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四章巨寇

當載灃在西安欽差行轅接獲洋縣高彥發楚玉匪幫終於釀成巨寇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他到達西安後的第三天了。這三天裡,漢中鎮總兵江朝宗親率轄下四個營兩千人,陝安兵備道派兵一千人,裹同轄下城固縣以及洋縣,西鄉縣的原有四十餘個汛的汛兵,總計近四千人,號稱萬人,由江朝宗親統,掛提督雷正綰旗號,浩浩蕩蕩的掃往匪魁盤踞的黃老爺山一線。卻不料被打了個漂漂亮亮的伏擊,高楚江湖會此時的兵力人數已經迅速擴張到了五千人左右,雖然是沒有經過訓練,但是勝在士氣高,而且軍師姚洪平日裡通些道術,在鄉里也素有半仙之名,當日聽說官軍大舉進剿,姚洪求了個術法,雲說天兵來助云云,五千人的隊伍配發了兩個縣搶來的軍械,一下子氣勢就衝了起來。在三花石和七星壩之間埋伏了下來,官軍儘管小心再小心,仍是着了道兒。從正午時分開始打起,一直絞殺到了酉時,近萬人規模的近戰,山路上到處是血,火槍壓根就發揮不了作用。

到最後各自扔下兩三千具屍體收兵。江朝宗裹了千把號人的敗兵,一時之間心灰意冷,想不開竟然想要抹脖子,還好戈什哈見機快,死死的抱住了這才救得他一命。江自縛了回來,至此,漢中鎮一鎮算是被這股巨寇打得半廢了。

藩司臬司提督那頭自然是垂頭喪氣惴惴不安不提,那西安將軍國俊一見如此情勢,竟然腳底抹油拋下了張李雷三人,一個人領了自己的手下回了西安,這兵敗的消息就是他帶回來的。等到漢中府將事情祥報上來時,西安滿城的官場都已經知道了這陝南出了一捻子巨寇。人心慌亂的已經不太像話了。

載灃駐蹕是在西安的學宮,楊昌浚和奎俊,提學使趙維熙率領陝西一省大小官員放了炮迎接欽差進駐行轅,問過聖安之後三句話不到便說起這自光緒十六年四川苗亂,十七年遼東金丹道教作亂之後的第一大匪亂。約略聽過匪情介紹後,當聽說西安將軍,布政使,按察使等方面大員已經有信來說已安排漢中鎮再作進剿時,載灃已是相當不悅。

到了等國俊回來說起兵敗的消息,載灃更是怒不可遏,當着山西官場的面又不好發作。這三天是給陝西地方的面子,他只是約束部曲做好準備隨時接手陝西一省兵權,原想是陝西地方上也是想爭口氣,也就讓他們自行放手去進剿。地方上這些面子上的考慮他也不是不明白,他來的差事是舉省皆知,而其他四省也在看着陝西的應對,一開始如果駁地方顏面太過,接下來四省的事情恐怕就沒那麼順利了。

載灃在書房內踱來踱去,他是剿過匪的人,十七年朝陽金丹道教就是他與豐升阿親統大軍殄滅的,陝西地方如此無能,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嘿,來之前就聽說這陝西三俊將這關中之地管制的很好。”載灃踱了一陣,駐下腳步苦笑道:“如今看來,這三俊怕是要叫三蠢纔是。”行轅內全是他從北京帶過來的親信部曲,說話中也就沒必要再掩着些什麼。

趙秉鈞站在一邊,看着這位天字第一號親王,輕聲出言道:“王爺也無需煩心了。如今這陝南糜爛,於王爺的差事,怕也未必不是好事。”

他與載灃都是留德軍官團的出身,載灃有意在培養自己的班底他不是看不出來,外放辦差的鐵良良弼是班底,帝國陸大里面唸書的十幾位,這次跟來西安的這兩百多號人,都是這位親王的核心班底,自己能有幸在這中軍大帳中跟王爺這麼貼心貼面的說話,是個機會。

“好事?”載灃略一沉吟,已然理會了趙秉鈞的意思,這大敗虧輸之下,陝西滿省的軍政官員人人都算是戴罪辦差,自己的差事辦起來地方上就不敢有什麼牴觸情緒,辦起來就要順利的多。這的確是好的方面,但是凡事興一利必生一弊,這種局面下,差事辦起來恐怕沒那麼容易,一個不小心辦砸了把陝西賠進去,這就不是一個辦差不力的罪了。鬧不好的話剛剛努力出來的局面,就要賠進這件事裡去。如今雖然沒有明說建衙開府,但是這麼重要的差事壓在肩上,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皇上對自己這個皇弟是寵信有加。但是,不管怎麼寵信,總歸是要把差事辦好啊。還是李鴻章滑頭啊,本來是說借親王的帽子來坐鎮此事的,這個奸猾的老頭三言兩語就把這差事擠兌到自己肩上來了。載灃不僅一陣懊惱,當初怎麼就腦子一熱,主動跳出來摟這麼件得罪地方的差事呢?

“智庵有話就說吧。”載灃略一沉吟,搖了搖頭嘆氣道:“是好事也是壞事啊。如今這局面,一個輕忽恐怕就不僅僅是差事辦砸的問題啦。”

趙秉鈞像是成竹在胸,向載灃拱手道:“王爺說的是。如今的局面,匪勢已熾,軍制自然是不宜妄動,依卑職的淺見,王爺應當做兩件事。”

載灃看着他,腦中卻在思索這局面,早上楊昌浚等人圍在耳邊轟炸了半天,外圍試探了半天,看他們的意思,似乎是想要欽差來坐地指揮陝西軍民剿匪,二來也有請罪的意思。他一時也沒想好這些地方大員們是不是就那麼聽話?見趙秉鈞架住語勢,點了點頭嗯了聲道:“說嘛——”

“是。王爺首先應當上一道彈劾奏章,彈劾陝西一省的一衆封疆大吏,什麼人該負什麼樣的責,一一剖明。王爺放心,他們只有感激您的道理。”趙秉鈞繼續說道:“其二,王爺應當請旨,把剿匪的兵權接過手來。但這個語氣要把握好,不能讓皇上覺得王爺您忘了本差,只盯着這剿匪的差事。王爺是做大事的人,不能給人留下一個剿匪王爺的印象。依卑職看,王爺坐蠹兒就成,用陝西新軍就成,陝西新軍一萬人,但要兵不要官,其餘陝西綠營一概不用,以留德團急訓一個月進剿,可操必勝,陝南大旱,要不是沒存糧,匪人還不那麼容易成事,既是如此,餓他幾天,他終歸是要出來找死的,說不定派一二微末小員去招安也就成了。若是還不放心,可以從外省調援兵來,兵有個兩萬人就夠了,但只一條,不能用陝西的兵將。”

“你怕他們通敵?”載灃眉頭一豎:“你這兩條名堂不少嘛!本王彈劾陝西一省,他們反而感激是何道理?請剿的語氣把握可以理解,這陝西兵將真的就信不過?”

趙秉鈞看了看載灃,上前兩步道:“王爺,陝南糜爛如此,他們早就應有被彈劾的自覺,早間與王爺說話,他們話裡也有這個意思,與其被別人上奏疏惹皇上雷霆震怒,還不如欽差名正言順的斥責,皇上發落下來恐怕還會輕些。這是其一,他們的意思照卑職來看,也有些想讓王爺親自進剿的心思,他們剿敗了,若是王爺也敗了,面子上能好看些,這也是卑職所以說陝西兵將不可信的原因。若是換將不換兵進剿勝了,這就明擺着是官將無能了。所以,下面不見得就那麼。。。”

趙秉鈞心一橫,將他多活的這些年紀的見識說了出來。卻是正中事實。

載灃年紀不大,想了想也算是明白了這裡面的關節,冷冷一笑道:“那連陝西新軍都不要用,從山西調軍,來時見山西新軍錫良弄得很好,我請一道旨意,兩天就開進來了。”

他一旦下了這個決心定下這行事方針,接下來的事情便順當了,趙秉鈞人極是聰明,彈劾摺子與請調山西兵助剿摺子,陝西軍制改革的緩行步驟,民政上的賑濟跟進,方方面面的滴水不漏,八百里加急呈送北京,同時用西安的電報線路呈進節略直報內閣。不多時,這欽差王大臣彈劾陝西滿省官員的消息便傳遍朝野,同時,陝南糜爛的消息也確已坐實。

趙秉鈞判斷的對了一半,楊昌浚與奎俊,國俊等人的確是鬆了口氣,爲今之計,陝西綠營不堪大用已經是禿子頭上的蝨子,陝西官場的臉面已經被自己還有那個江朝宗扒拉掉了,這時候讓這位皇弟來彈劾,而後再看情形是全力助剿,還是等着看他的笑話,這也是個看情形的問題,打勝了一俊遮百醜,自己身上的罪責能輕些也說不定。打敗了是賊勢實在太大,地方無力彈壓也是正常。

所以,這江湖會的起事隊伍就在官場的等待中又進一步的擴大。自起事時的五百餘人到如今的五六千人,擴大了十倍有餘,七星壩那一場硬拼雖說折了近三千號人,但也着實把官軍打怕了,把自己的名頭打響了,雖說不上四方景從,但是這五六天來收容殘兵,加上新投軍的,算算總數比原來竟然還又多了一千多人,如今已經是七千人的隊伍了。這麼一來,這頭領高彥發就有了新的心思。

雖說江湖會是哥老會在北方的分支,但是可沒有什麼垂直領導關係,高彥發如今就想着聯絡南方的川中的哥老會,他想把事情搞大一點,他領導過多年江湖會,還算有點腦子知道這次算是運氣好,也佔了天時的助,要不是關中大旱,根本沒那麼多人來投軍,畢竟扯起招兵旗,自有吃糧人那是荒年纔有的事情。中國的老百姓,手頭有個兩三串制錢,家裡有吃有喝的,鬼才跟你造反。

既是僥倖,可一不可再,他和幾個頭領的名字如今已經是聲動九重了,他也知道,一旦朝廷下定決心調兵來鎮壓,他可沒有當年賴文光陳得才那樣幾十萬兵馬的實力。同治三年那年賴文廣率軍二十萬過兵洋縣的時候他還是個毛孩子,擠在人羣裡流口水羨慕。如今局勢有利,他也想做這麼個夢。

姚洪卻有另外的心思,他通些道術是不錯,但是也只是粗通而已,撒豆成兵什麼的那也只是書裡見過,要他使是使不出來的,高大當家的沒遠見,只知道可勁的招人,人越多越好,那天會議上看他聽說七千人的數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壓根就不知道這七千人每天吃多少糧食,這些都得他這個軍師來煩神。其他幾個當家的也都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主,說了幾次存糧只能支撐半個月了,總是好像石沉大海,這幾天大當家的還有意找四川的道上朋友一塊起事,在這片川陝內陸上搞起大場面來。嘿,當真是吃了兩天穀子硬是以爲自己是地主了,姚洪冷笑了一聲,看着自己居所窗外黑沉沉的夜,心裡嘆了口氣,該是自己想個出路的時候了,近來攻略兩個縣城,他私攢下八百兩黃金,還有兩座小金佛,要自行找出路還是有本錢的,到別處隱姓埋名做個富家翁平安過完下半輩子,比起跟着這些鳥人到處撞死要強得多了。

“軍師——”門外的親兵小心的喊了一聲稟報道:“大當家的在聚義廳點了火,召集您去會議呢。”

姚洪應了一聲,收了胡濫心思,拍了拍自己的臉,拈着須掀開簾子走了出來問道:“你看見了火?”邊探着身子往寨中看去,他眼睛不好,遠遠望去似乎是有些亮光。

“是的軍師。”頭纏着紅巾的親兵秦雨生看着神仙下凡似的軍師,崇慕的目光看着軍師瘦弱的背影道:“剛剛點起來的兩堆火,您說過,點兩堆火就是大寨有招。”

姚洪點了點頭,含糊道:“點人,這就去。”秦雨生趕緊的招呼護衛,衆星拱月的護衛着姚洪往聚義廳而去。

雖說是聚義廳,其實就是山神廟,姚洪進來的時候,高彥發,楚玉,黃英等一概山寨魁首已經聚齊,見到姚洪,都是喜氣洋洋的一拱手。姚洪點頭落座,會議便算是開始了。

高彥發輕輕一咳,小嘍羅們撤出廟宇,遠遠的敬望着這座如今看去更有仙氣的山神廟。

“衆位兄弟,朝廷的欽差來了西安。”高彥發興奮的挫着手:“衆位哥哥猜猜這欽差是誰?咱們搞出大名堂啦!”

“誰啊?大哥你就別賣關子了說吧!”楚玉仰臉道。

高彥發炫耀道:“是咱們光緒爺的親弟弟,醇親王!”得意地一拍手掌道:“咱們四大天王引來了朝廷的親王,動靜不小呢!西安的兄弟傳回消息來說,醇王爺一到西安,便是全城戒嚴,連續召集地方會議,像是要有大動靜!兄弟們還是要準備再鬧一斧子大的,搞完了咱們進川去,我已經派人聯絡四川那邊的哥老會,咱們要麼不動,動就要動他個天翻地覆!”

“是嗎!”“好樣的啊!大哥,行啊!咱們幹他孃的!”

姚洪冷眼看着,暗地搖了搖頭,這些蠢材,當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軍師怎麼了?”高彥發注意到姚洪,關切的問道:“臉色不好看啊,不會是病了吧?你可不能倒啊,咱們兄弟就靠你這半仙哪!要不是軍師,七星壩哪有那麼個大捷!”

大捷?嘿,三千兄弟算是白死了,瞧着這些人得意的嘴臉,姚洪不禁更是懊悔。倒是高彥發這兩句問候還真是暖心,姚洪欠了欠身子算是答謝道:“我沒事,我是在想,這欽差是爲咱們來的嗎?”

“那當然!除了咱們江湖會,陝西還有什麼破事能勞動朝廷派欽差過來?”黃英大咧咧的說道,斜眼看着姚洪。

“這個。。。”高彥發摸了摸腦殼,他比他的表哥要聰明些,用腳趾也算得出來腳程。

姚洪冷冷一笑,看了看黃英,這傢伙不就是高彥發的表哥嘛,就這腦子也配在這裡會議!瑤了搖頭道:“那欽差不該是醇親王,應該是神行太保戴宗纔對。”說完不再理會他,向高彥發一拱手道:“大哥,欽差所謂何來,這個要兄弟們再辛苦一下,會議是不是針對咱們,進剿怎麼剿,這都要勞動軍中的那些會友們通報通報,知己知彼才能打勝仗,七星壩也不是兄弟的功勞,實在是消息通報的及時,才能打官軍一個伏擊。不然咱們今天是什麼樣還難說。大哥剛剛說進川也好,再打一個大勝也好,咱們都要好好計議計議,不然的話,咱們還是在本鄉本土的好,起碼地形熟些。”

“軍師說的有理。”高彥發向黃英使了個眼色,作了個壓制的手勢,氣得黃英一轉臉就別過頭去,只聽高彥發那永遠顯得煽動力十足的嗓音道:“這個怪我沒說清楚,聽說欽差是來改什麼軍制的,原來的綠營八旗駐防兵聽說都要裁撤,朝廷是拿陝西做頭一個開刀模範的,將來好像是要推廣到全國去。我回想起來,怕是這裡的綠營也聽到消息,擔心出路,打仗不出力也是有的。軍師你看呢?”

姚洪心頭一盤算,這麼一來,似乎又還有可爲之機了,眉頭一動道:“大哥這麼說的話,欽差是來端綠營的飯碗來了。那陝西將來的駐防兵從哪裡來,朝廷沒這麼蠢吧?”

“軍師想得太多了吧?”楚玉皺眉問道,看了一眼高彥發。高彥發笑了笑道:“也是,朝廷怎麼想關我們什麼事?”

姚洪嘆了口氣,站起身來道:“衆位哥哥,若是哥哥們就是想出這麼口氣,咱們如今這個局面也算是夠本了,就是明天死了今天也是賺夠了。但是人往高處走,走到如今這個地步,諸位哥哥若是想再走的好點,就得多想點子事情,不爲自己想,也要爲這七千兄弟謀劃謀劃前程嘛。”

高彥發皺了皺眉,但隨即還是緩下臉來,下座走到姚洪跟前道:“軍師說的是,但是如今咱們形勢還算好,兄弟們樂樂也是應當的,接下來怎麼辦,還是要有請軍師來說說。”

“既是因爲欽差的事情開這個會議。那我還是要說這個欽差。”高彥發的舉動還是讓姚洪有些動搖,想了想便說起了他的大計:“欽差是來改軍制的,照我看,陝西將來還是要駐兵的,但是有很多人端了飯碗也是真的,這裡面有可利用的地方。第二,大哥剛剛說朝廷是以陝西爲開刀,下面是哪幾個省,大哥又說跟南方哥老會有聯絡,這裡頭也能利用起來,這兩個事情放到一起說,你們想,在軍中勢力最大的幫會就是哥老會,聽說四川那邊有做到朝廷參將的兄弟,朝廷在這當口要改軍制,很多人要沒飯碗,該怎麼發動,該造勢的就要造勢,咱們纔有活路。”看了看衆人,最後嘆了口氣道:“說句喪氣的話,咱們如今雖然有些小形勢,但是要垮,也就兩三天的功夫這七千人就散了,要聚人心,而不是聚人氣,人心怎麼聚?要給他看到前面的路嘛,如今山寨裡只有半個月的餘糧,吃完了怎麼辦?搶都沒處去搶,再說也不能總是搶老百姓的。這些都是問題,咱們要做大事,虎頭蛇尾可不好。照兄弟的淺見,咱們要趁着欽差剛剛到陝西,還沒理順關係的時候,再搞一票,趕緊的就往南面走,這中間還要請南面的兄弟把綠營兵的心思給弄亂起來,怎麼弄?就是大哥剛剛說的,朝廷要端很多人的飯碗。。。。”

黃老爺山的山神廟內,幾盞油燈如豆,昏黃的燈光下,山神老爺的牌位前,一股子巨寇就這麼統一了心思,眼見這情勢就要發展成連綿川陝的巨寇。

不僅僅是陝西的官員們爲着巨寇犯着難,南方越南東京大區的地方官員們以及法國的軍官們也突然發現境內的治安越來越差了,不時地有地方官員被殺的消息報上來。

鐵良手下的虎,熊,狼組已經展開了行動,鷹組負責情報,狼組負責刺殺,虎熊負責打硬仗,鴿組與國內聯絡,馬組負責後勤供應線。同時自正月十五的乾清宮賜宴之後,暹羅人很快的投入了先是三十餘人,後來因爲南掌人的要求,兩國又仿效鐵良的隊伍,聯合組建了一個境外行動隊,由暹羅人負責,在越南的北部展開了破壞活動,目標針對法國人的運輸線,通訊線,以及落單法國人的刺殺行動。一時之間,西貢的法國總督府內急報四起,東京大區竟然有失去控制的跡象。

更讓鐵良高興的是,又見到了從國內派過來的良弼,而且在越南當地發展了一個叫阮星虎的中年漢子,在靠近南掌,奠邊府東南的馬江江畔的孟匈搞起了一支三百多越南人南掌人的隊伍,專門跟法國人作對,同時不得罪地方官府,名義上還是遵奉越南王室的成泰帝,號稱“滅洋團”

鐵良和良弼在奠邊府坐鎮指揮各組的活動,法國人在東京大區的兵力本來就不多,又重點在盯防着鎮南關一線的中國軍隊,所以兵力不敢抽調太多,在越南官軍的幫助下,抽調了一個營的兵力對孟匈進行圍剿,得到消息的鐵良和良弼一面組織人力半途打伏擊,一面將情況通報給國內,宋慶立即組織邊境的軍隊作出進攻態勢,同時外交部又給法國人發出抗議,聲稱得到消息法國人正在進攻中國的屬國南掌,要求法國人立即停止行動,否則將立即重新考慮越南問題上中法過去達成的一致。

法國人一面在路上被打伏擊吃虧,一面外交上又理虧,同時又擔心北方防務,只好再將兵力調回,啞巴虧連吃了兩次,便警覺起來了,這打伏擊的隊伍火力不弱,不像是越南當地的武裝,所以就起了疑心,總督收到報告,便動起了其他心思。

越南是個典型的叢林國度,官道窄而邊上樹多,交通線給破壞過幾次之後,法國人已經開始視東京大區爲畏途,北面的駐防軍隊也開始有了動搖,法國人突然發現,自己在越南的統治似乎並不如想象中那麼牢靠。

一定是中國人在背後搗鬼。總督的這個判斷沒有錯,只是他將這個判斷髮回國內的時候卻發現內閣現在好像似乎不怎麼相信他的話了,議會遲遲沒有對他的判斷做出迴應。

其實原因跟他無關,而是議會正在考慮着中國人伸過來的一個橄欖枝。奉天皇莊以及遼東幾處農莊的成果表明,與法國人的農業合作有着很好的成效,中國的皇帝派出了肅親王善耆去往法國,洽商擴大農業合作規模的事宜,大量的議員們正在忙着接待這位遠東的親王殿下呢,至於遠東總督那裡的幾起治安事件,又沒有證據,怎麼好跟潛在的巨大市場開這個口?英國人和德國人每年那麼多訂單,怎麼能不叫人羨慕。

再說,照無能的遠東總督的說法,難道要派艦隊以及大批陸軍去遙遠的東方跟中國人進行全面戰爭?瘋子纔會那麼做,那樣的話,說不定艦隊還沒到地中海,巴黎已經在德國人手裡了。越南的治安事件都處理不好,要這樣的總督還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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