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過了以後,商店陸續開張,三伯得了那塊地心情一直很不錯,每個月還讓人給我發點紅包什麼的,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大家一起收錢一起happy。
西區這片雖然魚龍混雜倒還是形散神不散,大家都很規矩,我也樂的輕鬆自在。只是偶有一天高林源回總部給江越送對我的調查報告後就沒有回來,過了段時間從上面傳消息下來說是被扣下了,原因是什麼總部那邊也沒有回話,再過了一個星期常贊告訴我好像是因爲他的監視報告內容虛假,被總部的高幹審查了。
“好像是你過年那幾天生病來着,他填的正常,還有很多次你開車出去徹夜不歸他也沒有寫到裡面。”常贊聳聳肩膀,表示略微的遺憾。
哼,人呢,相處久了就容易產生感情,友情也好愛情也罷,然後就會出於所謂的道義或兄弟情意假公濟私兩肋插刀,我不會感謝誰,絕對不會。
只有徇子聰明,等到常贊不在纔對我說:“林先生,江先生是想要您回去吧,你……”
我自然知道江越打得什麼主意。
我窩在沙發裡面懶懶的笑,病懨懨病入膏肓一般,高林源與我有什麼關係,我絕不可能做他的替罪羔羊,是他自己工作失誤,我沒有任何責任。
我吩咐他道:“你放心,高林源總會回來的,他若是回不來我再去換也不遲。”
徇子輕聲道:“林先生,您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對他笑道:“我知道你什麼意思。只是每個人的歸宿不同罷了,有些事情能躲就躲,躲不過再去面對也不算太失敗。”
徇子看了我一眼,他其實年齡並不小,卻總給人極年輕的感覺,我想這似乎便是因爲他那晶瑩剔透的水晶心肝,你知道,太善良雖然不易生存但對容顏永駐倒是有些好處多的。他極無奈的說:“阿贊讓我告訴你小心些,有些人防的再緊也是徒勞。”
我點點頭:“替我謝謝他。”
常贊這個人我絕對欠他一個人情。我,高林源還有他這三人裡面常贊雖然與我不算親近,卻最警醒,說來整個青金也就只有他把我看作真正的大哥,而非江越。
他要我防高林源,我自然是明白的。
這事就拖了大概一個多月的樣子,總部終於肯放高林源回來,按照慣例是接風洗塵,呼呼啦啦一夥人跑找了一家大排檔。其中自然要問起他一個月來在總部怎麼樣。他說挺好的,其實就是在那兒住了一個月,沒什麼事就是閒得發慌,末了他對我說:“少爺說了,以後我就跟在你身邊了,以後也不需要交報告了。”
常贊聽了立刻灌他酒,“兄弟,恭喜恭喜,先罰三杯啊再罰三杯爾後再罰三杯。”
這天晚上,常贊鬧瘋了,拉着徇子當衆表演舌吻搞得徇子後來見到我們都躲着走。
我問高林源:“江越真沒把你怎麼樣?”
高林源倒沒有敷衍的意味無所謂的道:“真沒把我怎麼樣,只是問我爲什麼不據實以報。我說反正你也沒有造反。後來也就沒有問什麼了,過了一個月他們就要我回來。”
我拍着他的肩膀哈哈笑出來:“如果我沒有聽錯的的話你是同江越的人頂嘴了,怎麼膽子那麼大,不怕他們廢了你?”
他笑道,表情頗有些讓人玩味:“不是同少爺的人,實際上是對少爺頂嘴來着。”
笑容在臉上稍微僵硬了下,隨即我將這句話背後的深重暗示忽略過去順便數落他:“你要小心些,出了事我是絕對不會救你的。”
他想想說:“不知道當時怎麼想的,順口就說出來了。”
常贊在總部那邊也算有點人脈,傳來點消息他開始確實同江越頂嘴來着。我突然覺得他變傻了,非常傻。只可惜我沒有了心不會感激,更何況他的樣子似乎另有隱情並且也不需要我感激。
直覺告訴我不需要愧疚也不需要惋惜,這事兒沒完,還有後續。
我想:確實該對高林源這個人格外警惕些了,以江越的性子,不會這樣放他回來。
由於太晚就留他們三個人在家裡過夜,主臥室讓給常贊和徇子,把暖氣開足點我和高林源一人揀一個沙發,他不停的抱怨爲什麼我不把大沙發讓給他,我說將來只要他的位置夠高我一定自動拱手相讓。東拉西扯我突然想到什麼問他:“誒,你和程菲的事情什麼時候定下來?”
程菲是程蝶的妹妹,同高林源戀愛也有三四年的樣子,在道上能堅持這麼久也純屬不易,該做的不該做的他都做了卻一直沒有給人家姑娘一個名分。
說到程菲他突然靦腆起來,喃喃道:“快了,快了。”
拉拉被子蓋到臉上,我再提醒他一句:“女人的青春是耽誤不得的,你小子要想清楚。”
往常的話他一定會反駁回來,這次他沉默了,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或許以爲我睡着了窸窸窣窣走到我面前在我耳邊輕聲說道:“對不起。”
對不起?我明白他要做什麼了,卻不料他動作竟是這樣快,看來江越真是拿程菲來威脅他。
我想要睜開眼睛但是太過疲憊,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給我下的藥。我暗自嘲笑,怎麼什麼人都愛對我下藥。
這一覺睡得格外沉。我一向是淺眠的極容易驚醒只有發燒纔會睡得沉。高林源不知道給我下的什麼藥,醒了以後竟然不覺得頭疼。眼睛睜開時候發現身下躺的是牀而不是我的沙發,身上蓋得鴨絨毯而不是我那張快要爛掉的藍色棉被,所以我現在不在西區而是回到了葛宅,葛宅我的房間。
櫃子上的表顯示爲早上九點,按照葛家的慣例這個點重要人物已經不在屋子裡面了。我慢騰騰穿好衣服慢騰騰下樓,果然一個人都沒有。客廳裡僕人見到我下來忙在餐桌上擺早餐。
“不吃。”我說。
其中一個面孔特別生的面無表情說:“少爺特別叮囑過林先生一定要吃早餐,我們會在這裡一直等到林先生改變主意。”
在他臉上掃了一遍,他順着眼睛----標準的僕從禮儀,“林先生,吃早飯對身體並沒有壞處。”
“但我以爲也沒有太大的好處。”我冷笑。
我會吃早飯,並且我是個相當注重早飯的人,但是我不會吃桌上的牛奶和煎餅。
坐在桌前,我推開那些讓我討厭的東西,“我不吃這些,換成咖啡和麪包。”
“少爺說林先生在葛宅的早餐食譜只能是這些。”
伸手將桌上的東西輕易掃到地上,噼裡啪啦濺了一地的湯屑,整成了一片狼藉,我挑釁的望向他再次重申:“我不吃這些東西。”
那個僕從依舊面無表情,差人來收拾了再端上一份新的:“我們讓廚房準備了足夠多的分量,直到林先生能吃掉一份就可以了。”
重新看他一眼,我冷着臉開始吃那份不屬於自己愛好的東西。我有很多不喜歡的東西,但我的適應能力很強,尤其是在我不能做主的情況下。
把那些讓人噁心的東西解決掉後已經是十點半,那個人又攔住我:“少爺說了,今天林先生要在家裡呆着哪裡也不能去。”
我冷冷道,“你是不是還想告訴我一切通信方式都是被禁止的。”
他點點頭。
我很想給他一耳光,但是我沒有,只是命令他道:“給我撥電話,找江藍。”
事實證明某些人總是會享有特權,撥給江藍的電話他並沒有禁止,將電話撥通他把聽筒交給我,“江特助。”
江藍的聲音很好聽,好聽的背後是一種竭力掩飾的不耐煩,“什麼事情。”
我笑道:“你去給我告訴江越讓他少來這套。”
江藍先是一聲不吭末了也是冷冷一笑:“林朝陽,我不需要你來炫耀自己的得意!”啪,他掛斷了電話。
鬼才會同他耀武揚威,扔掉電話我問那個人:“江越什麼時候回來。”
“少爺同江特助去國外了,一個星期後回來。”
我踹了桌子一腳----還要等七天。
[ps]下節開始,江越同林朝陽的摩擦啊,摩擦,啦啦啦,反正我很期待啊。[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