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也不用太擔心。”薛茗予出言安慰溶音道,而她每一句分析,既是說給溶音聽,也是在心底一遍遍給自己加強心理建設,“王爺的爲人你們應當都瞭解,他但凡做事情,都會有萬全的考慮的。朝廷的態度,暫時也不用太擔心,除非……除非朝廷現在能有人代替王爺再戰東滄!”
溶音和無琴不由得眼前一亮!是了,除非朝廷現在能有人站出來收拾東滄的爛攤子,可是若是有這麼個人,那一個半月之前王爺就不會不情不願的出戰了!這些人嘴裡嘮嘮叨叨個沒完,但是東滄的話語權,那還是王爺的!
況且,即便當今聖上已經不是昨日的四王爺,有太多身不由己,但是,聖上登基不久,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對自己的臂膀兄弟不管不顧的!
“這些咱們自己心裡清楚就成。最近外頭恐怕人心惶惶,咱們該低調的就低調,少說話才能少出錯。”薛茗予意有所指的說道。豔京要是都亂了,自己等人不能亂,也不能讓人覺得不尋常的。不然等不得覃紜修從東滄回來,她們就已經被人收拾了。
她再害怕,再擔憂,也不能讓自己的馬腳把千里之外的覃紜修拉下水。她必須要好好的,必須讓肚子裡的孩子也好好的。
溶音一走,薛茗予卻是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剛剛坐這麼一會兒,肚子裡的小腳已經不耐煩的踢了好多下了。她起身換個坐姿,摸摸肚皮,立馬就安靜了。雖然剛纔她比溶音還要理智,可是心裡的擔心卻是一點都沒少。
背後的涼意讓薛茗予打了個冷顫,她這時才驚覺,自己貼身的裡衣已然被冷汗溼透了。察覺到的無琴趕緊攙扶她進裡屋換衣裳。
“無琴,離下個月初六還有幾天?”明明自己靜靜就能算出來,薛茗予卻壓不下心裡的波瀾。
“回王妃,今兒二十八,還有八天。”無琴吶吶說道。王爺三月初六走的。王妃大概是想到到五月初六,王爺就走了有兩個月了吧。
“對了,良盱伯府嫁到盧家的五姑奶奶,可生了?”薛茗予摸着自己的肚子,突然想到這個芳姐兒好像就是四月底的預產期。
“還沒呢。沒聽說盧家有喜事的。聽說頭胎會遲幾天是常事。”無琴稟報道。
“哦。”薛茗予吶吶說道,“留心着點,準備點小禮物給那孩子備着,有消息告訴我一聲,我不去的話,也得讓安嬤嬤替我走一趟的。清濤書院那邊,月月送的東西也別忘了。”
薛茗矜過年時來信,說是采薇有了身孕,當時她和太夫人就送了厚厚的年節禮去,最多的就是孕婦的補品和給未出世小孩子的衣料了。雖然只是個妾侍的孩子,太夫人心裡還是極爲高興的。陳氏比較想的開,拘了孫子那麼多年也沒管出個好歹來,還不如讓他自個兒過順心日子。采薇和孩子的名分什麼的,太夫人也都沒提,但是月月送去的物件兒倒是不老少。
無琴輕輕應了,都記在了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