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君於感覺到腰間有一個如匕首般的東西頂着,他即刻垂眸。只見,那笑靨如花般的少女手裡握住了一把小巧的匕首,發出危險信號。
他知道,這個位置,一刀就可以要他的命。
商君於臉上依舊是一副輕佻狂妄的模樣,摟住風語晗腰間的手緊了緊,他緩緩地地下頭,在她的耳邊,輕聲地說,帶有一絲誘惑之意,“姑娘,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風語晗臉上的笑容依舊,那迎風飄落的桃花花瓣點點地落在她精緻無比的小臉上,更添幾分嫵媚之色,她淡淡地開口,“帶我走。”
商君於的笑意更深了,帶着調侃的意味,“姑娘,想要靠近本宮的女人太多了,但是……本宮喜歡你這‘別緻’的方法。”
“我說,帶我走!”風語晗的臉上儘管依舊是甜甜的笑意,但是那眸子間卻是透露着一股冷淡,那冷淡中卻是透着威脅的,她又言,“否則,我便殺了你。”
那赤裸裸的警告,那惡狠狠的目光,與此時正靠在他懷裡嬌滴滴的小鳥依人的模樣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本宮很喜歡這樣的你。”商君於臉上的笑容似乎僵了一僵,凝着黑眸微微打量着懷中的佳人,低聲問道,“本宮倒想知道,你是犯了什麼罪?這樣的美人,怕是軒轅灝也捨不得用刑的。”
隨即,他一手緊緊地摟住了風語晗的柳腰,欲要轉身走出燕國太子府。
“等一下!”
一聲極其冰冷的聲音颳了過來,凌冽無比。
風語晗臉上的笑意一凝,瞬間凍結了。
軒轅灝?
這麼快便來了?怎麼可能?
風語晗的臉一紮,直直地低下,欲要藏在商君於的懷裡。
可是,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燕國太子,不必爲本宮送行。”商君於微微回眸,臉上的笑容依舊。
“你可以走,但是她,不可以!”軒轅灝的目光直直地定格在風語晗的身上,如同凌冽般的寒風緊緊地掃過來。
整個世界,似乎冰封了。
“姑娘,你似乎觸怒了燕國太子。”商君於低眸,一雙水瀲瀲的黑眸凝視着懷中的風語晗,臉上那一抹雲淡風輕輕佻無比的笑意閃耀出迷人的光芒,又是輕聲地在她的耳側說,“雖然,本宮很想幫你,但是,本宮卻不喜歡被威脅。”
風語晗眸色一冷,握着匕首的手又是一緊,緊緊地抵住了商君於的腰間,警告道,“商君於,你的命在我的手上,你只能聽我的命令。”
“姑娘,你膽子真大。”商君於的臉色不變,彷彿沒有受到一絲的影響,但是他卻親暱地在她的耳邊呼着氣,盡是曖昧之語言,“但是,本宮從來便不會拒絕美人。”
那聲聲的呼氣,明顯讓被挑逗的風語晗感到了陣陣的冷意,她的眸光瞬間冰冷了,那一種天生的尊貴氣息帶有不容褻瀆的神聖之感,盯着摟住她的商君於,冷冷地說,“你似乎很有把握,我不會殺你。是什麼讓你這麼自信?”
商君於臉上的笑意更深,一種狂傲之氣生出,聲音依舊是溫柔的,卻帶着莫名的壓迫之感,“你不是不敢,是不能。”
風語晗握住匕首的手似乎頓了頓,淺淡一笑,挑釁十足地反問道,“是嗎?”
“姑娘,不要玩太大了。”商君於莫名地瞥了一眼站在他們不遠處的軒轅灝,小聲地對風語晗,引誘地說,“姑娘,現在你若是肯哀求本宮,或許,本宮還真的可以帶你走。”
風語晗伸手似乎親暱地摟住了商君於的腰,那指間夾着一枚銀針深深地隱藏在了那黑色長長的衣袖下,她明眸如星辰,皓脣貝齒,紅脣輕啓,緩緩地說,“想、得、美。”
商君於感覺到腰間突然搭過來一隻纖纖玉手,他的眸底閃過了一絲不知名的情愫,原本溫柔如風的臉上似乎閃過了幾分冷意,他回眸,看向了軒轅灝,朗聲道,“難道燕國太子對本宮的一侍女感興趣?”
商君於臉色看起來是平靜的,他們沒有轉身,只是直直地用背對着軒轅灝。
風語晗靠在商君於的懷裡,一動不動,只是手中的匕首一直僵持在原處
,露出了危險的氣息。
軒轅灝冷眸微微眯起,直勾勾地打量着那一個身穿黑袍的女子,她的手摟住了商君於的腰,那纖細的玉指上的寇丹紅水晶甲顯得異常的刺眼。
就算是一個背部,他依舊能一眼便認出了風語晗。
“商國太子,本宮的囚犯何時變成了你的侍女?”軒轅灝冷聲質問,“難道,她便是商國太子派來三番四次想要暗殺本宮的殺手嗎?”
一句話出來,四周都靜了下來,沒有人敢說話。畢竟,這一個罪名套得太大了!商國太子難道要光明正大地派人殺害燕國太子?此事若是一旦被證實,怕是會引起燕商兩國之間的關係分裂。
商君於一愣,隨後,樂呵呵一笑,凝眸看着懷間的風語晗,笑道,“膽子可真夠大的,居然敢暗殺堂堂燕國太子,就憑這份勇氣,本宮救你一次又何妨?!”
燕國太子府居然匿藏了一個殺手?
風語晗撇嘴,翻了一個白眼,臉上盡是懷疑的神色,抱怨道,“商君於,不要誇下海口,說的好像你真的有能力救我似的?”
那一聲的質疑,那一聲的鄙夷,重重地打擊到了商君於的心上,如同一把鋒利無比的刀,在他的心上劃了一口。
心裡戰術她最懂!
她很清楚地瞭解像商君於如此傲慢狂妄的人,經不起鄙夷與質疑,一旦經過了鄙夷與質疑,他必定會用盡方法去救她!好推翻她此刻的態度,讓她誠心地向他低頭道歉!
人,就是被逼出來的。
他的性格不像軒轅灝的冰冷堅硬。
他的性格會相對於容易把握一些。
“姑娘,本宮的能力,不容置疑。”商君於不怒反笑,曖昧又邪惡地在她的耳邊輕聲地說,“等你真正地伺候本宮,你便知道本宮的能力了。”
他的語言看似在開着不雅的玩笑,但是風語晗還是可以感覺到商君於的語氣似乎發生了一些質的變化。
他應該是被激怒了!
“商國太子,你是默認了嗎?”軒轅灝又是冷冷一聲,盡顯皇家高位者的氣度不凡。
商君於轉身,一手拽住了風語晗。
風語晗被迫跟着商君於轉身,此刻,她已經想到了最壞的打算。
如此挾持商君於已經成了一個絲毫沒有用處的計謀。因爲在軒轅灝的眼裡,他是恨不得商君於死的,她若是真的動手了,怕是幫了軒轅灝一個大忙,反倒是成了商國的首要通緝犯了。
可是,她根本就沒有選擇,只能僵勁在兩方之間。
“燕國太子,這可是你的囚犯?”商君於輕輕了瞥了一眼懷中的風語晗,悠然地問道。
完全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風語晗只能僵勁在原地,任由那匕首緩緩地滑回自己的黑衣袖裡,一動不動。
商君於感到了腰間的那一股力量沒有了,暗暗一笑。
這個女人倒是一個聰明人,還懂得進退。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不過,他倒也不打算當場拆穿她身藏暗器的真相,或許,說不準這女人還真的會找到機會殺了軒轅灝呢,不費吹灰之力,盡是漁人之利,何樂而不爲?
“正是!”
軒轅灝瞅着一臉淡然的風語晗,那一張冰封的臉更添了幾層寒冰,帶有不怒自威的氣息,壓得風語晗似乎要喘不過氣來了。
她的小心臟一顫,她知道,她在挑戰他的底線。
可是,她不能放棄離開太子府的任何一個機會,她必須要不擇手段地逃離這一個地方。她不能被困於牢籠裡。
突然,商君於一手推開了靠在懷間的風語晗,他的身子往後一閃,趕緊撇清了關係,“燕國太子,這個女人一見本宮便自稱是本宮的侍女,又是投懷送抱的,燕國太子你知道的,對於美人的邀約,本宮是不會拒絕的。”
他淡淡地看了一眼風語晗,臉上的如沐清風的笑意不減,又道,“既然她是燕國太子的要犯,那麼,本宮只好將她交予燕國太子處置。若有對燕國太子造成任何不便之處,還望燕國太子海涵!”
風語晗的心一沉,開始爲自己的
命運感到堪憂。
儘管,她一早便知道這樣的結局,可是,不禁心裡涌過一絲不甘。
“自然不會。”軒轅灝邁着大步走過來,一手抓住了風語晗的手臂,冷淡地對商君於說,“本宮還要感謝商國太子出手相助擒住了太子府的第一要犯。”
“舉手之勞。”商君於又是禮貌一笑。
“商國太子慢走。”
軒轅灝一手拽住了風語晗的手臂,直直地把她拖走,他極其用力地抓住她。
風語晗感受到了手臂上傳來的痛意,她微微地皺起了眉頭,瞪着軒轅灝,悶聲說道,“痛!”
軒轅灝冷着一張萬年不化的冰上臉,一點表情都沒有。
“燕國太子。”商君於仍舊站在原地,悠悠地開口,“看來你並不喜歡嚴刑逼供,若是需要本宮,本宮有一千種方法可以讓她開口。”
看那女子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又怎麼可能是太子府的要犯呢?
風語晗的臉色一黑,內心默默地記住了今日的商君於。
她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人,他日,逮到機會,她必定雙倍奉還!
“不必!”軒轅灝依舊是冷淡地說。
“軒轅灝,你放手!”風語晗被他揣着的手臂越來越痛了,不禁開口抱怨道。
這個男人,似乎要掐碎她的手臂,分明就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憐香惜玉!
軒轅灝拽着她一直走到了臥室的門口,一甩手,把她甩到了臥室的裡面。
他環視着地面剛剛被她摔碎的瓷碗,地上仍舊殘存着碎開的瓷片。
“風語晗,你就這麼想方設法地想離開?”軒轅灝逼近她,那凌厲的聲音中透着零度的冷氣。
風語晗輕輕地揉着自己的手臂,擡眸,褪去了往日的腹黑狡黠討好之色,堅硬地回道,“軒轅灝,要麼殺了我,要麼放我走!你沒有資格囚禁我!”
軒轅灝臉色更陰森了,他微微擡眸,發出了極其駭人的寒氣,威脅道,“風語晗,本宮再警告你一次,你若再敢踏出這一個門口,別以爲本宮真的不會把你怎麼樣!”
他的底線,她一次又一次地挑戰着。
可是,這一次,他瘋了。一向自認爲自禁力極好的他,在看到了她對商君於投懷送抱的場面,他似乎徹底失控了。
他不知道那是什麼原因,但是,他很清楚地意識到,這一切不知名的情愫完全是來自於這一個女人!
“軒轅灝,如果你困住我是爲了做誘餌,那麼,你的計謀一定會落空!我保證!”風語晗面對他赤裸裸的威脅與警告,並沒有露出了屈服的態度,反而是激發了她一直隱匿在心底裡的憤怒。
自從她在浴池裡昏倒之後,他的態度開始變了。
但是卻讓她不得不更加警惕起來,原本是冰冷無情的他,似乎在慢慢地改變。
他沒有選擇對她用刑,反倒是把她困在一個房間裡,他給她藥,替她解體內的寒毒。但是,她不會感謝他的,因爲,她知道這一切的背後必定隱藏着一個更大的陰謀。
她一直在考慮一直在思索,想要摸索他背後所隱藏的東西,卻是百思不得其解,這便加速了她要離開這一個地方的決定。她絕不願意在不知不覺中成爲他手中的棋子。
然而,此刻,軒轅灝似乎露出了幾分沉默,他的眸間依舊沒有溫度,卻也褪去了那冰冷冷的怒氣。
“軒轅灝,我不管你在背後計劃着一些什麼?”風語晗語氣頓了一下,語氣中皆是滿滿的警告與威脅,“若是你的計劃裡有我,我必定會盡一切的方法去毀滅你的計劃!”
那是來自於她的挑戰,來自於她的警告。
軒轅灝嘴角勾出了一個冰冷的微笑,一手握住了風語晗精緻的下巴,靠她靠得極近,冷聲說道,“風語晗,你沒有資格跟本宮說計劃,或許,靠近本宮也是你本來的計劃之一?”
是她先出現了,打破了他的生活。
生辰宴上,她抓住了一個朝廷重犯,宣稱是賀壽!
或許,她根本就是故意走進他的世界的!他知道,一直都知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