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明詩這話裡怕是又更深層的意思。
齊茂雲瞭然,便也不再多言語。
眼瞧着駱明詩就要往裡頭入,習慣性的就要跟上,卻是被駱明詩阻止了。
“讓我單獨進去罷。”因着一會兒的血腥場面,我不願讓你看見。
齊茂雲見駱明詩提出這樣的要求,只將地牢內的構造又快速設想了一遍,那被關押起來的犯人手上的鐐銬是否結實,直到偶讀確認無誤之後,齊茂雲這纔回過神對駱明詩道:
“你若不願,我便不跟。”說罷又近乎隨意的說道:“我四下走走,你又事便喊人來,我就在這外邊等你。”
駱明詩已聽便又要拒絕,“你可以先回屋裡去,這外邊冷。”
這麼一說道顯得她對他還挺關心。
駱明詩後知後覺的紅了臉,卻見着齊茂雲仍是堅持的站在原地反倒是對她揮了揮手,示意她快些進去。
駱明詩這才終於不再回頭,徑直一人朝着那溼冷的地牢內走去,只是還未走出兩步遠,便又被齊茂雲叫住。
齊茂雲便走近駱明詩,便動手在自己身子系開那繩索,三兩下便就脫下了身上的披風,便就往駱明詩身上套。
駱明詩眼見了第一反應便是要躲,未想齊茂雲憑着身高的優勢愣是讓駱明詩無處可躲,“裡邊比外邊還要冷,你快些出來。”
走在陰溼黑暗的地牢的通道了,果然如齊茂雲所說一般,駱明詩也覺得到比外邊還冷上一分,然而身上那不屬於自己的體溫仍殘餘着溫暖她的身子,讓她獨自在這片黑暗裡也安心了不少。
再往前走,便只見着一個男人被緊緊鎖在十字的木樁上,神態疲憊耷拉着腦袋。
駱明詩越走進,眼神便跟着越冷一分。
待完全走到了李茂的跟前,她的目光距離他也不過一尺遠,李茂這才悠悠的擡起頭。
不待駱明詩先開口,李茂卻是首先嗤笑了一聲,“沒想到你這小娘們還挺能耐,三兩下字就把小爺關到這牢裡來了。”
駱明詩也不生氣,比他這話再難聽的她也聽過,這會兒又有什麼好介意的呢,此刻她更關心的,倒是他會怎麼死。
若不是他,前世的自己那時儘管日子過得再苦,也絕沒有想過要靠着以色侍人來苟且餘生。
她用身上的所有的積蓄全買了盤纏,那便是四個饅頭,她本想着靠着這些盤纏她要去到離京城,離駱家更遠些的地方,尋個小村子,靠耕織和女紅爲生,或許更好些的,她還能做一個女夫子,教當地的孩子讀書寫字。
可是這一切還來不及暢想的而未來,被眼前的男人給直接扼殺掉了。
這人直接將她擄到了青樓變賣。
若不是他,她又怎麼可能會迎來自己後頭遭遇的各種慘狀?
“你既然還毫無悔意,那麼我便將你讓我遭受的意義還給你只能樣?”
駱明詩這話說的顯得有些沒頭沒尾,李茂還在那邊兀自奇怪,便見着駱明詩已將拿着一個不知何時燒燙好的鐵印,正舉着朝着他走來。
李茂這纔開始慌了,雙眼驀地瞪大,那被燒得通紅的,在黑夜裡還發閃着神秘的亮光的鐵印旁邊便就是駱明詩那一點點靠近的笑得叫人心中打顫的臉。
“不要,不要,別過來!別!啊——”
只聽着地牢裡傳出的一聲男人的慘叫,齊茂雲不禁立即回過頭,朝着那地牢的大門口看過去,頗有些難以自持的上前走了兩步,後又頓住,停頓了半晌,齊茂雲這才終於又轉過身去,剛剛的一陣慘叫聲,竟像是從來未出現過一般。
知道問到了那與記憶中相似的糊味,駱明詩這才倏地拿開了那鐵具。
嘭的一聲響便是駱明詩將那東西又丟回了燒得正旺的烤爐。
這纔回過身子,看向李茂肩上那被自己燙出來的爛肉一般的黑紅的印記,手不禁顫抖的提起,撫摸着自己身上的想同的一處地方摩挲。
此刻哪裡當然什麼也沒有,駱明詩卻是能夠感受到那種灼熱了整個身心一般的疼痛感,“這麼一點疼痛就受不了了?彆着急 後邊還有呢。”
那痛的差點暈過去的李茂這時才終於擡起頭來朝着駱明詩看過去。
原本還覺得有些冷,此刻卻是如黃豆一般大小的汗珠沁了李茂整個額頭,嘴裡還大聲揣着粗氣,一副剛剛或過來的模樣,然而卻是不甘心的嘴裡吐着熱氣,艱難的說道,“你個瘋婆娘。”
還未等他再說更多,一道鞭子便直接抽打在了他的身上,又是抑制不住的一聲慘叫狠狠逸出。
駱明詩手上未停,又是一鞭下去,一鞭又接着一鞭,惹得地牢內慘叫聲不斷,連綿不止。
駱明詩像是瘋了一般,死命的抽打着眼前的人,似乎只要不打死他,自己便會死一般。
直到李茂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駱明詩這才大喘着氣,瞧着已經被她折磨的暈了過去的李茂,一把丟掉了手中的鞭子,又是往後退了幾步,似乎還有些害怕的模樣。
不想卻是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不待她驚恐的轉過身,便聽到身後的人說道:“既然心中不願再繼續,那便停手罷。”
駱明詩身子倏地一震,隨即卻又是恨恨的搖了搖頭,“不行,不能停手,我不能停。”
駱明詩顫抖的伸出手,一把拿過了放在一旁桌子上的刑具,正欲上前,卻是又被身後的齊茂雲一把截住。
他的手死死抓住她的,讓她不能動彈。
只見他一個用力,又是將駱明詩一把攬入懷中,俯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爲什麼不能停?是誰在逼你?”
駱明詩頓了頓,不再言語,眼睛卻仍是死死的盯着李茂的那個方向。
齊茂雲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又收回來繼續盯着駱明詩,連着她的臉上的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也不放過。
“我跟你說過的,無論怎麼我都會保護你,只要你想做的,我都能幫你。”
邊說着,帶着誘哄般的輕語,手上也在試探的性的要奪下駱明詩手中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