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寧夏夏再次走走到了醫院,站在醫院的大門前,仰頭望着醫院的高樓摸着自己的肚子,寧夏夏的心中十分忐忑,但是想到如果不打掉這個孩子會發生什麼,寧夏夏就把心一橫,走進了那座陰氣森森的醫院大樓。
在門診部掛上了號,寧夏夏拿着單子走到了婦科部的候診室,候診室前有很多人,其中多半是那些來檢查身體的女人的家屬,有許多大肚子懷孕的女人,還有一些年輕的女孩。寧夏夏不知道她們是來檢查身體的還是如同自己一樣是來打胎的。
寧夏夏看着坐在自己前面的兩個很年輕和自己一樣的年輕女孩,看着她們那低沉的表情,想了想,或許她們應該是和自己一樣都是來打胎的,但是和自己不同的是她們的身邊都有成年婦女的陪同,看着那些成年婦女的樣子應該都是女孩的母親,看着那兩個母親坐在自己女兒的身邊陪着自己的孩子,寧夏夏想着自己孤身一人,不由得感覺十分孤單,無力。
“你也陪女兒來檢查啊?”前面一個成年婦女對另一個人說。
“是啊。您也是?”另一個成年婦女回答,兩人閒聊起來。
說了一會,兩人彷彿已成至交好友,說的也是越來越多,最後話題還是回到了自己的孩子的身上。
“其實,我是來陪我女兒打胎的,這個不爭氣的東西,輕易的就被一個男人騙了,懷了孕,現在那個男人跑了,留下了一個孩子,你說着個孩子怎麼能留?”左邊女孩的母親說,聽着自己母親的話,那個女孩黯然的低下了頭。
“現在這個社會上騙子太多,尤其是那些男人,沒有一個是真心的,我家這孩子也是被人騙了,愛的死去活來的,現在那人一走了之,留下一個孩子,你說說,一個好好的女孩,未婚先孕,這要是傳出去,我們的臉往哪裡擱,這孩子以後怎麼立足。”右邊女孩的母親說,女邊的女孩早已早早低下了頭,臉上有淚水滑落。
“雖然說,這怎麼也是條生命,咱們就這樣讓孩子給打了,肯定是造孽啊,但是不打又不行,這一想這些啊,我這心裡,我這心裡就難受啊?”左邊女孩的母親說。
“誰說不是啊。”右邊女孩的母親嘆了口氣,“都說孩子大了就不用老人們管了,可這種事情我們不管又有誰來管,咱們也管不了那些事情了,我只能管好我自己孩子,我不管別的,只要她能活的好就行了。至於這樣的造孽的事情,就當是我乾的就好了,冤有頭債有主,如果有什麼報應的話,就都來找我好了。”這位母親堅定的說。
“媽,我知道,我知道您是爲了我好。”右邊女孩抱住自己的母親“我知道,都怪我,輕信了他,我會聽您的,打掉這個孩子,然後好好的生活的。”
“唉,我苦命的女兒啊。”說着母女兩個竟然抱在一起哭了起來。
另一邊的那對母女,也面色不善,右邊的女孩顯然有些不悅,她的母親生氣的看着她,顯然這個女孩不是自己願意來打胎的。
“十一號,十一號請到候診室等待,家屬請簽署一份醫療協議。”不多時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女醫師從裡面走出來拿着一份協議對着問道。
聽着女醫師的叫喊,右邊的女孩身體一陣顫抖,她的母親走上前。
“我是患者家屬,協議我來籤。”女孩的母親說。
簽完了協議,女孩就跟着女醫師走進了候診室。女孩的母親留了下來,另一個女孩的母親來安慰她。
寧夏夏看到這一幕也感覺心裡有些膽顫,如同走向刑場。
不知道這個手術用了多久,寧夏夏感覺自己好像等了很久,迷迷糊糊地感覺一陣睏意襲來,寧夏夏竟然睡了過去。
“這是哪裡?”寧夏夏看這樣眼前黑暗一片,她走在一片霧氣之中,望不到前方的路。
忽然,寧夏夏彷彿聽見了什麼聲音,那彷彿是低沉的吼聲,又彷彿是孩子得哭聲。
寧夏夏恐懼的看着這個黑暗的地方,不知道自己該走向何方,寧夏夏在迷茫中只能尋着那聲音的方向走過去,走着走着,寧夏夏發現那些聲音消失了。
就當寧夏夏找不到路的時候,前方隱隱約約傳來一絲絲光亮,看到了光,寧夏夏快步向前跑去。
跑了幾步,光芒越來越大,周圍的黑暗和迷霧全都漸漸消散,寧夏夏的耳邊又傳來了嬰兒的哭聲,而且越來越大,寧夏夏慌了,被這刺耳的哭聲搞得十分慌亂,便快步的向着光的方向跑去,光芒越來越盛,嬰兒的哭聲也越來越響。
終於,寧夏夏走到了光芒最盛的地方,身邊沒有一點黑暗和迷霧。
在看眼前是一顆很大的樹,大樹上面藤蔓遍佈,粗壯的樹幹撐起一片樹蔭。
寧夏夏疑惑的看着這方天地,“這是哪裡啊,我不是在醫院嗎?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寧夏夏疑惑的說。
忽然,嬰兒的哭聲再次響起。
寧夏夏看向樹的方向,嬰兒的哭聲就是從哪裡傳來的,她走向樹的方向,在樹根下面,一個小小的嬰兒躺在那裡,哭泣着。
也不知道是怎回事,那個嬰兒看見了寧夏夏竟然笑了起來,寧夏夏看着這個嬰兒,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在她心中瀰漫,看着這個嬰兒,寧夏夏不由自主的把嬰兒抱起來,嬰兒柔滑的皮膚還有他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這可愛的嬰兒引起寧夏夏心中一陣愛憐。
忽然,不知爲何,天地昏暗起來,寧夏夏抱着嬰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巨大的陰影從頭頂壓下來,寧夏夏擡頭一看。
“啊”寧夏夏驚叫一聲跌倒在地,那陰影竟然是一個十分巨大的黑蛇,它從樹上蜿蜒下來,對着寧夏夏和嬰兒張開了那個冒着腥臭味的大嘴吐着芯子,雙眼盯着寧夏夏懷抱中的嬰兒。
寧夏夏看着大蛇,再看看自己懷抱中的嬰兒,她知道,那隻大蛇是爲了要吃掉這個嬰兒,但是寧夏夏不願意讓這個嬰兒就這樣被吃掉。寧夏夏抱着嬰兒向後跑去。
身後的大蛇大吼一聲,帶起一陣風,追向寧夏夏。
寧夏夏拼了命的跑,不敢回頭去看,她只感覺身後的大蛇馬上就追了上來。
“救命啊”寧夏夏大喊,她已經快沒有力氣了,但是看着懷中的嬰兒,又鼓足力氣不願意停下腳步,她拼命的跑,但是奈何她的體能太差,終究還是跑不動了。
寧夏夏摔倒了,她跌倒在地,懷中的嬰兒也掉在地上。嬰兒哭了起來,嗚哇嗚哇的哭聲,撕心裂肺的,讓人心碎。
大蛇看着摔倒的寧夏夏,又看了看掉在地上哭泣的嬰兒,吐了吐芯子,向着嬰兒走去。
寧夏夏看着那巨大的黑蛇從自己身邊滑過,嚇得站起來向遠處跑去,而巨大的黑蛇則向着那嬰兒張開了大嘴。
寧夏夏的眼角留下了眼淚,她向着遠處跑去,遠方傳來了大蛇的嘶吼和嬰兒的哭聲。
“媽媽,救我。”
寧夏夏呆住了,這是在叫她,難道那是自己的孩子。
寧夏夏在想回頭,卻感覺一陣天玄地轉。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正坐在醫院候診室的休息椅子上。
原來是夢,寧夏夏大口的喘息。前方那兩對母女已經都不見了。
“十三號,十三號寧夏夏在嗎?”女醫師走出來說。
寧夏夏聽着女醫師的喊叫,想起了剛纔的夢,還有夢中的那個孩子,寧夏夏不顧女醫師的叫聲,捂着自己的肚子,快步向外跑去,跑出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