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風若歆的眸光一亮,閃爍着睿智的光芒,臉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我要一個特權。”
“特權?”軒轅灝幾分疑惑,“什麼特權?”
“我還沒有想到,你先欠着,可好?”風若歆調皮地朝他眨了眨眼睛,“等我想到再告訴你。”
“好。”軒轅灝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對她,他沒有拒絕的理由。
風若歆輕輕地掙脫了他的懷抱,恭敬有禮地朝她福了福身,乖巧禮貌地說,“謝皇上!”
“歆兒,在朕的跟前,你不必謙卑。”軒轅灝伸手握住她小巧溫熱的雙手,笑意如碧海初生的朝陽。
風若歆淺笑,“我從不謙卑。”
此刻,她心裡的一份感動不需名狀。
有的人翻山越嶺只爲了衆裡尋她千百度,終究帶着無數的遺憾與失落離去。她跨越千年,就是爲了遇見他嗎?
若是如此,那麼她願意一直追隨着他的步伐。她渴望有一個家,有一份歸屬感,如今,她懂得了。
有他的地方,何處都是家!
此刻,風若歆的目光定格了在一侍女拿着的那一面銅鏡,她細細地打量着鏡中的女子。那明亮如月的眸子透過銅鏡凝望着那別在髮髻上的珍珠髮簪。
珍珠與夜明珠相映交輝,精緻無比。
“怎麼?擔心朕綰的髮髻不好?”軒轅灝微皺着眉。
看她那微微凝重的表情,似乎在嫌棄的模樣。
突然,風若歆踮腳,一吻,吻在他的脣瓣上,如蜻蜓點水,溫柔細膩。只是一瞬間,她的雙脣便離開了,低聲地說,“綰得真好看!”
軒轅灝一愣,脣間傳來了溫熱的氣息,屬於她的芳香在他的身邊縈繞着,讓他沉醉。
隨即,她的眸光露出了幾分可憐兮兮的色彩,輕聲地說,“我餓了。”
軒轅灝嘴角揚起了一個無奈的微笑,輕輕地拍了拍她的美麗白皙的小臉,“吃飯去。”
風若歆乖巧地點着頭,牽着他的手走出了狹小的廂房。
她走在他的跟前。她臉上的笑容依舊,只是眸光微斂,閃過一絲落寞傷神的神情。
隨即,她輕咬了一下下脣,臉色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那一支曦德皇后的珍珠髮簪斜插在那簡單的髮髻上,露出閃爍靚麗的金光。
然而,那一支髮簪在最下端的地方,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有一個缺角,按髮簪上的紋路規律分析,應該是少了一顆夜明珠。
如果她沒有猜錯,唯獨缺少那顆夜明珠,有很大的機會是溫玉婕臨死前塞到她手裡的那一顆。
風若歆臉上露出了微微的凝重之色。
那夜明珠很大機會是殺溫玉婕的兇手留下的,否則,溫玉婕又怎會嚥着最後一口氣,也要把它塞到她的手裡?
若那夜明珠真的是來源於此髮簪,那麼曦德太后的髮簪,除了
他,還有誰可以動?
軒轅婧嗎?
那個一直想置她於死地的人是軒轅婧嗎?
若不是軒轅婧,還能有誰?誰可以接觸到曦德太后的髮簪?
風若歆臉上露出了迷惘的神情。
溫玉婕口中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難道是柳纖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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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此刻,由於軒轅灝的到來,他們一行人已經搬出了淫穢的流夜城,從而轉到了商君於名下的一個別院內居住。
商君於一人呆坐在別院的石凳上,拿着一壺清酒,帶有孤芳自賞的意境。
“商國太子。”風若歆走至商君於的身側,坐在另一張石凳上,與他相對而坐。
商君於擡眸,臉上的笑意依舊是邪魅的,那魅惑之光的笑容甚是迷人,“歆兒。”
他伸出手,輕輕地握住她的手。
風若歆一頓,欲要掙脫他的手。最終她的臉上露出了淺淡的微笑,終究沒有掙脫。
“商國太子,我們……曾經認識嗎?”風若歆不禁開口問。
這個問題,她曾經問過他一次。可是,他給了她否定的回答。如今,她再次提問,因爲她的心中充滿疑惑。
“何出此言?”商君於擡頭,舉着酒壺,灑脫地喝了一口酒。
“商君於,我們曾經認識,對不對?”風若歆的眸光露出了堅定的意味,直直地對上他的目光,欲要從他的臉上找出一絲的情緒。
“你覺得呢?”商君於反問,眸光露出了幾分渙散之色,帶有幾分醉意。
“我們是認識的。”風若歆大膽地斷言,卻又帶有一絲不確定,“又或者是,你是因爲素雅公主?”
是因爲素雅公主嗎?
“與素雅公主何關?”商君於一笑,臉上盡是蒼白。
一絲苦澀之意在他的臉上生出,苦不堪言。
風若歆從他的臉上找到了悲苦落寞,她態度堅決,再問,“是因爲素雅公主,所以你纔會在思風院種下一片六瓣紅,對不對?”
將軍府的那一片六瓣紅真的是他親手種下的嗎?
商君於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他沉默不言。
風若歆見狀,彷彿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隨即,她轉身,欲要離去。
“將軍府的六瓣紅事本宮種的。”然而,商君於開口了,“但是,不是爲了素雅公主。”
風若歆愣住了,她緩緩地轉身,一雙晶亮的明眸緊緊地凝望着商君於。她的臉上露出驚愕的神情,木木地問,“那爲何?”
“爲你。”
寒風在吹,風若歆愣愣地站在了寒風中,任由寒風吹散她半綰起的髮髻,她沉默不言。
許久,她輕輕地開口,“我們認識多久了?”
“很久……很久………”商君於走到她的身側,用手輕輕地將她微亂的髮髻撫平,溫柔體貼。
風若歆依舊是沉默不言,呆呆地站着,開口問,“說說我的過去,可以嗎?”
她已經忘記了。
她的記憶中,從來便沒有他。
他們真的是相識的,原來,是真的。
“歆兒。”商君於臉上露出了笑意,輕輕地握住她微冷的手,“有一天,你會想起的。”
那一天,她會恨他的。
“告訴我,我忘記了什麼?!”風若歆激動地握住他的手,語氣中帶有懇求的意味。
“你會想起的。”商君於撇開了風若歆的手,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落寞的身影在孤燈的映射下更顯悲傷蒼涼之態。
風若歆緊緊地抓住那一縷藏藍色的衣袖,“告訴我,好嗎?”
商君於回眸,緊緊地凝視着她,“你就不怕,本宮說,未失憶之前,你愛的是本宮?”
風若歆一頓,緩緩地鬆開了那一縷被她抓住的衣袖。
她的神情恍惚。
她到底忘記了什麼?
她與他是什麼關係?
“歆兒,該想起的,總會想起,記住,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話。”商君於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記住,包括本宮。”
閣樓上,軒轅灝靜靜地站立着。那寒風吹散了他白色的衣袍,閃射出點點銀光,如同銀河中行星,點點發光。
他臉上一片寧靜,沉默不言。
風在吹,吹亂了所有人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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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國內。
軒轅婧露出半個腦袋鬼鬼祟祟地往偌大的養心殿內探視,她低聲地歡呼着,“皇兄。”
“嗯?”正在批閱着奏章的男子微微擡眸,凝了一眼門外的軒轅婧,淡漠冷靜地說,“進來吧。”
“皇兄!”軒轅婧手裡託着托盤,邁着輕輕的步伐,走至那男子的身側,將托盤內的參茶遞到那男子的跟前,恭敬有禮地說,“請皇兄用茶!”
“皇兄,這兩年,你去哪裡了?”軒轅婧做到他的身側,悶聲地問,小臉上露出了質問的神態。
“環遊四方。”那男子繼續翻閱着桌面上的奏章。
“如果不是燕國出現了內亂,如果不是……二小姐有危險,你都不會出現,對不對?”軒轅婧一手奪過他手中的奏章,扁嘴,大聲地說,“你怎麼忍心拋棄我?”
“婧兒,我現在不是回來了?”那男子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腦袋,滿是寵溺之態。
“可是,爲什麼你明明沒有死,你卻要隱姓埋名?你爲什麼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沐引公子死了。”軒轅婧的眼眶微微發紅,“那一刻,我以爲你真的不在了。”
“婧兒。”沐引輕輕地把她攬入懷裡,“對不起,讓你擔心了,皇兄回來了。”
“皇兄……”軒轅婧撲進沐引的懷裡,抽噎着。
名動天下的第一公子沐引,是燕國的二皇子。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