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城,府主宮殿。
混天無一說道,“我不懂。”
“也罷。這有一式,你看看能否有所感悟。”上官樓好似退讓一步。
“多謝老祖。”這一次,混天無一可以說是鋌而走險,不過爲了踏出那一步,他也顧不了許多。
而在場的其他人,各自有着自己的想法。有盼着一睹妖皇風采的,有暗自擔憂的。
上官樓衣袖一揮,一道禁制便佈置下來。
“觀其意,而不是其威力。”他提醒道。
“晚輩明白。”混天無一語氣誠懇,好像變成世俗中的一個好學生一般。
衆人都平心靜氣,等着上官樓的演示。
靜!
半盞茶工夫過後,上官樓沒有動靜。其餘衆人相互對望一下,又繼續等待。
一盞茶工夫過後,上官樓依然沒有動靜。這時施裡和陰成空又對望一番,顯然搞不懂目前的狀況,正要開口相問。卻聽到混天無一突然說道,“我懂了。多謝老祖指教。”話音一落,便拱手一拜,撤身離開。而施裡兩人也起身跟着,同那混天無一一道離去。
大殿之內,就剩下上官樓等三人。
上官雲和夏億依然迷惑不解。老祖什麼都沒有做,混天無一怎麼說懂了,還恭敬地離開了。兩人正要開口詢問,只見眼前的上官樓竟然憑空消失,不見了。
“這是……”上官雲不禁驚呼,隨後,便聽到了傳音,帶着夏億,去到了密室。
密室之中,上官樓躺在冰棺之內,臉色有些蒼白,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倦意,不過臉上洋溢着一絲笑容。
“老祖。”上官雲輕聲喚道。
“你們來了?”上官樓說得很慢,顯然還比較虛弱。
“剛纔?”上官雲顯然也還沒有明白剛纔所發生的事。
“剛纔你們所見,乃是我演化之人。”
此言一出,上官雲兩人皆驚,明明是有血有肉,怎麼可能是演化而成。修爲波動,能量波動,都和正常人一般無二。
“那是我修習的分身大法,可以將自己一分爲二,可惜持續的時間不長。”
上官雲和夏億聽了,都是心驚,這不是瞬時可以將戰力翻一倍嗎?與敵對戰之時,施展此法,制敵取勝便容易許多。
“這分身大法我也才窺得門徑,可惜時不我與,未能繼續深入。”上官樓也感到遺憾,要不是自己要自封修爲,受困於冰棺之中,這分身大法想必已經突飛猛進,至少能夠達到更高層次了。
這時上官雲纔回過神來,難怪混天無一會恭敬地離開?老祖的這一手,簡直是奪天地之造化,精彩絕倫。這纔是妖皇級別的手段吧,連他眼中都浮現出熱切的渴望。
“追求大道巔峰,可惜……”上官樓看到後輩閃現出的羨慕和渴望,欲言又止。
一直未說話的夏億,正在一旁感悟。
首次接觸返虛境強者,還是元皇的一道殘念,自己尚在凝神境,哪裡能夠體會其中的奧妙,而且元皇出手對付陰無行極爲迅速,他根本沒有什麼時間反應和體悟。再次碰到元皇,是在開元秘境之內,那是元皇的一道意念規則而已。後來,他又碰到了至初妖皇,可以對方沒有怎麼搭理他,主要是讓他傳遞消息。後來他在無盡鬼域,又碰到了大夢鬼皇,還得到其傳承。
不過這些都是早已隕落的前輩,只是一些殘念存留世間。如今依然活在世上的,便只有眼前的上官樓還有那吳掌櫃。
但施展返虛境層次的手段的,便只有今天所看到的分身大法。這樣的機會,夏億怎能錯過。可惜,施展之時,自己不明就裡,如今結束,再去回想,卻味同爵蠟,根本沒有任何的體悟之感。
“相信這次之後,那混天無一至少有一段時間不會再挑起事端。”上官樓虛弱之感並未減退,輕輕地說道。此番施展,顯然對他來說是一次極大的消耗。
“不過,夏億,你還得抓緊。那混天無一在感悟之後,想必還會再來找你。”還是有些不放心,上官樓叮囑道。
“老祖,萬一混天無一此次便突破到妖皇境界呢?”上官雲問道,因爲他感覺到對方隱隱的修爲波動,超出自己一大截。
不料,卻聽到上官樓輕輕的笑聲,“我倒是希望他能突破到妖皇境界,越快越好。”
上官雲和夏億愕然,如果混天無一突破到妖皇境界,這人界和妖界誰是其敵手,老祖如今狀況不佳,其他的妖王再怎麼聯手,都難以抵抗。
“突破妖皇哪裡那麼簡單?而且……”上官樓想了想,還是止住了話語。
而上官雲兩人感覺到老祖有什麼話要說,還在靜靜等待着。
良久,上官樓才緩緩說道,“你們安心修煉便好。”
見老祖不欲再談,上官雲和夏億便離開了密室,不過兩人都是滿懷疑惑。老祖明顯有話要說,不過最終還是沒有告訴他們,不知爲何。
而冰棺內,上官樓卻是陷入沉思,依然舉棋不定。
混天府依然咄咄逼人,一旦混天無一還是未能突破,想必會孤注一擲,強行擄走夏億。
犧牲夏億,保全家族?
還是強行出手,解決掉混天無一?
還是和混天無一密談,打消其突破妖皇的念頭?
上官樓一世稱雄,犧牲後輩之事,他還做不出來。但強行出手,目前自己的狀況,也未必能夠一舉擊敗混天無一。和混天無一談一談,看似穩妥,也蘊含極大危險。此人一心追求大道,準備突破到妖皇。一旦知道突破妖皇后的狀況,勢必會採取瘋狂的舉動,到時反而使得整個大動亂提前。
不是老夫畏首畏尾,而是處理不當,則會天下動盪。上官樓只能寄希望於夏億,在這段難得的平穩時間內,儘快提升修爲。到時,如能修爲劇增,抗衡混天無一,那麼人界和妖界,還有着一段和平時期。如果到時提升有限,大動亂始,也是天命。
上官樓思緒萬千,最終也只能繼續觀望,爭取保持當前狀態更長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