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沂知道李家豪不希望他管這事,作爲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還在乎他死活的人來說,李家豪護他的程度就如老牛護初生牛犢一樣,害怕他受到任何傷害。
就像李家豪所說的,身爲世傳的陰陽師,他動用他的能力的越多,折的壽也就越多,他可憐的爺爺就只活了三十歲,讓他的父親成爲了遺腹子。
晚上的夜間,上官沂拒絕了李家豪吃飯的要求,把車停在了一個建築工地,“撲茲撲茲……”蝙蝠從他的身體裡飛出飛入夜空……
他站定在發現戴倩倩**的那個位置,手中心的八封隱隱浮出,他喃喃自語:“極陰之地……”今天農曆十八號,他擡起頭看着被烏雲擋住的月亮,皺了下眉。
蝙蝠撲撲地飛過來,兩爪抓住他的肩膀,沙啞地說着:“阿沂,阿沂,有血腥味,妖怪的,妖怪的。”
上官沂問:“什麼妖怪?”
“吃血的妖怪。”蝙蝠亂叫着,“大妖怪,大妖怪。”
“到哪去了?”
“大妖怪,不知道,找不到。”蝙蝠撲啦撲啦地煽動着翅膀,像是在爲發現大妖怪而興奮。
上官沂掐指用心算,瞑想了半會找不到任何妖怪的蹤跡。
“小黑,血腥味在哪?”他問着身上的蝙蝠。
“沒有,沒有血……只有味道,阿沂看不到,只有小黑聞得到。”蝙蝠得意地說着。
上官沂聞言冷哼了聲,用一隻手彈了下蝙蝠的頭,看次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才轉身離去。
聽說,這個月的初一和十五,天上的月亮又大又亮,還帶着隱約的紅,不知道這是不
真的?如果是真的,這怕真如小黑所說的,怕是有大妖怪出現了……
桃木劍,八卦符,狗血,八方桌,一一準備好,上官沂開壇招魂。
紙燒盡,他所招的鬼魂沒有出現,前面的火壇裡黑煙飄起,他把酒灑了進去,撲了最後一點火,黑煙才散去。
他慢慢地收起作法的器皿,用“四極術”都招不到的魂,怕是早就五魂六魄都沒了,要不,就算它在十八層地獄閻王爺也會賣個面子讓它出來一時半會的。
果真有大妖怪?又被小黑那明明是蝙蝠卻像是烏鴉嘴一樣的又給說中了。只有被妖怪吞噬的靈魂才尋不到蹤跡而出現靈魂被污染的黑煙……
鈴聲打斷了上官沂的思緒,電話那邊先前聯絡的李國棟在說:“有什麼是要我給你查的,你可以直接通過我。”
上官沂沉吟半晌,說:“給我蔡雪兒的屍體。”
“好。”那邊痛快的答應了。
避開了李家豪的警察局,直接了C城警察總部的大樓,驗屍房裡,上官沂看着蔡雪兒所謂的屍體——她的頭顱認真地打量着。
李國棟帶着幾個保密處的人嚴肅地站在旁邊看着上官沂的一舉一動,這個頭頗他們早就請人來看過,無一不例外的誰也沒看出什麼門道來,偏偏驗屍報告去說這顆頭是活生生在人的脖子上用極其果敢的刀法切下來的。
這是刑事案……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一系列不能用科學依據解釋的事情不得不讓他找上了上官沂。
“這顆頭一直都在冰櫃裡?”上官沂說道。
警察局跟過來的驗屍官點頭:“從這個月的初二開始,自它送到警察局就一直都在我的監控下。”死亡的是紅透半邊天的歌星,有着成萬上億的歌迷,自她入驗屍科,所受的待遇也是“明星”級別的。
看着前面那顆就算蒼白但還是漂亮的頭顱,上官沂拿出手套戴上,邊翻着她的眼皮邊說道:“你有沒有看過她的眼睛?”
“有,我都做了詳細的檢查,檢查結果都在報告上……”
“那我怎麼沒看到你的報告上有寫這種情況。”上官沂回過頭,把蔡雪兒的眼睛翻開,在極內側的一角里露出一點黑中又帶着幽藍的顏色。
“啊……”驗屍官洪名東睜大了眼,又摘下眼鏡擦了擦,再仔細一看,失聲道:“來之前我都做了檢查,絕對沒有出現這種情況。”
上官沂看了他一眼,又把蔡雪兒另一隻眼睛翻開了看,在同樣的位置出現了同樣的情況。
這一發現看得在場的除上官沂外的四個人面面相覷,他們也同樣的在來之前接受了驗屍官的現場檢測,絕對沒有發現此類情況。
上官沂把手撫上頭顱,用手中心的八卦圖感測了一翻,收了手,摘下手套說:“聽說發現她的人消失了?”
“是。”旁邊的警察局局長助手原子期說,“她是在垃圾箱裡被一個流浪漢從垃圾箱裡發現的,我們接到報案後半個小時裡就接管了案發現場,當天就帶了他對警察局,他已經嚇到一個字都說不出,晚上他被收容所的工作人員接了去,當晚就失蹤。”
上官沂點了點頭,用單手握住頭,轉過身在燈光下細細打量……他這一轉身駭得人不禁往後退一步,李國棟皺了皺眉,不好訓斥他,只好把眼睛投到那顆明明慘白卻又明豔得不可方物的頭上,問上官沂:“你有沒有看出什麼來。”
上官沂搖了搖頭,仔細地從各個角度觀察着美豔的頭像,口裡極其漫不經心地說:“暫時看不出來。”
衆人看着他那明顯示漠不在乎的樣子,不禁皺了皺眉,卻又不好再說什麼,畢竟這人是他們請來的,聽說在他們業界是數一數二的泰斗,對於這個被傳得神乎其神的秘密陰陽師,他們都抱着將信將疑的態度。
“戴倩倩的屍體呢?”
“啥?”被那顆美豔得不可方物再一次吸引住的驗屍官下意識地駭住了一下。
“戴倩倩的屍體……不是叫你們一起帶來的嗎?”上官沂把頭塞到驗屍官手裡,脫下另一手的手套。
洪名東一陣手忙腳亂,口裡喃喃地說:“這是證……證物。”趕緊把頭像放到桌面上,又去另一個冰櫃裡拿出那個剛剛拿到影后獎項不久就死於非命的影后屍體……一對**。
上官沂細細地看着那對看起來像兩坨肉的“**”,皺了皺眉,想不透是什麼東西這麼不尊重女性。
“它剛發現的時候……還是跳動的,第一發現人是這樣說的。”洪名東說,“我檢查的時候也有點餘溫,但纖體組織卻全都死亡,死亡時間爲九到七個小時。”
原子期接口說:“就因爲這事的奇特,所以我們才找上官先生,希望你能幫我們提供協助。”
對於原子期的官方說法上官沂沒有表示什麼看法,他只是用手稍碰過那對**就對洪名東說:“收起來吧。”
“你不再看一遍了?”洪名東感到有些疑問地說。
“不需要。”上官沂點了點頭,“我去現場看一下,有什麼事再來打擾。”說着就朝門走了出去。
“上官先生,你應該也知道,發現戴倩倩屍體的那個建築工地的民工也在當晚失蹤了。”原子期在背後喊。
“嗯。”上官沂點了點頭,並沒有回頭。
“他是在我們的嚴肅密控制下消失下的。上官先生,現在全城都對這件事情很關注,警察局希望能得到你的最大的幫助。”原子淇很嚴肅地說。
對於原子淇口裡明顯的壓迫感,上官沂輕笑了聲,稍稍回過頭似笑非笑地說:“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請貴局相信我的職業道德。”
送他出門的時候,李國棟握上了上官沂的手,說:“這事就拜託你了。”
上官沂客氣地彎了下腰,“我會盡力,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