。
魯道夫知道雙方力量懸殊,即使自己內心受傷也不見得是鄧肯的對手,此時唯一的目的就是找到賽斯,吸他的血,看能不能緩解因輻射而帶來損傷。於是它佯作又撲向鄧肯,實則竄向賽斯他們躲藏的位置。
就在魯道夫奔出沒多久,頭頂上一陣狂風,鄧肯的身影擋住去路。
遠遠地,道路盡頭鐵門口,秀兒纖纖而立。
“我認爲你最好斷了這個想法。”鄧肯輕輕搖頭。
“咳咳!我已經是垂死掙扎了,還有什麼好怕的!咳咳咳……”魯道夫此番劇烈運動更是引得心肺抽搐,咳個不停。
“我能感受到你體內的器官已經衰竭,再打下去,不出十個來回,必將氣絕身亡。”
“我們狼人從不畏手畏腳,”魯道夫怒視着鄧肯和秀兒,喉嚨裡又涌出一口膿血,“即使面對死亡也義無反顧。”
說着,魯道夫用盡最後的力氣,帶着死亡猛撲而來。
眨眼間,鄧肯已經將它死死地按在地上。
魯道夫一擊不成,知道大勢已去,身體透支得厲害,已經無法達成最後的奢願,大口喘着粗氣,雙目圓瞪着鄧肯。
鄧肯單手掐着魯道夫的脖頸,它的體溫漸漸流逝,很快變得僵硬,最後沒了呼吸。
“怎麼樣?”秀兒靠近問。
“死了。”鄧肯鬆了手。
“鄧肯,你的手。”秀兒的目光停留在鄧肯掐住魯道夫的右掌。
他的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劃破了,和魯道夫脖子上的腐爛處接觸了一會兒,手掌上竟然出現斑斑紅點。
秀兒立即拉開鐵門,匆忙取了碘酒和布條出來。
“可能被感染了。”鄧肯毫不在意地甩甩手。
“必須得處理下,”秀兒緊張地直接將碘酒潑在他手掌,不停地擦拭着。
“放心吧!”鄧肯寬慰她,“不要擔心,核輻射是不會傳染的。”
“但你的傷口染上它的病毒,不知道會怎麼樣。”秀兒擔心地用布條給他纏了一圈又一圈。
“走吧!有好消息要告訴賽斯。”鄧肯大手覆在秀兒的小手上走近房間。
“剛剛是狼人,那,”肖恩和考拉聽見門外的一切,心中起疑,哆嗦着問,“你們……”
“鄧肯是人狼,我是狼人。”秀兒誠實地回答。
“啊!”考拉更是將幸運抱得緊緊地,兩人害怕地又往角落裡縮了縮。
“我們不傷人。”秀兒此時笑得燦爛無比,但仍沒有打消他們心中的恐懼。
“放心吧!他們是我的朋友,我們的戰線是統一的。”賽斯退燒後恢復得不錯,已經能坐起身了,看見鄧肯的右手,關心地問,“你受傷了!”
“劃破了,小意思。”鄧肯立即將從魯道夫那裡得出的消息告訴他。
頓時賽斯雙眸大放神采,“真的?卡羅爾就在這附近?”
“我們在這裡近一天時間,並沒有發現任何生物啊!”肖恩回憶,“除了顫抖和水花翻騰的聲音。”
“有可能卡羅爾在更深的潭水下面。”秀兒大膽猜測。
“如果這樣真不是個好消息。”賽斯和鄧肯同時心裡一咯噔。
“爲什麼這麼說?”秀兒提出這個問題隨即明白了,卡羅爾不會游泳,掉進這麼深的水潭哪還有命?
“不管怎麼樣,總算有了尋找的方向。”賽斯想站起身,雙腿卻使不上力氣。
“賽斯,你身體還是很虛弱,休息下,我們去把卡羅爾找回來。”
“不!”賽斯固執地搖搖頭,“我能行。”
鄧肯和秀兒交換了眼神,知道拗不過他,只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