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藍溪兩條手臂緊緊的抱着自己的膀子,忍住了想要開口問時間的衝動。
心裡甚至默默的數着數字,可是越數心越亂。
“不行,我要去看看。”葉藍溪不安的說完,腳下就要往來時的方向走去。
卻被黑人第一時間給攔下了:“葉小姐,你現在這樣過去,目標太明顯反而更容易被人發現。”
葉藍溪停下步子,跺了一下腳,她當然知道,可是就這樣乾等着也只會讓她越來越不安而已。
保鏢皺着眉頭看了看腕上的手錶,已經六點十五分了,他們約定的時間是六點二十分從這裡出發。
“還有五分鐘,葉小姐再忍一忍。”
黑暗中,葉藍溪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但是卻聽得清他的話。
只剩下五分鐘了,六點二十是他們設定的最大的時間限額,要是出了這個時間他們還是不能離開的話,就隨時都有可能被人發現。
可是時間根本就不等他們,分針正在一點一點的想着四的方向挪過去。
最後穩穩的靠在了上面。
而這邊,歐擎戰依舊沒有影子。
“葉小姐,他們恐怕是失敗了,我先帶你離開。”黑人聲音低沉的說道。
葉藍溪一怔:“不,我不能走,我要等他們。”
她離開的唯一目的就是救出歐擎戰,要是歐擎戰沒有救出來,她又怎麼能夠離開?
揹着對歐請戰的愧疚,她有怎麼能安心的度過接下來的日子。
“葉小姐,我們沒有時間了。”黑人焦急的說道。
他只是奉了白嫣然的命令來辦事,要是到時候事情不但沒有成功還敗露了,那到時候死的就不止是他一個人那麼簡單。
“再等等,在等兩分鐘。”葉藍溪依舊不死心。
只是才過時間而已,又不是過了很久,他們沒那麼快發現的。
黑人咬了咬牙,最終還是妥協了。
可就在這時,整個酒莊的警報系統發出了嗚鳴的聲音。
葉藍溪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一顆心沉到了低。
“葉小姐,我們已經被發現了,快走吧!”黑人着急的聲音響起。
葉藍溪站在原地,一時猶豫不決,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
黑人見她不動,索性一狠心:“得罪了。”
一個手刀就要落到葉藍溪的肩膀處。
近在咫尺的那一刻,葉藍溪滿懷驚喜的聲音響起:“來了來了。”
不遠處一道人影快速的朝着他們的方向奔來。
兩人快速的迎了上去。
另一名身體健壯的黑人保鏢,身上揹着極盡昏迷的歐擎戰,穿着粗氣朝着他們的方向跑了過來。
“歐擎戰。”葉藍溪迎上去,幾人邊跑邊檢查着歐擎戰的傷勢。
“遇到了點麻煩。”另一名保鏢聲音暗啞的說道。
本來以爲已經成功的躲開了那隊保鏢,誰知道最後還是被發現了,打鬥的時候有人按響了報警系統,所以他們纔會被發現。
“我們先離開。”黑人說着,那名保鏢的身上接過了歐擎戰,朝着地下涌道的方向跑去。
他們前腳剛離開,後面就圍上來成羣結隊的保鏢。
裡面一個年輕的保鏢頭子對着耳邊的藍牙開口:“少爺,他們往涌道的位置去了。”
易爾凡陰着一張臉,居然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經過他的同意就放走他的人,簡直就是找死。
“給我追,歐擎戰葉藍溪兩人給我留着,其他的就地處決!”
冷景陌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之後,緊繃着一張俊臉來到了大廳。
“人跑了?”
人居然跑了!
早知道葉藍溪會跑,只是沒想到她居然這麼快就跑了,而且在這個酒莊裡根本就沒有她可以用得上的人,她到底是怎麼他跑的?
“媽的!”易爾凡狠狠的罵了一句,將桌子上的東西猛的掃落在地,咬牙切齒的道:“酒莊裡出了叛徒!”
他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叛徒,要是被他抓到,一定讓他生不如死!
冷景陌淡淡的掃了一眼發怒的易爾凡,低聲的對着旁邊站着的優婭說了幾句,優婭點了點頭離開了。
她離開的同時,葉寒川也受到了消息從樓上趕了下來。
剛到,就看到大廳嵌牆的巨大屏幕上,播放着葉藍溪今晚的一舉一動。
從那個黑人出現在她的房門口開始,畫面定格在了那個黑人的臉上。
“誰的人?”冷景陌冷冷的開口,看向易爾凡。
易爾凡一怔,看着他?酒莊裡好幾百個保鏢,他怎麼知道這個男人是誰?
眼神落到了身後的管家身上,管家統領看了看易爾凡,最後將視線放到了一直抿着脣不說話的葉寒川身上。
這個保鏢是他來之後就被易爾凡分到他的手下做事的,但是自己從來沒有重用過,畢竟是別人的人,他始終信不過,沒想到關鍵時刻竟然會出現這種事。
猛的從沙發上起身,葉寒川朝着樓上走去。
一腳踹開了白嫣然的房門。
此時白嫣然正在擔心着葉藍溪那邊的情況,聽到警報聲的時候,她幾乎差點嚇破膽,人還沒有回過神,就被葉寒川這一記重重的踢門聲給嚇得回了神。
匆忙的下了牀,白嫣然揚着一張帶着笑意的臉:“寒川,你怎麼來啦?”
葉寒川冷酷的眼神落在白嫣然的臉上,順手一個巴掌聒在了上面。
白嫣然被打得淬不及防,一個踉蹌倒在了身後的牀上,一手捂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葉寒川。
“賤人!你做的好事!”
葉寒川怒紅了一雙眼,打了一巴掌也沒覺得解氣。
白嫣然震驚的回不過神,臉上傳來的火辣辣的疼告訴她,她是被打了。
雖然葉寒川脾氣是很不好,但是至少不會打女人,白嫣然怎麼也想不到他居然打了他。
“寒川,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白嫣然盡力扯出一抹牽強的笑容站了起來。
“你還裝!”葉寒川怒氣,一把掐住了白嫣然的脖子:“是不是你放走了葉藍溪?”
葉寒川的力道很大,白嫣然被他掐的一度喘不過氣,一張臉漲成了紫青色。
“我,我沒有。”眼淚順着眼睛滑了出來,白嫣然知道,要是自己不否認,不擺脫自己的嫌疑,葉寒川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她!
“你還裝!”葉寒川低吼了一聲:“這段時間就你和她走的最近,不是你還有誰?”
白嫣然艱難的搖着頭:“寒川,我,我真,沒有,你先放,放開我。”
她掙扎着拍打葉寒川的手,心裡明白,要是她窒息太久,會對肚子裡的孩子造成很嚴重的後果。
葉寒川一用力,將她狠狠的甩在了牀上:“說,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新鮮的空氣順利的進入口腔,白嫣然甚至來不及將氣捋順,就跪爬到葉寒川的腳下。
說話的聲音帶着哭腔:“寒川,你要相信我,我和葉藍溪走的近完全是因爲我們倆現在都懷了孕做了母親,藍溪她又喜歡孩子,沒什麼經驗所以我們才經常一起的。”
白嫣然努力的解釋着。
可是葉寒川的臉色不但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陰暗:“你以爲我會相信你說的話?”
白嫣然可是恨葉藍溪恨的要死,又怎麼可能會因爲一個孩子就對葉藍溪改觀。
“我說的是真的,我發誓沒有騙你,我要是騙你的話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白嫣然舉着手發誓。
生死攸關的時候,發個誓又算得了什麼。
葉寒川一腳踢在了白嫣然的胸口,然後一把抓起她往後墜落的身子拖着到了窗臺前,將白嫣然瘦弱的身軀按在了窗臺上。
凌冽的夜風颳起了她單薄的衣衫,半身子落到了窗臺外,白嫣然嚇得驚叫。
“寒川,寒川你不能這麼對我!”白嫣然哭喊着。
她沒有想到葉寒川會這麼心狠手辣,真的想要了她的命。
“不想死就給我說實話!”葉寒川狠狠的道。
“寒川,我還懷着你的孩子,你不能這麼對我,我跟了你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孩子?不說孩子還好,一說起孩子,葉寒川整個人瞬間就像是一把燒着了的炸藥桶。
這個女人不但違揹他的命令,現在還放走了葉藍溪。
一定是她們相處的時候她說了什麼,纔會讓葉藍溪越來越疏遠他。
葉寒川記得自己剛回來那會,葉藍溪甚至還答應和他一起吃飯,但自從白嫣然接近她之後,葉藍溪就越來越疏遠她了。
原來是這個賤女人從中搞鬼。
“你找死!”猛的將白嫣然半垂着的身體從窗臺上拉了回來。
白嫣然剛要鬆一口氣,肚子卻被大力的踹了一腳,人順着木質的地板劃出了好遠。
腹中傳來一陣陣刺痛,白嫣然的額頭上瞬間佈滿了密汗。
孩子,她的孩子。
一把抓起地上蜷縮着的女人的秀髮,葉寒川一個巴掌再次落到了她的臉上。
面容陰狠:“白嫣然,這都是你自找的!”
白嫣然不斷的搖着頭,腹部的痛楚讓她幾乎說不出話來:“寒,寒川,救救我們的孩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絞痛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白嫣然慘白着一張臉卻沒有引來男人絲毫的憐惜。
葉寒川看也不看一眼,將她的頭狠狠的摜在地上,站起了身子:“等我回來在收拾你!”
看着男人要離開的背影,白嫣然慌亂的伸手抓着,她想求救,但是身下一股股的溼熱傳來。
她知道自己徹底的失去了這個孩子。
雙手無力的垂下,白嫣然一雙眼睛麻木的流着淚,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