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面對着兩個銅人武士精妙劍招的攻擊,楚然幾乎連反擊的餘地,暫時都沒有,但他還是盡力的一邊躲避着,一邊在全身心的投入,去默默地學習和記憶它們的古劍術。
血脈靈境衍生的一切,楚然知道,都是爲了自身實力的提升,所以他並沒有想過要逃走,他相信等他摸清了兩個銅人武士的劍術,一定可以找到反擊的突破口。
可是過了好幾分鐘後,楚然已經有些氣喘了,但兩個銅人武士還是戰力十足,甚至速度也變得更加快了,似乎體內的機關已經活動開了,靈敏度也大大加強。
這兩個銅人,幸好只是機關人,若是真的兩個有思想意識的大活人,那估計大世界裡,幾乎沒有人能與他們對敵,這實在是太強了!
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做出這種逆天的機關人。
打到現在,不,應該說是躲到現在,楚然已經有些累的不行了。
“我說兩位大哥……你們至於這麼恨我嗎?這廟裡的東西,我可什麼都沒動啊。”楚然氣喘吁吁,有些哭笑不得的開口道。
但是說歸說,他也知道,這倆“哥們兒”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楚然開口說話,也只是宣泄一下鬱悶之氣。
隨着兩支青銅劍,帶起破空之聲,突然從左右再次向楚然攻來,楚然發現自己已經被逼迫至平臺一角,根本避無可避了,只得一個後仰,然後縱身躍起,在空中一個翻騰,越過了兩個銅人頭頂,落在他們身後。
這時,他發現了令他意外的一幕,平臺上的兩個銅人武士,居然同時身體停滯了一下,站在原地默立半晌,直至楚然落地後,才反應過來,轉身再次舉劍,對楚然攻去。
雖然只是電光火石般地一瞬間,楚然已經敏銳的覺察到了,這兩個銅人武士是有缺陷的。
它們肯定不是靠眼睛和大腦來進攻的,它們再精妙,也不過是兩個機關人。
自己只要雙腳離地,那它們就會失去感應,停滯身形,那也就意味着,它們是靠自己身體,在裡面產生的重力變化,來感應自己的存在和方位。
楚然感覺,這也許有些匪夷所思,如此巧妙的感應技巧,就是現代的人類科技,也根本無法做到。
但是,既然兩個機關銅人能被製造出來,還有什麼其它不可能的呢?
楚然打算再實驗一下,於是在銅人武士攻來的時候,他不再閃轉騰挪的躲避,而是儘可能地開始用飛身跳躍,來避開這些劍招。
果然奏效!每當他雙腳離地,騰空而起的時候,兩個銅人就會停止進攻,似乎找不到目標了。
哈哈,原來如此!楚然一下明白了,他終於覺得有機會“報仇”了,自己剛剛被它們虐得這麼慘,抱頭鼠竄了這麼久,現在怎麼着也要試着去反擊了。
他開始嘗試飛躍起來,跳到兩個銅人身後,然後展開拳腳,攻擊它們。
第一次嘗試,就是一個飛踢,從背後踹向一個銅人的頭部。
他這一腳的威力,哪怕就是是一輛裝甲車,估計也得被踹的變形。
可是,這個銅人用後腦接住這一腳後,只是往前一撲,隨即轉身就是一劍,朝着楚然落地後的大腿砍去。
楚然猛地一個側翻,才躲開這一劍,氣的差點沒罵出來。
這特麼的怎麼反擊?劍法進攻如此犀利,連身體的防禦力又這麼變態!
楚然苦着臉,不信邪的又是高起高落,趁着落下的瞬間,朝着銅人武士拳打腳踢,用的真氣之力也越來越重。
“砰,砰,砰……”
挾帶着幽藍真氣的狂暴打擊,加上銅人武士的出劍撩起的破空之聲,頓時迴盪在整個祖廟之內。
可是,讓楚然有些沮喪的是,他力若千鈞的拳腳,擊打在這兩個銅人武士身上,它們只是出了偶爾被撂倒,打翻,根本沒有什麼損傷,很快就會站起來,繼續攻擊楚然,就仿若是不死之身一樣。
楚然越打越鬱悶,在進入帝之祖廟時恢復的四五成真氣,也已經消耗了不少,他自從回到華夏後,就沒遇到過真正能讓他用處全力的對手,而現在,這兩個銅人武士,已經快把他的潛能都逼出來了。
楚然幾乎都快瘋了,他從來都沒遇到過這樣強悍的對手,攻擊力和防禦力同樣的變態,而且一次就遇上兩個!
不過,他畢竟經歷過太多嚴酷的戰鬥,那些生死廝殺換來的經驗告訴他,任何一個強大的對手,都是會有弱點的。
只是往往對手越強大以後,弱點也會被無限地縮小,但這並不意味着真的無懈可擊。
就比如剛纔,自己發現只要兩腳離地,銅人武士就會失去感應,這說明它們也有是有缺陷的。
楚然開始沉着下來,靜心去觀察,想要從兩個銅人身上,再找被他忽略的弱點。
當然,難度非常大,因爲他不但要通過高強度的閃避,來避免受到青銅劍的傷害,還要去熟悉和記憶銅人武士的古劍術。
這套劍術,確實太精妙了,看似古拙簡樸,但實則蘊藏了許多楚然目前還無法完全領悟的玄奧在其中。
同時,這樣的戰鬥,對楚然的消耗更是驚人的。
“兩位大哥,你們這是何苦啊……你們就不知道累嗎!?”楚然都快累哭了,他從來沒被戰鬥的如此憋屈過。
自己打它們,它們壓根不知道疼痛,而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幾乎被青銅劍給削成布條了,而且身上也有了幾處細微的劍傷。
事實上,如果這兩個銅人是活人,楚然已經要感覺到奇怪了。
因爲,楚然的身體素質已經屬於變態了,可這兩個機關銅人,根本就不會覺得累,這讓楚然根本覺得沒法再打下去了。
兩個銅人又是一輪狂攻,將兩把青銅劍,舞得猶如兩條蛟龍,在楚然的身體兩側不斷的捲起劍風。
“呼呼……”
楚然的喘息聲越來越緊,他在跳躍閃躲中,突然想起一個問題,自己會累,那銅人爲什麼不會累呢?
按照大世界裡的能量守恆定律,這銅人就算不是活人,是受機關控制的,那它們也應該是受到能量控制的吧?
那麼,這兩個銅人的能量,是什麼?
是電力,不可能,是發條,也不可能,那隻說明一點,它們的身上某個部位,一定藏着可以控制它們的能量源。
只要自己在真氣損耗,還不至於影響躲閃速度的情況下,找到它們身上的能量控制源,那或許就可以將它們停止下來。
剛纔,在銅人的頭顱,脖頸,胸口部位,楚然都曾攻擊過了,但那裡都沒什麼異常,包裹全身的盔甲,幾乎堅不可摧。
不過,從製造設計它們的角度上來說,是一定要留一個控制樞紐的,否則這兩個銅人,豈不是能源不耗盡,就無法停止了。
楚然開始在腦子裡琢磨,到底在什麼部位,最有可能隱藏着能量源控制裝置呢?
銅人是機關人,它們被設定成劍手,武士,那麼對於一個武者來說,應該什麼地方代表着能量來源呢?
楚然一念及此,猛然驚醒,對了!是丹田!一定是丹田!
當然,丹田其實在華夏傳統醫武學派中,是分上、中、下三處的,楚然已經試過了它們頭部和胸部的丹田,那裡似乎都沒什麼問題,那最有可能的,就是小腹處的下丹田了。
閃躲中,楚然仔細一看,機關銅人的腹部也有盔甲遮蓋着,之前楚然覺得那裡不好進攻,一直沒有攻擊過,但現在,他打算全力去進攻它們的下丹田了。
隨着兩個銅人又來圍攻,楚然一躍而起,趁着兩個銅人停頓的功夫,看準了其中一個銅人的下丹田處,一腳飛蹬
“鏗!”的一聲響,楚然心頭開始狂喜。
清脆的聲響可以證明,那個部位,果然不是實心的,也就是說在那個甲片之下,是藏有玄機的。
楚然有了攻擊目標,也就有了作戰計劃,他不斷跳起,落下,只是去進攻兩個銅人的下丹田。
在經過幾番鍥而不捨的踢踹後,終於,那一個銅人的下丹田處,一塊甲片變形後脫落了下來!
楚然目光一掃,赫然發現,那裡面竟然有一塊酷似黃色寶石的晶體,被鑲嵌在一個凹槽之中。
楚然雖然不知道那塊晶體是什麼,但他知道,那無疑就是銅人不知疲倦的能量來源。
低頭躲過一劍,他看準時機,矮身一個衝刺,五指成爪,一下抓進了那銅人丹田之中,猛地扯出了那快晶體。
可同時,後背上感覺寒氣襲來,他已經無力躲避,只得往地上一撲,劍閃而過,他的上衣從背後被一劍劃開,再起身時,布片滑落,自己已經成了光脊大漢。
不過楚然此刻,已經顧不得這些,正如他所料,當黃色晶石被取出後,那個銅人頓時靜止了下來。
楚然大喜之下,一把奪過了那銅人手上的青銅劍,回身和剩下的銅人,對舞起來。
憑藉驚人的記憶裡,兩名銅人剛纔施出了古劍術,楚然也大概學到一些皮毛,隨着與銅人的一番鬥劍,他感覺劍法也越來越純熟。
一個銅人,漸漸地讓楚然應付的越來越輕鬆,看準時機後,他將真氣貫入劍中,“鏘”的一聲,就挑在了剩餘那個銅人的丹田處。
隨着甲片脫落,同樣露出一塊黃色晶石,楚然嘴角翹起,此生以來,最艱難的一場戰鬥,終於快要劃上結尾了。
再次隔開銅人揮來的一劍,楚然一個箭步上前,身子一沉,閃電般探手而出,終於,將第二顆黃色晶體從銅人身上取出。
一瞬間,第二個銅人的劍也停了,人也靜默了,楚然一屁股坐到地上,感覺到渾身痠痛,身疲力竭。
楚然看了看手上,兩塊也不知是何材質的黃色晶石,一時也感覺不出有什麼玄機,於是就順手裝進了褲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