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回來的時候翅膀打得“嘶嘶”亂響,它轉着上官沂的天頂打轉,轉得上官沂頭都有點發昏了也不停下,他乾脆一手拎起它的翅膀,問:“看到什麼了?”
小黑的眼睛是黑洞洞的一片看不到什麼東西,它是打着翅膀,在上官沂的手時掙扎,然後跳上他的肩膀,說:“吃血的妖怪,大妖怪……”
對於它的回答上官沂早就聽它說了一次,“有沒有新意點的?”
“大妖怪,大妖怪……”小黑叫囔着。
“我知道是大妖怪。”上官沂覺得自己頭更疼了:“還沒有別的?”
“沒了。”小黑也有點垂頭喪氣,“大妖怪很厲害。”
小官沂有點無語,不過他也知道小黑就算天生的感知敏銳,但有些事超過它能力範圍的事也是無能無力的。
“唉,算了,回去吧。”上官沂嘆了口氣,說:“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回了家,小黑滿屋子的亂飛活動身體,上官沂躺在牀上想,那幢房子確實透着古怪,像那樣的房子明明是修葺一翻就會很好的地方怎麼會有人遺棄?還有蔡雪兒跟戴倩倩兩個人的發現者怎麼會死在同一個地方?這是不是說明這件事是一人所爲的?或許,是一怪所爲的?
上官沂對於這些事都不是很確定,時間有點緊迫,只有十來天了,距離下次月圓只有短短的十來天,這事到底在如何解決才能完美?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何況自己的老友也爲這事焦頭爛額,無論如何這事上官沂都要全力以赴的。
既然線索這麼少,先從那幢廢棄的房子處查出來,屍體停在那,總是會有原因的。明天還得小黑去房子裡看看,看還有沒有別的古怪,上次上黑在那個建造工地說有吃血的大妖怪,這次也是,是不是真的如它所說的,這真的是一個喝血的妖怪呢?
當即上官沂拿過電腦,查詢那幢房子的戶主是誰,查來查出,就算是用極隱秘的方法查詢也查不到房主是誰。
看來這事得找李家豪,正當上官沂要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的電話也隨即打來,上官沂一接過,他應在那邊說:“阿沂,驗屍報告說,他們除了全身的血液全都不見之外,沒有任何傷痕,這跟蔡雪兒和戴倩倩沒有血夜的報告一樣,所不同的就是他們還有具完整的屍體罷了。”
上官沂聽出了他聲音裡的挫敗,說:“這大概是個吸血的妖怪,沒什麼好奇怪的。”
“難道真是吸血鬼?”李家豪說道。
“要是吸血鬼就好了。”上官沂知道這事遠不是吸血鬼這麼簡單,要是吸血鬼殭屍之類的東西就用心佔他也早就覺察出來了,而這個東西是心佔都佔不出來的遠比吸血鬼厲害。
“對了,你幫我查件事。”上官沂轉移話題。
“什麼事?”李家豪知道現在也不是喪氣的時候,問道。
“你去查查,就那幢荒棄的真正戶主是誰,查仔細點。”上官沂說道。
“嗯,這事我早就交給手下去辦了,大概明天有結果。”李家豪說道。
“這就好。”
“這……會跟案子有關係嗎?”
“不知道,”上官沂沉吟道:“我們只能不放過任何一個線索。”
“對。”
“好了,你也累了,明天我來找你,今晚你好好睡一下。”上官沂關心老友道。
“哪能睡覺啊,”李家豪在那頭苦笑:“我還要給上頭作報告,事情看似有時展了,其實你我都沒什麼頭緒,市民都快慌得要擠破警察局了。”
“嗯。”上官沂也知道李家豪的壓力,說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睡會,明天可能會有進展。”
“哦?”
“我有預感,查到戶主是誰,這會是條重要的線索。”上官沂淡淡地說。
“好。”李家豪鬆了口氣,不由得他也相信上官沂口裡的自信的感覺,反正他這個夥計從沒讓他失望,想必這次也不會。
掛了電話,上官沂把《卜筮正宗》拿出來翻了幾頁,不由得徵徵看着遠處的一點,眼睛裡像有什麼卻又像什麼都沒有。
小黑飛累了就停在了他的肩頭,看到上官沂良久沒有說話,牀頭的黃昏的燈光也不明亮,這樣被半邊黑暗蓋住的房間裡,一間蝙蝠一個人相繼沉默着,誰也沒有開口。
又過了一會,小黑開了口,尖利的嗓音有點像小孩子:“阿沂,你在想什麼?”
對於小黑好奇的疑問,上官沂收回了視線,笑了笑,說:“小黑,蝙蝠也有好奇心嗎?”
被嘲笑的小黑“吱吱吱”亂叫,叫得上官沂耳朵都發聾了,他提起小黑的翅膀扔了出去:“自個兒玩去。”
被嫌棄的小黑不屑地“吱”了一聲,不理上官沂,撲打着翅膀飛走了。
上官沂被它那看不起他的態度惹得好笑又好氣,搖了搖頭把燈關了睡覺。
半夜時刻,向來習慣淺睡的上官沂被一絲細微的響動驚醒,,空氣中有飛動的響聲,小黑停到了上官沂耳邊,輕聲地說:“有人進來了。”
上官沂點了下頭,也輕聲地道,“你進來。”小黑是異物,雖然是蝙蝠但它的身體是黑色的而翅膀卻是墨綠色,被人發現了不好。
小黑懂事地鑽進了上官沂的體力,不再聲響。
上官沂躲在了門後,等着那個黑半闖入不知哪路的小賊闖入。
聽着聲音,那個人正好來到客廳距離上官沂臥室不遠的地方停住了不動,上官沂知道闖入的是人類,不是鬼怪,他的房子向來是鬼怪避之諱忌的地方。
來人鬼鬼祟祟地在客廳門口移動,像在找什麼東西,上官沂一聽就知道是來偷東西的,這蹩腳的小偷……他把門打開,開了燈,看着那個黑衣黑頭巾把臉矇住的人問:“請問,你需要找什麼?”
黑衣蒙面人一看見燈光就向他扔來了一個***,被上官沂腳一挑手一伸接了個正着,此時聽到他的話本來下意識打算逃跑就又穩住了身形。
上官沂的襯衫半掛在身上,露出健壯的身胸膛,蒙面人原本有點害怕,一穩把槍掏出,膽氣十足,對準上官沂,露出粗啞的嗓子,說:“把《卜筮正宗》交出來。”
上官沂挽起手臂,倚着門框,漫不經地說:“你要《卜筮正宗》?”
“對,趕快交出來。”蒙面人看起來有點緊張,握着槍的人抖了一抖,不過還是馬上糾正了這個動作,連忙握緊了槍。
“你害怕我。”上官沂點了點頭,若無其事地說:“看來你認識我。”
“廢話少說,趕快交出來。”蒙面上看起來還是有些緊張。
“呵呵。”被吵醒的上官沂原本有些不高興,看着當賊的人這幅樣子,不由得覺得好笑了起來,冷硬的線條柔和了一些,他無視於對準他的槍,邊走向廚房邊問:“來者是客,你要喝點什麼,茶或咖啡?”
“把《卜筮正宗》交出來。”蒙面人有點歇斯底里了,聲音徒地拔高了幾個音調。
“茶吧,咖啡沒了,你看怎麼樣?”上官沂沒有停止腳步,就快到了廚房門口。
“交出來,我要開槍了……”蒙面人的手劇烈地抖了起來,聲音都有些絕望了。
真是個沒經驗的入室搶劫者啊,上官沂都有點想爲他嘆息了,他回過頭,點了下頭,“還是喝茶吧,你隨意,可以先坐一下,馬上就好。”
蒙面人兩手握着槍,聲音帶着哭音:“我都告訴你了,不交出《卜筮正宗》,我就要開槍殺了你。”
上官沂點了點頭,儘量讓自己和藹:“你隨意。”打開了玻璃門走進了廚房。
蒙面人眼睜睜地看着他進了廚房,手抖得開不了槍,看着玻璃門內的上官沂燒水,手終於不抖了,他放下一支手擦着眼睛裡流出來的眼淚,很委屈地自言自語:“他怎麼可以這樣,太看不起人了。
上官沂端出茶出來的時候,蒙面人已經把頭巾摘下,坐在沙發上正用那塊黑布擦着眼淚,他揚了揚眉,很給面子的沒有開口,只是把茶倒上放到他旁邊。
蒙面人有張娃娃臉,看起來像個小少年,眼睛也很大,眨啊眨得像鄰家可愛的小弟弟,實在看不出上一刻他還拿着槍對準人的頭說要殺了他。
上官沂沒有說話,小少年眼淚擦乾了,偷偷地看了看他,吸了吸鼻子,說:“我偷不着你的《卜筮正宗》,也搶不到,要不,你賣給我吧?”
上官沂聽了有些啼笑皆非,說道:“你要這個東西幹什麼?”
小少年一聽沉了臉,扭捏着手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