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遭遇襲擊死人的事情,已經悄然的傳遍了整個補充二團,張煒的預測沒錯,光天化日之下,兩名士兵的陣亡,根本瞞不住,死了兩個人,補充二團表面的平靜之下,卻隱藏着各異的心思,死了一個原教導大隊出身的老兵副射手軍士,又死了一個貴州籍貫的二等兵,這兩人,恰好代表了補充二團現下兵員構成最重要的兩部分,一部分是教導大隊系統出身的老兵,他們在團內多擔任班長,副班長,排附之職,少部分被提拔成了排長,是團內的基幹,精銳戰鬥力,另一部分,則是貴州補充團的新兵,人數佔了團內現有兵員的近半數。
此事傳開後,教導大隊系統出身的老兵和班長們還比較好,頂多就是哀嘆幾句,多了也沒什麼可說的,畢竟,這部分老兵都是跟着張煒一路摸爬滾打出來的,見慣了生死,對軍士張二牛之死,更多的也就是唏噓,於他們而言,生死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對張二牛,老兵們只有哀嘆一句爲什麼沒死在戰場上,僅此而已,死亡和犧牲,早已經印刻在這些老弟兄們的骨子之中。
可那些貴州師管區來的貴州籍補充兵就不一樣了,這批新兵差不多都是同籍貫的,很多都是鄉里鄉親,二等兵胡桂死亡的消息,傳到這批兵的耳中後,胡桂的鄉黨無不痛心疾首,都是一股地方過來的,結果這自家的鄉親,不明不白的就被打死了,這些鄉黨自然是十分憤恨,私下嚷嚷着要給這位鄉黨報仇。
還有一部分貴州兵嘛,在此事之後,有點被嚇怕了,不少士兵,在輪休時都槍不離身,生怕休息時被人給抹了脖子,教導大隊出身的那幫老行伍根本就不拿生死當回事,這批貴州兵,都是羣生頭,一個同屬於原貴州補充團的士兵被子彈打死,還被刀割了脖子,讓他們感到了懼怕,說穿了,這些沒上過戰場的兵,都怕自己會步了這胡桂的後塵,有些惶恐。
補充二團的野外駐訓,在此事的影響之下,蒙上了少許不安定的因素。不過。這部隊官兵的警惕性,倒是因此而大幅度提高,如果再有人來偷襲,恐怕將會真的有去無回了。
這些悄然間的變化,張煒都看在眼裡。
“一營先利用渡橋和木筏子過河,在河對岸建立橋頭堡陣地,爲後續部隊打開登陸場地,團炮連在後,指揮所,特務排於炮連後渡河,二營,三營在團部和團直屬部隊後依次跟進,利用渡橋和木筏子逐次渡河”
還是那條河流,踏上了歸途的補充二團,又一次來到了這裡,張煒打算原路返回,加強一下部隊的訓練,這回,已經渡過一次河的補充二團官兵,變的就嫺熟多了,戰鬥工兵連並特務排,以及兩個步兵連,快速採伐木頭,構造渡橋和木筏子,在未搭建好渡橋和木筏子前,以葉振華的第三營爲核心,各營步兵在原地警戒,各項渡河準備工作,都相當之嫺熟。
“是!”工兵連連長何金海領命下去,組織下屬的橋工排和土工排準備作業,各營的步兵,迅速在岸邊構築臨時防禦陣地,防止敵軍半渡而擊。
張煒望着河流,面無表情,周圍的士兵們迅速進入了狀態,幾天來士兵們的情況,他已經十分了解,此次突襲事件,部隊裡的貴州新兵所受影響最大,有好有壞,壞處不用說,自然是人心上的問題,好處是新兵們的警戒程度和各種戰術水平,都在以很快的速度提高,性命之危,反而讓他們更快的促進吸收,學習了各項戰鬥技能,準確的說,是一種對自我的保護,迫使他們努力學習各種戰技。
連新兵砍木頭的速度,都比第一次快了不少。
“呵呵,看來這被人襲擊也不是沒壞處啊,新兵的進步速度比以前快了很多嘛。”
穆超嘆了口氣:“那可不,我營出事的第六連,連裡的貴州新兵睡覺的時候槍不離身,刺刀,子彈,全帶着,用不着班長和老兵提醒,警戒程度自動就上來了,六連長和出事的班排長被我訓了一通後,天天親自帶着下警戒,跟着魔一樣,我看別的連,別的營的新兵也差不多,這些兵沒打過仗,心裡沒底子,現在是死了人,都犯了怵啊。”
“這也算是好事,戰鬥力和戰備意識提快速提高嘛。”
一旁的邱偉感嘆道。
“沒錯,邱偉說的對,只要新兵受影響在一個可控的範圍內就好,睡覺帶槍,這乾的不錯,讓班長們看着別過頭了就好,只要別過線,我還樂得看新兵們這樣。”
“團長,你說這要報仇,我老穆第一個同意,死的是我營六連的兵,是我的人,我是舉雙手支持,只是我也知道,想弄死殺人的那幾個貨太難了,這到底是怎麼個報仇法?”
張煒笑了笑:“搞死那幾個貨,是不容易,但是這仇要報,就必須得打,茫茫人海,要想把這幾個流寇匪類搞死,就只有多弄死點了,等到適當的時機,就把這幫匪類一勺燴了!只是,現在還不到時候,我們還有該乾的事情。”
穆超沒有明白張煒話中的意思,愣了一下。
張煒話鋒一轉:“現在加快速度,組織渡河,全團必須在一個半小時之內渡河完畢,全團官兵,準備回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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