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三章三處地方的晚餐

按照事先的安排,艦隊直接向北,轉檯灣海峽水道,於上海港泊岸,爲的是一觀江南今日的盛景,二來也是要爲江蘇的撫學政爭收一個尾,這件事已經綿延有了半年之久,再拖下去於江蘇一地的教育發展有着莫大的反面作用,所以,要麼調鹿傳霖走,要麼調瞿鴻機走,這兩個人不宜再搭班子,二一個梁啓超等三人江南提調小組經過半年的調查,在近一個月後公開身份進行官員問訊,也有了一個最終的結論等待御審,而這種高級別的官員調動,以梁啓超等三人的年輕和資歷,完成起來會有一定的難度,萬一出個什麼漏子,也許會給外界造成其他的理解,而達不到對吏治的警戒和新學教育的鼓勵作用。

所以,在上海一登岸,我便在上海道衙門中駐蹕,從海路趕來的三大營官兵進駐負責關防,會見兩江總督劉坤一和上海道聶緝槼之後,向他們要求保證江蘇一省及上海的安定和持續發展之後,通知了他們朝廷準備對江蘇的人事安排有變動,重點兩條,一是新學教育要堅持並加強,第二就是吏治要澄清。軍政上有陝西作模範,民政上頭江蘇要挑起模範作用來。這一次召見,人選上很有政治預示意味,相信敏感的政界一定能從中嗅到什麼味道來。

聶緝槼的提升是我早有安排的,他是曾國藩最小的女婿,今年四十二歲,早年也是洋務派的重要人物,在上海負責自造火輪船。近些年任上海道臺之後,對上海這一華夷雜處的地方管理起來較有心得,上海近些年能始終保持一個繁榮向上的勢頭,也沒有什麼較大的治安事件和涉外事件,證明此人於調理不同民族習慣的融合,促進地方經濟發展方面有些心得,這次與他面談也證實了這一點,雖然一直以來,都有傳言說他手腳不太乾淨,但是都是查無實據,我也就不太放在心上。一來這個問題不是我目前的政治工作重點,二來有關於他的傳言,數目都不大,最大的一筆也只有五萬四千兩白銀,所以,暫時升上去,待將來全國將政治工作重點轉到吏治上去時,回頭以殺猴給雞的態度懲辦一批大員,配合制度的改進來把這個問題控制下來。這個問題實在是個老大難問題,似乎每個國家的上升期總是不可避免的要有這種現象,苛求一個人口基本素質不高的國家達到清廉如水的境界幾乎是不可能的,這與制度的關係很小,制度並不是萬能的,正如同所謂的民主制度並不能給每個國家帶來好處一樣。泛民主對於中國這樣一個龐大的國家來說,就等於混亂。

七七八八邊想着事情邊接見蘇浙兩省的官員,快入夜的時候,讓人傳了梁啓超三人進來,彙總瞭解了一下江蘇這一趟的半年總結,卷宗足足有兩尺厚,分別記錄了暗訪的結果,在江寧府亮明身份之後的提調各官員的問話紀錄,以及鹿瞿二人的自辯,江蘇省一級地方大員的旁證等等,綜合起來看,估計我要在回北京一路上手不離卷才能大概看個明白。

好在卷首即有三人聯署由梁啓超起稿的欽命江南巡閱簡記,表明了三人的態度,也講清楚了事情的大致始末。鹿傳霖算是被自己這位下司擺了一道,在支配教育經費時沒有注意到瞿鴻機的簽字障眼法,造成了百萬兩銀子的虧空,而實際上這筆錢全部用在新學的支用上,一筆筆的藩庫紀錄也都證實了這一點,而鹿傳霖也是不爭氣,平時吃穿用度都是崇尚豪奢,加上與江南江北的一些地方士紳之間的錢銀關係也不是那麼幹淨,譚嗣同就查出他借妾室生日之機一次收受揚州大地主單某五百兩黃金,另外還有紀錄證明他利用官場關係,以後勤部統轄的驛路自遼東運來熊膽熊掌等滋補品來江南供自己食用,雖然事後他有證明表示這是他體弱氣虛所需的進補,但是這麼個官場形象的確很讓人有口實來攻擊他。

他家中有錢是真的,不過這麼不知檢點也給他自己添了麻煩。江蘇通省官員的密詢結果也顯示,全省官員支持他和支持瞿鴻機的是接近六比四的比例,可見他的官聲在這次的撫學之爭後受到極大影響。而四成的官員支持瞿鴻機,也顯示了舊學的老派思想在江蘇這麼個開明的地方也仍舊有着很大市場。

我合上卷宗時,才注意到三人已經是一臉疲色,問了才知道已經站了有半個時辰之久,我輕輕將卷宗推到一旁,命人給他們看座,起身振臂伸了個懶腰,踱步到三人面前道:“你們在江蘇半年,也辛苦了,但是據朕看來,你們也還沒提出有何處理意見?朕想先聽聽你們的看法?”

“回皇上話,巡撫是從二品,提學使司是光緒二十一年由學政改來,仍是正三品品秩,我們三人品秩最高的是臣與岑春煊,爲正四品,譚嗣同是正五品主事——”梁啓超擡頭看着我,有些疲累的回答道:“雖是加了欽命巡閱使的職銜,不過依大清律,欽差無權對三品及以上品秩的大員進行處理,所以,臣等不敢妄加評議,一切還有待皇上欽裁。”

我點了點頭,默然嘆了口氣道:“嗯,你這個謹慎的很好。唉,朕也是很棘手啊。嘿,一個官聲好,一個官聲不好。看上去很好辦,但是朕反而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了。瞿鴻機這麼一手,有理有據,看上去很有道理,你們可知道朕爲什麼不能下褒獎他的決心麼?譚嗣同,你在清政衙門辦差有日子了,朕想聽聽你說。”

譚嗣同是歷史上戊戌六君子中我最看重的一個,去年大比我特意把他拔進三甲,也是一番私議,對他的期待很大,所以今天也是培養他的意思,今天他一身五品文官白鷳補服,年輕的臉上一臉剛正,躬身向我施了一禮回道:“回皇上話,皇上聖心獨斷,既有見問,臣私以爲是皇上不取其言行,雖是有理,然不可昭彰其心行,若天下百官效仿,則陛下新政,將無施行之官員。”

我點了點頭,用眼神向他示以鼓勵,又問道:“說的不錯,那麼鹿傳霖呢?”

“至於鹿撫,臣是取其心而不取其行。”譚嗣同略一猶豫道:“此人於辦新政有心,然而其行止不端授人以柄,有好心而辦不出好事,反而使人對其所辦之事有所誤解,誤了皇上的大事。”

好奏對,我以前還沒想到這一層,用庸才去辦正確的事,說不定還會對事情本身造成不好的影響。我看着譚嗣同,心裡原先還擔心他年輕氣盛,一心想弄出點大案子來爲自己博名,此刻看來這傢伙比我想象的成熟的多。當即點頭接上道:“說的極是,朕自親政以來,厲行新政,成效也是天下共睹,但總有些人要強將天下之學分爲新學舊學,中學西學,江蘇一地出這樣的事情,就是有這個緣故。照朕看,若是所謂新學無用,那亦是舊學,舊學能強國,那也是新學,何必強分新舊?朝中早晚要把這個道理宏貫清楚,否則天下之亂不遠矣。江蘇算是領風氣之先的省份了,況且如此,何況其他?至於撫學之爭,朕看一個是不知檢點,一個是處心積慮與強國之學爲敵,偏偏此人又是好官聲!”

想了想,看見岑春煊似乎有話要說的樣子,停下腳步,問岑春煊道:“你是父蔭的出身,也是世家子弟,何以要請調入清政衙門?這次江南辦差,有所心得吧?”又望了望譚嗣同,斟酌道:“朕對你們二人寄予厚望,劉光第肩上擔子太重了,朕也是憐他勞苦,四十歲不到的人,看上去竟然像是六十歲,大清立國已有兩百餘年,積弊自朕手裡要一一清除,累死一個劉光第恐怕也未必夠,更加不是好事,你們兩個,朕是打算擇一個去接清政衙門的攤子的,之前怕你們年輕毛糙,所以纔有江南歷練,這半年你們不說朕也知道辛苦,大清如今正在辦事的時候,拉了洋人幾十年的步子,朕這一朝裡就要趕上來,所以千頭萬緒,朕也累啊。吏治是門大學問,太岢了辦差的人怕就要掃下一大片去,太馳了,朕也憂心這樣積習下去,將來怕是要不得了。官俸官祿,民脂民膏啊,就是朕在軍備上頭用錢是國家根本之道,每花一兩銀子也都是心有所念。今天這麼晚了,朕叫你們來,也是爲着這個難題啊。岑春煊,照你看,此事該當如何料理呢?”

“皇上說了,這不是個輕易能辦得差事,選中臣等來辦,是陛下的擡愛。皇上,臣先父輩餘蔭良多,臣也可以在太常寺安心混日子,然國方中興,臣豈敢尸位素餐醉生夢死?陛下憂心吏治,臣也是看貪墨吏員將來終是要有傷國本,所以才甘願爲陛下做這個馬前卒。”岑春煊這半是馬屁另一半算是回答了爲何要請調到清政衙門的問題,肅容拱手一揖道:“皇上,臣此次江南歷練,深感吏治怕是比皇上所料還要嚴重,江南富庶,吏員往往與士紳勾連,近年國家承平,土地兼併日益嚴重,黎庶本就勢弱,官家通常還要幫着士紳,如此下來容易激起民變,幸好皇上有恩旨,遷赤貧之民移東海,算是稍稍緩解,但長此以往,早晚要出事,江南之地,華夷交雜,若是有心人勾連外夷,蠱惑民間,一出事就是大事!”

見這番話說得我臉上變色,岑春煊也是語氣一變,由激昂轉爲沉痛的語調道:“非是臣下危言聳聽,實在是此次私訪鹿傳霖事,該撫與揚州土紳單氏勾連,兼併土地七百餘畝,另賤售官田三百七十一畝於單某,兩項合計達千畝之數!幸而揚州一地出路不光在土地上,若是換在河南陝西等地,非出大亂子不可。”說着,緩了口氣道:“據查知,也是這次事情,瞿鴻機與鹿傳霖生了嫌隙,致使有後來的撫學政爭。瞿官聲極佳,素有爲民請命之民間風評,臣等私下裡走訪,聽到的也大抵如是。所以,皇上若是問臣的意見,臣就是撤查鹿傳霖,瞿鴻機!”

這番話說得擲地有聲,我不禁對其刮目相看,我先前話裡話外的意思是不打算重處鹿傳霖和瞿鴻機的任何一方,我已經有了基調在前,他還敢如此直言要求懲處鹿傳霖,也算是個直臣了,我饒有興味的看着他道:“既是瞿某官聲佳,那爲何也要與鹿某一併查處呢?”

“回皇上話。”岑春煊欠身道:“其人行何其正也,品何其邪也?且不說其背後受了人指使,就他的所行,身居下位暗中給上司同僚下絆子,巡撫,布政使都在他的局中,這樣的人,今後誰敢與其共事?”看了看我,遲疑道:“若是天性嫉惡如仇,那倒也罷了,偏是受了所謂江南士林領袖,賜金放還在家的翁某所指使,干預江蘇政局,干預致用之學的傳教,如此提學使,以翁某之私惠辜負聖恩,辜負提學之差事,要此提學使何用?其爲朝廷之提學使耶?爲翁氏一人之提學使耶?請皇上明察!”

最後兩句問的當真是好!政爭我可以容忍,是人就有政見,但是把政見帶到工作上去,給政見不同的上司,同僚下絆子,這種人的確是不可大用。還有那個翁某,老而不死謂之妖,賦閒在家還對朝局,對新政有所牴觸,指使昔日門生干擾新政,這就是罪!但是偏偏我不能給這兩個假道學懲處,怎麼辦?束之高閣吧,傷人心,給他留任甚至升官吧,又傷另外的人心,看來是時候要徹底解決這個問題了。否則將來這政爭必然會影響全國。

想了想,看着眼前三個各有所思的人,岑春煊的立場很明確,兩個人都要嚴辦。梁啓超雖沒說話,但是看他在譚嗣同說話時的表現,二人看上去倒有點偏向鹿傳霖一點。這其中也能看出三人的秉性不同,梁啓超與譚嗣同看來是註定要私誼篤定的,梁啓超跟隨我時日較久,大概能知道我心裡的成算,而岑春煊摸不清上意,雖然我之前的一番說話也是能透露出一二,但是臨時問對,估計他也是想賣直,所以還是按照先前的想法說了出來。

嚴格來說,這三個人的想法都有道理,譚嗣同想到了新政的用人問題,岑春煊想到的是國家安定的問題,如今甘陝民變還沒平息,軍改也正在進行,這兩方面都是急需保證的,所以,我哪方面都不能輕心。一筆爛賬啊。

又翻看了卷宗,坐下來招呼三人道:“好吧,今日議政就到這裡吧,你們三人陪朕用膳。”

三人不約而同的擡起頭來驚訝得看着我,猶豫着謝恩。我笑了笑道:“總要吃飯的嘛,你們一直在外面排等着,估計是沒吃,朕也是接見大臣到現在。朕知道你們心思,怕是要朕表態吧?朕明白告訴你們,這兩個人,朕不想重處。但不是說清政朕就不看重了,不是,這是重中之重,清政衙門朕岑春煊還是要挑起來,你有熱情,但是慮事還要多想些方面,不過朕還是要借重你的闖勁,你是世家子弟,也不是畏首畏尾的人,朕喜的就是這一點。唉,自朕親政以來,先頭的慶郡王,總管內務府大臣續昌,六宮都太監李連英都是朕親手懲辦的,這些猴子不可謂不大吧?偏偏世間這些雞還是沒有被驚醒,嘿,梁啓超擬旨,自即日起,太常寺少卿岑春煊着晉清政衙門侍郎,賞尚書銜辦差。劉光第免兼清政衙門,大理寺職差。”

望了望譚嗣同道:“刑部主事譚嗣同,着晉大理寺少卿,賞署正卿。至於你梁啓超,免隨駕行走,到北京後籌建皇家社研衙門。”

三人均是身子一震,前兩人是驟晉官銜,喜比驚多,同時肩負重任,也是深感恩榮責任,跪地謝恩不提。而梁啓超則是驚惶交加,我看出他臉上的迷惑,笑着撫慰道:“你是不知道這個社研衙門是個什麼是吧?二來不讓你隨駕了,朕不是覺着你不好,而是你有更大的用處,跟在朕身邊,屈了你的才,嘿——”邁步向餐室走去,示意太監多加三副餐具,讓三人跟上道:“朕是想着像翁師傅這樣的遺老,以及瞿鴻機這樣的人,都要有個去處,讓他們做個政務諮研,這些人是有才的,也有心,可以給朕的決策有所助益。嗯,讓你去,是因爲你儒學也能服人,也能貼近朕的心思,國家應該注重什麼,這些人往往能夠有所建議,你收集起來彙總報朕,可以避免朕將來興生出苛政來。”笑了笑道:“這雖名爲衙門,其實沒有職司,所以沒有品秩之分,依原品秩就好,但要以你爲主,所以,你補進內閣上行走,卓如啊,朕是希望你在文事上多有貢獻,朕知道這是份閒差,心裡怕是要有委屈的,所以,內閣裡議事,你都要出席,朕這次用你有深意,你不要覺得委屈了纔好。”

梁啓超面上毫不變色,神色自若的謝恩道:“皇上輕看臣了,不說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上所說的這份差事,也是大有可爲的,照臣看,此職差可補教化部之所缺。”

“哦?還有新見識?”我坐了下來,招呼他們道:“都坐下說吧,朕不講究食不語,你們自便,若是不想說就悶頭吃飯就好。”見我與大臣議事,廚房自然是按照留着陪膳的份坐的,小米羹配上叉燒,細面蟹黃小籠包,一個什錦素拼,一份泡椒風爪,甜食糕點等等,算是上海地方特色的夜宵了。

三人依次略有些拘謹的坐了下來,梁啓超接着道:“教化部教化的,似乎是直面黎庶,難以兼顧舊士人,舊士人有牢騷卻沒處發,朝廷也不能老是給恩旨排解,這都要有個去處,再說耆老們對於社稷也是有所考慮,臣以爲蒐集起來,也能給皇上決策有所助益。”

“嗯——”我吃了一片叉燒,笑道:“卓如永遠是不用朕擔心的良臣啊。對了,跟老李家的那門親事已經訂了吧?什麼時候完婚?朕給你賜聯——,回頭有了小子也要報朕,朕要賜名的。”

說道家常閒事,這餐飯就吃的實在了,船上用餐不方便,洋人的吃不太慣,這地道的江南小食吃的是最對腸胃。美美的一餐之後,這一天也算是疲累萬分的過去了。

正在我用晚餐的時候,大西北的蘭州以西,離循化匪巢僅二百二十四里的臨夏縣剿撫欽差行營內也在用晚餐,大型運輸飛艇從西安接力運來的蔬菜和新鮮瓜果一掃過去在西北用兵的士兵缺少蔬菜食用,多有夜盲症狀的舊弊,士兵們也一改過去士氣難振,地形地貌不熟悉的狀況,目前十八萬大軍已經將循化城圍得幾乎是水泄不通,眼見就是個包餃子的格局,士兵們也在翹首企盼大帥徐世昌下令總攻了。

離此包圍圈二百二十四里,就是回族和撒拉族起事的總據點了,城中心原先的縣治早就破壞得一乾二淨,如今的兩個重點,一是舊教團聚的位於蜿蜒穿過縣境的清水河畔河東村的清水清真寺,始建於明代的這座清真寺已經成了舊教的核心,韓努日領導着七萬舊教衆在此爲聚,老縣治以西的撒拉族祖寺街子清真寺則是馬匡匡領導的新教衆也是七萬餘人團聚。

熊熊的火光下,韓努日的人今天已經第九次大批殺馬了,如今七萬人只剩下了四萬匹馬,整個縣治裡除了馬和馬吃的草,幾乎已經沒有什麼能吃的了。自打馬匡匡冒進被清軍打了一個伏擊之後,他們就幾乎沒有再敢出過城,如今,韓努日正在等待着手下的一萬八千勇士吃完手中的馬腿,他正在醞釀着一個大行動——趁着夜,趁着先知阿拉的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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