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紜修眼角微抽,小丫頭也有犯傻的時候啊。“傻瓜,清濤先生既然跟舅兄有約,定會留下名帖的。舅兄拿着名帖去,就算清濤先生不在,也能得了禮遇。和清濤先生結緣,也算是一樁佳話了。”
“嗯。”薛茗予連忙點頭。恐怕哥哥還不知道清濤先生如此有名呢。可能正因爲不知道,所以才能沒有那些外在的光環,清濤先生纔對哥哥另眼相看吧。
“太夫人知道嗎?纔剛到,舅兄就要去北麓書院,太夫人會不會不捨得?”覃紜修問道。
“晚上我跟太夫人提了。”薛茗予想着心裡就難受。
她跟陳氏小心翼翼的提了哥哥要去書院的事情,陳氏卻只是微微的笑。“鳥兒大了,總要去飛的。我這做祖母的,給他操一回心就夠了。日後他要過什麼樣的日子他自己說了算就行。”
覃紜修不忍見她神色落寞,就攬過來抱在懷裡,“沒事,要不以後我上衙,你就去祿米倉衚衕。下了衙我接你回來。這樣你也不那麼擔心她老人家,也有人說話。”
薛茗予輕輕搖頭,“時時來看看就行了,天天來,到時候祖母還以爲我在婆家過不下去了呢。”說完自己就笑了,說不得到時候太夫人又要給她上政治課了。
第二天薛茗予沒有早早就去祿米倉衚衕。昨兒陪了一天,但是她在那裡,太夫人總是不能真正的放鬆下來。太夫人倒不至於睡到日上三竿,但是老人家到一個新地方,肯定也有自己適應的方式。她不若遲點過去陪陪老人家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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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茗予在翠微山房走了一圈。這段時間忙,她都沒好好的在自己住的院落裡走走看看。
順着抄手遊廊的扶手邊,架好了木工做好的白色柵欄,柵欄上灑落着綠蘿碧綠的葉片,上面一層不知名的小花,遠看跟一層花霧似的。
薛茗予笑吟吟的倚在抄手遊廊邊,恐怕豔京沒有人家裡這樣把枝枝蔓蔓擺成一片吧。人家養花草都將就名貴的品種,裝在矜貴的瓷盆裡,擺着觀賞。
她不喜歡。再好的花,在盆裡,只有想看的時候纔去看一眼,沒想起來的時候也不過是角落裡被遺忘的盆栽罷了。還是這樣,順着抄手遊廊,路過就是入眼的風景。即使是當差的丫鬟上衙的覃紜修,看到的時候眼裡都會覺得溫馨有生機吧。
綠蘿太常見了。會養的能養的很茂盛,不會養的死的也很快。移栽,打理都很方便。而且綠蘿不像別的藤蔓植物,順着牆爬或者得隨着架子走,綠蘿枝條長葉片大看起來生機勃勃,既有藤蔓的溫馨柔軟,又自有三分頑強。
她反正也不怕人笑話她不懂花,自己看着賞心悅目就行。
“王妃。王妃。”薛茗予正走神,無憂拎着裙子跑過來。
“這是怎的?”薛茗予皺眉,有什麼事這樣急的。
“恭喜王妃。恭喜王妃。”無憂也顧不得行禮,弓着身子手在胸口直順氣,“一早……祿米倉衚衕就接了聖旨,太夫人……太夫人被封了三品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