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看到臉上泛出一絲紅潤的錢益謙,蒼井恭子喜極而泣,而錢大元則忙着去找醫生來做檢查。
易鳴安慰了幾句,拉着常慼慼悄悄地離開了病房。
“特麼的!”,常慼慼站在門外走廊處,抹了一把眼淚,“你這收買人心的動作也太不要臉了?”
“什麼?”,易鳴摸不着頭腦了,幫常慼慼的孫子治病,怎麼就成收買人心了,還不要臉。
“我這一家子都是你救的,這恩情大了去,還不了了啊!”,常慼慼紅着眼睛說道:“你不知道升米恩鬥米仇,你給這麼大的恩給我,是不是想翻臉啊,以咱們的交情,你說,你是不是不要臉了!”
“……”,易鳴想想,還真是,從常慼慼開始,到瑪麗、錢大元、蒼井恭子,還有今天的錢益謙,都跟他有關,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能說緣份吧!”
“緣份個屁!”,常慼慼突然罵道:“跟着你,就沒落着好,瑪麗走了,兒子不能認,孫子不能認,幹,你說,你有啥好的!”
“……”,易鳴徹底無語了,常慼慼說的似乎也很有道理,只能心裡該慨嘆一聲,拍了拍常慼慼的肩膀,“老常,你翅膀長硬了,該出去飛一飛、闖一闖了,老是躲在我的羽翼下,你是長不成一隻雄鷹的。”
“滾你的蛋!”,常慼慼笑罵道,猛拍易鳴的後背,“兄弟,大恩不言謝!”
“別拍,別拍!”,易鳴趕緊往左移了幾步,“剛纔用勁太大,這會腳軟呢,你想拍趴我啊!”
這時,忙完了的錢大元跑了出來,拉着易鳴感謝了好一番後,才問道:“易鳴,剛纔你念是什麼經啊?我聽了一會,全身好像被純淨水洗刷了一遍,比水療還舒服!”
易鳴臉一黑,第一次聽到人把經文滌唸的效果跟水療效果相比較的,“那是破邪咒,道術的一種,常聽的話,能讓的心情平靜、念頭通達。”
破邪咒地驅除負能量的作用,人生在世,總不能事事順遂,正負能量交織於人身,纔有了人生的悲歡離合,而常聽一些大悲咒、金剛經等佛道經文,雖然不能說萬事大吉,卻也能起穩固神魂、破除雜念、消除負能量的作用,這就是常說的誦經千遍、苦難自離的老話了。
“原來是這樣!”,錢大元連連點頭,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大紅包,塞到易鳴手中,“這個,你請收下!”
“你這是幹什麼?”,易鳴趕緊擋了回去。
“要的,要的!”,錢大元和易鳴來回了幾下之後,乾脆將紅包塞進了易鳴的褲袋中,“收下,收下,你不收下,我這回去跟恭子就不好交差了!”
“咳咳!”,常慼慼乾咳了幾下,幫起腔來,“大元一番好意,你就收下吧!”
“……”,看着眼前的兩父子,易鳴無奈地道:“行吧,那我就收下了,謝謝!”
“應該的,應該的……”,錢大元笑容滿滿的,跟易鳴客套了幾句後,看着常慼慼,突然沉默下來。
“這個……”,易鳴見氣氛變冷,開口道:“老常,咱們走吧。”
常慼慼這時也不知道怎麼跟錢大元開口,聞言點了點頭,“走吧!”
“等等!”,錢大元叫道。
“有事?!”,易鳴停了下來。
“那個……”,錢大元拿出手機,調出一張圖片放到常慼慼面前,問道:“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看到圖片後,常慼慼眼瞳一縮,那圖片有些模糊,不過能看清是當時瑪麗去世時病房的照片,雖然圖片裡看不到常慼慼的正面,但他的大光頭卻十分顯眼,而且也能看得清瑪麗的臉。
易鳴也看清了圖片,臉色微微一變,看了一眼常慼慼,見他沒有說話,也就不開口了。
“朋……朋友!”,常慼慼艱難地說出幾個字來。
“朋友?!”,錢大元的臉上浮現出明顯不相信的神情。
易鳴問道:“這個圖片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當年……”,錢大元回憶起當年的事來,“我還在國外做項目,有一天突然有人打電話來,說要開個項目會議,我打開視頻之後,卻發現看到是醫院的病房,當時還以爲是誰開的玩笑,但當時是有會議記錄的,所以錄了下來,後來我就把這張圖片從視頻中截圖下來,因爲我養父母告訴過我當年收養的實情,當時我就隱隱地懷疑這個女人可能是我的親生母親,拿給我養父看過,他不能確認,我只好留下這張圖片,想找一下,不過後來,我去找過,卻沒找到,直到剛纔,看到他的後腦勺,覺得眼熟,就是這樣……”
“……”,易鳴瞥了一眼早已呆若木雞的常慼慼,心裡暗歎一聲,果然是虎父無犬子,錢大元居然事隔多年後,憑着一個光頭認出來,這能力也沒誰了。
“……”,常慼慼咬着嘴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個呢……”,易鳴乾脆把話挑明瞭,指着圖片中的瑪麗說道:“她叫馬麗蘇,是你的親生母親,他呢,叫常得福,你親生父親,當年你媽怕拖累你爸一家,離開了,離開的時候,你爸不知道你媽有了你,你爸和你媽前幾年才重新遇上,才知道你的存在,而由於我的一些事,你爸暫時沒敢跟你相認,事情就是這樣子了。”
“啊……”,錢大元張大了嘴,這天上突然掉下一個爸來,他被砸得暈頭轉向的。
“啊什麼啊!”,易鳴笑道,一拍還在楞神的常慼慼,“你們兩父子好好聊聊,老常,這裡加多一隊人手,或者出國去度個長假,等我搞定了葉雄圖之後,你們再回來!”
常慼慼看向錢大元的目光,卻是很複雜,他不知道錢大元是否認他這個爸,他心裡很忐忑。
錢大元默不作聲。
“算了,先忙完咱們的事,再說也不遲!”,看到錢大元的神情,常慼慼心下黯然。
“兩父子有什麼不能說的,把話說開了就好!”易鳴擺擺手,硬是讓常慼慼留下來。
易鳴離開後,常慼慼和錢大元兩人相對無言。
“其實,這事……”,過了一會,常慼慼一五一十地道出實情。
錢大元聽得是神色變幻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