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鴨子有罪嗎?旱鴨子礙你什麼事了?旱鴨子也有愛國心、民族情,也會扶老奶奶過馬路,幫小朋友扒瓜子。給我朵小紅花,我還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可是老天爺,你告訴我,就我這麼一個社會主義大好青年,人見人愛的當代活雷鋒,你怎麼忍心把我帶走呢?
難道就因爲我見義勇爲,捨身救落水兒童的英勇事蹟感動了您老,您老想帶我上去,給我帶個什麼獎章,頒個什麼證書給我?那我還是勸您老不用客氣了,我已經高考完了,不需要加分了,而且我覺得我現在平靜的大學生活挺好的,不想成爲什麼姐,什麼哥之類的名人,最最重要的是,我現在才20歲,我的大好人生纔剛剛開始,我還沒談過戀愛,還沒看着我孩子出生,還沒看到我孩子的孩子出生,還沒……嗚嗚!我還不想死呀!我死了以後誰來保衛國家,誰來照顧我爹我媽……
轟!一道刺目的閃電伴隨着隆隆的雷聲劃過了天際,同時也照亮了黑暗中的違通谷。
“啊!別劈我!”牀榻上的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從昏迷中驚醒,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毫無焦距的盯着前方。
“哈哈!你終於醒了。小小年紀就這麼貪睡,你要是再不醒,我可沒那麼多的好藥給你吃。”黑衣老者先是一臉驚喜,而後又故作嚴肅道。
但小女孩只是微愣一下,並沒有搭理黑衣老者,一雙秀目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略顯蒼白的小臉上表情變化的十分頻繁,一會兒懵懂,一會兒疑惑,一會兒驚喜,一會失落。其間還不時地看看自己的身體,掐自己幾下,最後終於把臉緩緩的轉向了黑衣老者,當認清現實之後,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了起來。
那哭聲高亢中帶着九曲十八彎,真是哭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沙飛石走,江河倒
流,其破壞力足以和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相比擬,讓人聞聲喪膽,有如置身於十八層地獄之中。不知情的人還以爲哪位武林高手在練獅吼功的姊妹篇——狼嚎破壞音波。
見狀,黑衣老者先是一愣,而後忙放下手裡的藥碗,坐到牀沿上,慌亂的用手撫着小女孩的後背,幫她順着氣,焦急道:“乖徒弟,你別哭呀,我是和你說笑的,你是老天送給我的寶貝徒弟,我怎麼會不捨得給你用藥呢!來,乖!乖!別哭了,你現在身子還不好,要是再哭出個什麼好歹,我以後的日子可咋過呀!嗚嗚嗚……”說着黑衣老者也跟着嗚嗚地哭了起來,而且大有後來者居上的勢頭。
聞言,本來哭得都有點筋攣的小女孩漸漸的停止了哭泣,呆愣的盯着身邊哭得已經毫無形象可言的老頭,心想:老天爺,我駱桐是造了什麼孽呀!在我大好年華之時你無情的把我帶走,而後又極不負責的讓我穿了,把我丟在這個奇怪的鬼地方,還給我安排這麼一個瘋瘋癲癲的怪老頭,最不可忍受的是爲什麼讓我穿都一個小屁孩身上,你讓我怎麼在這個陌生的環境生存呀!爲什麼呀!爲什麼呀!你個破老天,你……
轟!轟!在駱桐暗罵老天之時,天空又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雷聲,嚇得駱桐急忙躲進了黑衣老者的懷裡。
我錯了,我錯了,別劈我,別劈我,你是個好老天,好老天,一點都不破!駱桐虔誠的,完全出於自願的,發自肺腑的跟老天爺道完歉以後,終於雷聲平息了一些,此時駱桐纔敢把她的小腦袋小心翼翼的從黑衣老者懷裡伸了出來。可是已經完全哭入狀態的黑衣老者仍然自顧自的放聲大哭着,直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還不時地用沾滿鼻涕和眼淚的大手,拍打着小女孩瘦弱的後背,全然不顧小女孩抗議的表情。
喂!喂!這位爺
爺,我知道我的遭遇是夠可憐了,但您能不能控制一下,別把鼻涕抹在我身上行不行呀!?喂!老爺爺!老人家!還來!住手……
正在駱桐快要爆發之際,茅屋的門被打開了,破門而入的冷風吹得屋內燭火忽明忽暗,駱桐冷的一個激靈,朝黑衣老者懷裡又縮了縮,但一顆小腦袋仍扭向門口處,秀目好奇又不安的打量着進來的人,只見此人身穿一襲黃色長袍,雪白的頭髮一絲不亂的高高挽起,顎下一叢長長的白鬚飄在胸前,精神矍鑠,腰間插着一管碧玉長笛,在掃了一眼桌上的藥碗後,面色微怒的盯着牀上一大一小的兩人。此人不是黃衣老者玄色又是何人。
“我說你個老毒頭,都這麼大的年紀了,怎麼還這麼不知道輕重,這丫頭纔剛剛醒,身上的蠱毒還沒有完全清除,正是需要照顧的時候,你不但不趕快喂她把藥吃了,自己卻在這哭個沒完,羞也不羞。”說完黃衣老者就端起了被黑衣老者放在桌子上的藥碗朝牀邊走去。
“當着我寶貝徒弟的面,我有什麼好羞的。”黑衣老者忙站將起來,把藥碗奪了過來,道。“再說,你也好不到哪去,明知道我寶貝徒弟身上的蠱極爲陰毒,我雖用剛煉成的十九畏剋制了大部份,但仍有殘留,現在最怕冷了,你還在這個時候推門進來,凍壞了我寶貝徒弟你賠得起嘛!”黑衣老者單手插腰繼續道。
“哎,你這個老毒頭,現在還學會強詞奪理了!要不是你鬼哭狼嚎的,我會跑過來嗎?”黃衣老者又好氣又無奈道。
“誰鬼哭狼嚎了,我那是……”
“抱歉,咳咳!打擾一下,你們能不能先告訴我這是哪裡?你們是誰呀?我怎麼會在這裡?”駱桐終於忍無可忍的打斷了黑黃二人的嘴架,抱着被子,如受了驚的小貓般縮在牀角等着他們的回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