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琴看着封影那淡漠的神情,心痛的無以復加,最終她什麼都沒有說,端着藥,沉默的走了進去,封影,她不會告訴他,他也不會知道,她到底有多麼愛他,愛到了萬劫不復,愛到無可自拔!
納蘭馨在獨孤銳的一再輕哄下才自己端起了藥碗,但是隻是眼睜睜的看着,一臉愁苦,這些黑乎乎的東西,自己看着都可怕。更別說是喝下去了。
獨孤銳見她還是不情願,就推了一下獨孤琴說道:“既然你皇嫂不喝,你就端走吧!”獨孤琴驚叫了一聲,猛地回神,驚慌失措的看着獨孤銳,獨孤銳皺眉:“想什麼呢?”
獨孤琴手足無措的躲閃着獨孤銳的目光,搖頭:“我……我……沒什麼!”
只見她臉上慘白,身體微微發抖,獨孤銳的眉頭皺的更緊:“不舒服?下去休息吧,順便把藥也帶上!”
獨孤琴緊張的看着獨孤銳搖頭:“不,我不累,等皇嫂喝了藥之後我再走!”獨孤銳緊緊盯着獨孤琴的臉,似乎隱隱的覺察到了她今天的不對勁,納蘭馨見獨孤銳神情嚴肅,是真的要獨孤琴將藥端走,這才急忙說道:“我喝就是了!”納蘭馨說完之後看了看自己碗中黑乎乎的東西,這個藥……畢竟是公主親自煎的,如果她真的不喝的話,也確實有點過意不去。獨孤銳見納蘭馨終於肯喝藥了,不自覺的有點 喜不自勝,但是還是假裝冷着臉,納蘭馨見獨孤銳也不高興了,這才堅定的說道:”“我喝,我喝就是了!”、
納蘭馨說完之後,在獨孤銳的注視下,閉着眼睛,昂起頭,手中的藥碗湊到嘴邊,刺鼻的草藥味,差點令她呼吸不上來,納蘭馨咬了咬牙,舉起了碗。
“等一下!”獨孤琴突然驚叫,納蘭馨的手抖了一下,沒有再繼續,擡頭看着一臉緊張的獨孤琴,獨孤琴上前,不容分說,的從納蘭馨的手中搶過了藥碗一飲而盡,速度快的令納蘭馨和獨孤銳都沒有來得及阻止,獨孤琴喝下全部藥藥這是他們都始料未及的,獨孤琴喝完了碗中的藥,口腔裡苦澀的味道依舊沒有散去,更加哭的是她的心,到了最後一刻,她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這麼平靜,這麼平靜。
獨孤琴表情麻木的端着空碗轉過了身子,納蘭馨最先反應了過來,高興地差點手舞足蹈,急忙欣喜的叫道:“公主,謝謝謝謝!”
獨孤銳臉色嚴肅,。冷冷的掃了一眼納蘭馨,納蘭馨被嚇得噤若寒蟬,急忙縮着身子乖巧的坐在牀上,獨孤銳眼神深邃,在獨孤琴就要打開門的瞬間一把將獨孤琴拽了回來,獨孤琴猝不及防被獨孤銳拽的身子轉了半個圈子。
“怎……”獨孤銳剛要問出口,他的聲音就戛然而止,因爲……獨孤琴的嘴角鮮血溢了出來,她的臉色蒼白,眼神呆滯,身體也開始如同分鐘漂浮中的蒲公英,來回,搖搖欲墜。
獨孤銳大驚失色:“怎麼了?”
獨孤琴看着獨孤銳,身子已經尖尖的開始倒了下去,納蘭馨發現不對勁的時候,急忙下牀,衝了過去。
獨孤琴的身子被獨孤銳接在了懷裡,她的眼睛裡一片空白,顫抖着嘴脣:“哥哥……我……要走了!”
“你怎麼了?”納蘭馨嚇得手都涼了,下一秒,獨孤琴的眼睛已經緊緊地閉上。
……
晚上,烏雲密佈,王府內放佛壓抑着一場大的風暴,氣氛緊張的令人難以呼吸,蘭花苑外面戰戰兢兢的跪了一地大夫,納蘭馨和獨孤銳一臉心驚膽戰,站在牀前看着牀上閉着眼睛的人。
“醒來啊!”納蘭馨着急的推獨孤琴的身子,額頭上的汗珠滾滾而落,獨孤銳見納蘭馨被嚇得身體都發抖,心疼的將她攬入懷中:“你自己不是都說沒說了嗎?別擔心!”
納蘭馨擡起頭,緊張的看着獨孤銳,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身體裡中的毒,我根本沒過見過,給她服的藥我也不確定管不管用!”
她真的不知道,小葫蘆,是飛逸說的,小葫蘆可以解百毒,她真的不知道飛逸說的是不是真的,剛纔給獨孤琴服解藥的時候,她也是經過三思的,如果飛逸騙她,呢?如果這個寶葫蘆根本就不能解百毒呢?
獨孤銳的手臂收緊,低頭看着她:“沒事,再等等我相信你!”納蘭馨這才似找到了慰藉,推開獨孤銳認真的看着他說道:“獨孤銳, 公主中的毒我根本就認不出來,沒見過,也沒有聽聞過,很奇怪,我只是從她的症狀來推斷,估計是中了毒,我害怕……”
獨孤銳看着納蘭馨如此緊張,心有點疼,他輕柔的撫摸着她的臉頰給她安慰:“相信我,馨兒在等一會兒,再等等,你更要相信你自己 ,她一定會醒來的!”
“可是,如果,如果她醒不來呢?獨孤銳,怎麼辦?”
他低聲的笑了:“我認識的納蘭馨可不是這個樣子的!”他真的確實是沒有見到過納蘭馨如此方寸大亂的樣子,納蘭馨搖頭:“怎麼辦?”獨孤銳沒答話,只是將將她緊緊的煲仔懷中,一點點的溫暖着她,他握住了她的手,這才覺察到她的小手已經冰涼的沒有了溫度。
“獨孤銳……”納蘭馨無助的抱緊了獨孤銳,似乎要尋找安全港灣,獨孤琴……她纔多大啊,豆蔻少女 ,不應該的,究竟是誰要下這麼狠的手?
獨孤銳的眼睛一直都盯着獨孤琴蒼白的沒有血色的臉,漸漸的,他的眼睛變得越發深邃深邃的如倆條不見其發端和終極的隧道,納蘭馨許久纔算是穩定了自己的情緒,她擡起頭,表情有點冷,認真的看着他:“獨孤銳 ,那憐音究竟是你的什麼人,你一定要如此忍氣吞聲, 上一次,憐音打了公主,你沒有爲她出頭,還要勸我對憐音寬容一點,現在…公主生死未卜,你愛是要護她嗎?”
獨孤銳受傷的看着納蘭馨因爲她的不信任,納蘭馨覺察到自己的又激動起來的情緒之後,擦了擦淚水,語氣也放的平緩:“別誤會,這次我說憐音,和你我的感情都沒有關係,我就是不明白,就算是這個憐音身份特殊,你也用不着這樣縱容她吧,還有……我就真的不明白了。憐音和公主究竟有什麼仇恨,每次都要置公主於死地,難道你已經忘記了上一次公主遇到黑衣人刺殺的事情了嗎?還是其實你一直都知道,想要刺殺公主的黑衣人就是憐音派去的,可你就是要處處維護着憐音。”
獨孤銳的黑眸緊緊鎖定納蘭馨蒼白的臉,許久都沒有說話,因爲他也實在是無話可說,他的沉默,他的淡漠態度更令納蘭馨覺得氣結。
“獨孤銳
,你說話呀,爲什麼,獨孤琴可是你的親妹妹呀!”納蘭馨悲痛的拽着他的袖子,幾乎聲嘶力竭,獨孤銳淡淡的擡起眸子,掃了一眼納蘭馨說道:“皇室公主,若是有了仇家這也算是正常,你怎麼就一定認定這件事情就是憐音做的呢?”
納蘭馨更氣人,狠狠的偷開了獨孤銳,獨孤銳也知道,自己的話似乎有點過分了,雖然他沒有那個意思,但是“說者無意聽者有意”,所以他急忙去拉納蘭馨的手。納蘭馨狠狠地甩開了他的手,真可笑,就在剛纔他還將她抱在懷裡說着那些安慰的話。她當時到底是有多感動?
“馨兒,你誤會了,我沒有那個意思,她不會有事的,你先去休息一會兒好嗎?”獨孤銳堅持拉起了納蘭馨的手,緊緊攥着不給她掙脫的機會,納蘭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手腕和手抖被扯痛了,手還是沒有抽出來她累了,放棄了。就那麼動也不動的看着他。
“我也沒誤會,我只是想問你,爲什麼你一定要護着憐音,這一次的下毒事件你難道就真的想不出來是誰做的嗎?還是你根本就是不願意相信是憐音做的。”
獨孤銳嘆氣,不顧納蘭馨的反對,強硬的將她緊緊摁在自己堅硬的胸膛上, 很低很低的嘆氣聲又一次從納蘭馨的頭頂傳了下來,似乎是無奈,似乎又有幾分沉重,似乎又……有幾分納蘭馨感受不到的無力。她愣住了,心臟開始扯痛、
獨孤銳低聲說道:“是,是我不對,對不起!”
納蘭馨的心臟揪疼,眼淚拆彈落了下來,她咬了咬脣,推開獨孤銳,冰涼的小手撫摸他剛毅冷峻的臉龐,對,他對她來說,總是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她分明開始是怪怨着他的,可是每次,他總是用三言倆語就能惹出她的眼淚來。他的無奈,卻是她的心疼!
獨孤銳握住她的小手,放到嘴邊,輕輕的吻着:“對不起!”
她搖頭:“我只是擔心,她才那麼笑,萬一有個三長倆短!”
“對不起,馨兒,藥本來是給你喝的!”
納蘭馨猛地楞了一下,一下子如夢初醒,獨孤銳的話提醒了她,藥,本來是給你喝的,對啊,那藥原先是要她喝的,獨孤琴爲什麼要喝下去?
獨孤銳的手攥緊了納蘭馨冰冷的小手,心有餘悸的說道:“幸好……你沒事!”想到她差一點離開他,獨孤銳就開始後怕,心驚膽戰。納蘭馨沒有說話,推開獨孤銳,呆愣的盯着牀上,還在昏迷之中的獨孤琴,是啊,藥本來是給自己喝的,獨孤銳端來的藥,最後在自己要喝下藥的瞬間,獨孤琴在生死立判之際阻止了,藥卻被獨孤琴自己喝下去了,很明顯,很明顯的跡象就是,獨孤琴根本就知道那藥裡面有毒,可是她爲什麼要這麼做呢?她們倆人從來都沒有什麼仇恨!
“好了,別想了,你還在生病,去休息一會兒,要不然病就會更嚴重!”
“可是……獨孤琴,爲什麼要這麼做呢?”納蘭馨楠楠的說道,獨孤銳眼神一片複雜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默不作聲的拉起了她的手,納蘭馨無神的任由 ,獨孤銳拉着她的手,走出了門外。
外面跪着的大夫,身體都嚇得開始顫抖了,納蘭馨淡漠的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大夫,說道:“你們都下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