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眨眼間,我和天雄歷經了從生到死,再由死復生,嚇得是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勿自驚魂未定中,可時局根本就不讓我們有任何喘息的時間,因爲我們看到了李正英被血靈咒擊中而倒下了。
他剛纔和飛猿施法的先後只差毫釐,結果導致雙方都沒有躲開對方所施之術。那邊飛猿慘叫聲不絕於耳,這邊李正英也已危在旦夕。
我和天雄見此情景,急忙起身上前察看李正英的受傷狀況,一時間居然忘記了剛纔替我們擋下殺着的那位朋友的生死。
可這時我們身後忽然又閃出了一道人影,神秘人以極快的速度先我們一步跑到了李正英面前,彎腰解開他的衣服。
我和天雄先是一驚,繼而想起了剛纔救命之事,可扭頭一看,剛纔替我們當下殺着的人還站在剛纔的位置呢!
原來他們不是一個人,那現在李正英面前的這傢伙是誰?他們是一夥的?這麼說剛纔我們蹲着窺伺的時候,居然沒有發現身後有兩個大活人存在?我的天那!
我和天雄急忙上前欲問其來路,可打開手電後,映入眼簾的是李正英的面部和上身縱橫交錯的佈滿了無數條粗大的血管,而且一直在膨脹中,照這個情形下去,不消一刻鐘便會血管爆裂而死。
這血靈咒眼下只有道長可以解開,只能向他求助,可我擡頭一看,清陽道長正集聚法力與對面的邪巫纏鬥中,根本無暇分神。
這可如何是好?我一時間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
這時候我們已經完全忽略掉了眼前的這個神秘人,就跟沒看見一樣,可是他卻突然伸出右掌,十分老練的化符入手,然後以極快的速度點向了李正英的胸口,所過之處,無不留下一個明亮的黃點。
待他點完了所有位置後,他收手的同時又結出了一個手印,念道:“八門鎖魂,破”
眼前黃點同時發出了耀眼黃光,橫向延伸後,所有點都自行連在了一起,最終形成了一個八卦圖案,至此光芒才漸漸暗淡了下去,直至消失。
此法一成,李正英臉上和身上的血管立刻停止了膨脹,維持原狀。
我還是不放心,問道:“這好使嗎?能維持多長時間?”
那神秘人聞言十分不悅,站起來說道:“這是什麼話?我出手幫你們,你們不道聲謝也就罷了,怎麼還懷疑起我來了,要不你們來?”
我忙說:“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這道血靈咒太過兇險,怕一般的咒術應付不來。”
“血靈咒?”神秘人好像還不知道這道咒術的名字,這才轉過臉來問我們:“你們怎麼知道這咒術的名字?看你們的模樣,似乎沒有法力。”
藉着手電的餘光,我看到了面前的他是個國字臉,一字眉,雙眼凝練有神,長長的鬍鬚蓋住了整個下巴,這......這人分明在哪裡見過,可一時之間竟然死活想不起來。
他見我們不回話,又問道:“你們和他是什麼關係?”
眼前這人儘管眼熟,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所以也分不清好壞了,自然也不能坦誠相告了,我說:“我們是一起的,那邊的那個傢伙是邪巫。”
“邪巫?難怪所施之術都這麼歹毒,可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法力如此高深的邪巫,他們剛纔似乎是在短時間內忽然提升到了另一個境界,釋放出了大量法力。”
聽他的口氣,似乎還不知道有法印這回事,天雄告訴他說:“當然了,那是因爲他們都釋放了法印。”
“什麼?你們說什麼?法印?你是說這兩個人都修煉都到法印的境界?怎麼可能!”神秘人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天雄說:“怎麼不可能了?那邊的道長也會,你看!”
天雄說看,是因爲清陽道長此時恰好發動了攻擊,只見兩道金色法力上下環繞衝着面具人飛去,面具人並未有太多的舉動,只是將法力聚集於右手,單掌迎向了來襲法力。
不過他顯然低估瞭解開法印後的清陽道長的實力,雙方法力甫一接觸,他便感不支,急忙伸出左手加入,如此才勉強擋下。
可他臉上的面具卻在剛纔強烈的鬥法中應聲而碎,我們隔得遠,看不清這人的長相,道長看了後卻傳來了一聲驚呼:“啊?怎麼......怎麼是你?”
這讓我們充滿了好奇,在這荒山野嶺的,道長碰見了熟人?而且還是一個身居邪巫之伍的人。
相比道長的驚詫,面具人沒有任何反應,也沒說任何話,反倒趁機一竄,迅速靠近了道長。長臂一揮,朝着道長的胸口猛的擊出了一拳。
道長雖失去了先機,但仍沉着應對,身子右移的同時,運掌斬向對方的手腕,以減緩對手的力道和偏移對手的揮拳方向。
可雙方剛一接觸,道長便知不妙,自己的手就像打在了鐵上,非但不能減緩對手的力道,反倒因此而稍一分神,降低了自己移動的速度,結果招致面具人這一拳結結實實的印在了自己的肩上。
道長“噔噔噔”連退七八步方纔停下,雖然仍站着,但見他左肩和手臂下垂,便知受傷不輕。
這面具人法力上遜道長一籌,可這勁力上卻佔了很大的上風,誰都能看出來這一點,就不明白道長爲什麼不早用咒術來一決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