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亂花迷魂的蔣以達,突然眼神一清,暴喝一聲,身子從沙灘椅上蹦了起來,左手突刺向易鳴的咽喉。
易鳴條件反射一樣本能地捏住蔣以達的手腕,往外一帶,一拳擊出,將蔣以達打得向後一翻,撞倒沙灘椅後在地下滾了兩圈。
雖然不明白蔣以達如何破了亂花迷,從迷亂的神智當中清醒過來,但已經足矣,蔣以達的話,確實與趙倫傑有關。
常慼慼“唰”的一聲就衝了過去,一手抓住蔣以達的衣服,一手抓住他腰間的皮帶,用力將他往上提起半米,然後再重重往下一摜!
蔣以達卻順勢抓住常慼慼的手腕,往下一拉,後背着地後,雙腳向後一翹,伸腳蹬在常慼慼腹部,將常慼慼摔了出去。
蔣以達在地下一翻滾,單腿半跪在地,上半身如箭,同一頭受傷的野狼直盯着易鳴。
易鳴笑了,現在他要收拾一個重傷的蔣以達,易如反掌,還打不過的話,真枉他在特種部隊呆了兩年了,“是葉雄圖指使你的?是你讓趙倫傑來殺我?”
蔣以達的眼神冰冷,看着易鳴的眼神已經多了幾分驚懼,他不知道剛纔失去神智的那一小段時間說了什麼,如果說出是葉泰琛參與其中的話,那真是萬死莫贖。
易鳴腳下一滑步,已經衝至他身前,簡簡單單的一個衝拳,疾速而出!
蔣以達手一撐地面,上半身後仰,右腿橫掃而出。
“呵!”
易鳴一吐氣,下盤一沉,右腳立穩在地,任由蔣以達的腿掃了上來,“卜”一聲悶響,他的腳隱隱發麻,這蔣以達的腿還蠻硬的,他收起了輕視之心。
易鳴衝拳仍舊大力擊下,蔣以達交叉雙臂剛架住拳頭,卻被一連三波的暗力震得倒飛了出去,易鳴的左腳已順勢踢出,勢大力沉地轟在蔣以達的腹部之上,將他狠狠踢飛到三米開外。
“你……”
蔣以達噴出一大口鮮血,指着易鳴,眼神散亂,他臉色轉白,重傷之下,再遭重擊,已無力地癱軟在地。
“這纔對嗎,特種兵就得這個樣子!”,常慼慼興奮地一拍手,衝上去狠狠一腳悶在蔣以達的臉上,將其踢暈過去。
“怎麼處理他?!”,易鳴心想,這蔣以達的心神如此堅韌,居然沒有完全被迷魂,不過也終於問出來,他跟趙倫傑的失蹤有關,看來這事只能算在葉雄圖的頭上了。
“我來處理,你先回吧!”,常慼慼把BMW的車鑰匙扔給易鳴。
“不用我幫忙?”
“小孩子,不要看一些血腥的場面,不然會吃不下飯的!”
“媽蛋,老子上過戰場,腸穿肚爛都見過,怕什麼血腥!”
“你那是正義的一方,邪惡的反派,只有我才能本色出演!”
“我草……”
易鳴最後還是無奈地被常慼慼趕走了,連想看一下那越野車裡坐着的是誰都不成。
……
常慼慼提前一桶冷水,淋在蔣以達的頭上,見蔣以達沒醒,在其身上重重地踩了幾腳。
安存孝站在常慼慼後邊,詫異地道:“聽說你以前從不動手的,只動腦動嘴陰人,怎麼現在變了暴力鳥的樣子。”
“時代不同了,敢動刀子的也只有我們這種人了!”,常慼慼把水桶往旁邊一扔,亮出一把匕首,打量着蔣以達,好像在選擇在哪裡下刀。
“呵呵……”安存孝用腳挑了挑蔣以達,看到鞋尖上蹭了一些血跡,便在蔣以達的衣服上擦了擦,“我看易鳴的架子,動作利落,刀肯定耍得比你好!”
“他不能做這些髒活!”
“我們做的話,他不也是一樣是髒!”
“不一樣!”,常慼慼神情嚴肅地道:“有些事跟他無關,你要明白這一點!”
“我不明白的話,是不是你也要給我一刀?!”,安存孝的眼眸透出無所謂的眼神,完全不在意常慼慼手中匕首發出的森然冷光。
“特麼的,我又打不過你!”,常慼慼嘟噥了一句。
這時地下的蔣以達輕哼了一聲,緩緩睜開眼睛。
常慼慼立即蹲了下來,撩起蔣以達的衣服,說道:“你知道嗎,趙倫傑那一刀,刺在瑪麗臍下三點五公分處,也就是丹田了,刀口兩點一公分寬,深約三公分,一刀下去,你這練武之人,也許就廢了吧!”
“來啊……”,蔣以達瞪圓雙眼,擡起頭,狠道:“動手啊!”
“狠人吶!”
常慼慼笑着讚了一句,斂去笑容,手起,一道白光落下……
……
兩小時後,葉泰琛站在醫院的ICU病房前,看着室內插滿了一大堆導管的蔣以達,臉色鐵青,雙拳緊握,對於亦師亦友亦父一樣的蔣以達重傷垂死,這讓他出離了憤怒,反而冷靜下來,緊張地思考着對策。
他不敢找葉雄圖和趙凰妃,甚至決定將蔣以達受傷的事隱瞞下來,因爲蔣以達一直在對付易鳴,他不能讓父母知道這事。
該死的易鳴!葉泰琛幾乎咬碎了牙,要不是易鳴躲進了軍營,現在的易鳴不死也殘,可是易鳴一出軍營,就給了他一次漂亮無比的反擊,這一擊打得相當沉重。
葉泰琛悲哀地發現,離開了蔣以達,他除了有點小錢外,幾乎沒有任何人脈,平時一起花天酒地的大少爺大小姐,也都沒成年,還不到接班的時候,根本像他一樣很難接觸得到社會的陰暗面,現在他就是想找人捅回易鳴幾刀都不知道該找誰,因爲平時這些髒活都由蔣以達安排得妥妥貼貼的了。
“我草……”
葉泰琛憋屈地從喉嚨裡發出一聲低吼。
“請保持安靜!”
走廊邊的值班護士提醒了一句,更讓葉泰琛憋氣。
……
KO俱樂部天台上,冒着細雨,公冶有容一襲單衣,半躺在木製搖椅上,慢慢搖着自己,也搖着手中的酒壺。
“常慼慼把蔣以達送進了醫院!”
白啓言簡意賅地將最新收到的消息說了出來,他心下也覺得震撼,易鳴剛出軍營兩天,反擊竟然如此之快。
“這還是易家的種嗎?”,公冶有容擡起酒壺,仰頭慢慢喝了一口,感覺身子溫熱了一些,“那一家子風水師,整天神神叨叨,原以爲出了葉雄圖這麼一個異數,誰想到又出了易鳴這麼一個簡單直接的暴力分子呢?呵呵,真是有趣啊!”
“看來當了兩年兵,不是白當的!”,白啓也深有同感地點點頭,易鳴這一反擊盡顯軍隊乾脆利落的風格。
“呵呵“,公冶有容笑得古怪,“呵呵,哈哈……”
“加把火吧,燒得更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