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不住也得守!你們都是本王最信任的人,我把洛陽城就交給你們了,你們一定要守住,待我大軍回師的時候,咱們裡外夾擊,一定會徹底擊垮建文帝派來功城的五十萬大軍。到時候,必將是我們的全勝之時!”涼墨王爺嚴肅的說道,身上瀰漫的強烈地氣場,讓人根本就不敢拒絕他的要求,這就是所謂的帝王之氣嗎?涼墨王的大業,或許真的有成功的一天!
“是!”衆人恭敬地應道。
面對即將來臨的嚴峻考驗,衆人幾乎連大氣的不敢出。這一場守城的大戰,從此改變了許多人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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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五更,涼墨王爺率領了洛陽城大半的軍隊突圍出城,城中除了老弱婦孺外,就剩下爲數不多的守軍。幸好張興龍初來洛陽,立足未穩,並未立即攻城,隱隱給了城中的他們一絲喘息的機會。
文翰也走了,他幾乎沒時間和她好好告別一番。在涼墨文翰走後的日子裡,她變得越發的懶散,每日的大多時候,都是選擇沉沉的昏睡。小茗也隨文翰離開了,冬兒重新搬回了恩愛園。
成了親的冬兒,顯然開朗了許多,她一回來,原本沉寂的恩愛園竟熱鬧了許多。不曾昏睡的日子,紫薇就坐在窗旁看冬兒焚香祈禱。
那樣的憂慮,那樣的盼郎迴歸的焦急與甜蜜,竟燃不起紫薇對生活的熱情。
這些日子她根本不曾想過發生在我和文翰之間的問題,不是簡單的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煩惱,而是兩種不同生活方式,不可調和的矛盾。表面的和解,並不帶表她心裡對他的認同。
“大兵壓近,小姐,你怎麼還每日睡得如此安穩?”冬兒顯然對她不聞不問的舉措,相當的有意見。
“你一味的着急,你的小茗就會平安無事了?張興龍的大軍就不會攻城了?”她躺在軟榻上不置可否的說道。
不是她不關心守城之事,而是張興龍的優柔寡斷,顯然已經讓他錯過了進攻洛陽的最佳時機。若是在涼墨王爺帶兵突圍那一刻,他就大舉進攻的話,整個洛陽城頓時幾會灰飛煙滅。
而現在正值寒冬,天氣越來越冷,顯然不是打仗的好時候,已經做好守城準備的洛陽城,如今也不是輕易能夠攻破的。
“小姐,王妃派人過來請你前去議事。”正說話間,夏兒走進屋來稟報道。
“告訴王妃,我今日身子不爽,就不過去了,有什麼事,請王妃和世子做主就好。”她閉上眼睛懶洋洋地說道。
“小姐,你不去問問姑爺有什麼消息嗎?”冬兒一臉急切地問道。
“問什麼問?等張興龍發兵攻城的時候,你的姑爺和你的相公就已經成事了。如果張興龍不發兵攻打咱們,那他們恐怕就失敗了。洛陽城在大軍圍困下,根本就堅持不了幾日。到時候必定不攻自破。”她淡淡地開口說道,絲毫沒有危言聳聽地意思,卻將冬兒嚇得臉色煞白。
“小姐,你的意思是姑爺他們不死,我們就得死,洛陽城若是安然無恙,姑爺他們就死了?”冬兒喃喃地囁喏着。
“我說的話有那麼難理解嗎?”她搖頭懶笑。
“小姐,咱們‘歐陽記商號’的暗衛呢?你爲什麼不派他們去保護姑爺他們?”冬兒跪倒在她的腳下哀號着。
“冬兒,你信命嗎?”她悠然地開口問道。
“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冬兒對她的問題顯然很茫然。
“冬兒,每個人都以爲我應該認命了,但是我偏不認!洛陽的存亡根本跟我沒關係,但是翰的生死,我又怎麼不可能不在乎?他去的是朵顏三衛的大營,再多的暗衛,都絲毫沒有用處,反而會讓他們更加危險。”她坐起身子,看着冬兒悲傷的臉認真的說道。
不是每件事都是人力可爲的,有時候不認命的她,也只得聽天由命……。
“不好了,小姐不好了!”夏兒驚叫着衝進門來。
“夏兒,你怎麼了?”看着臉色發白的夏兒,冬兒憂心忡忡地問道。
“是大軍攻城了嗎?”紫薇瞭然地問道。夏兒默然地點了點頭。
算算時間,如果涼墨文翰此去順利,應該大事
已成,他們那邊一旦成事,張興龍必定會狗急跳牆的攻城,不決以死戰,他也無法回去跟建文帝交差。
“那……小姐,姑爺他們平安無事了對嗎?”冬兒一臉不確定地問道。
“他們是沒事了,現在是我們有事了!走吧,跟我見王妃去。”紫薇站起身,接過夏兒遞上的披風,大步朝涼墨王妃的寢宮走去。
此刻,屬於歐陽紫薇的戰鬥,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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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的五十萬大軍,在張興龍那個草包大將軍的指揮下開始攻城了。張興龍貽誤了戰機,沒有在最好的時機將洛陽一舉拿下,卻在聽到涼墨王爺成功收服朵顏三衛後,盲目地向洛陽城攻擊。
此一時,彼一時,已經做好戰鬥準備的,爲數不多的洛陽守軍,也並非不堪一擊。張興龍若想拿下洛陽城,他也要付出慘痛的代價。洛陽雖說不上固若金湯,但絕對也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
傍晚的晚霞,映照的天際火紅鮮亮,太陽似乎遲遲不肯落下,它也是想要見證,今晚即將發生的歷史性的洛陽保衛戰嗎?走在去見涼墨王妃的路上,天空毫無預警的下起了今冬的第一場雪。
“小姐,下雪了耶!”和紫薇一般,此時都變得歡快異常。
“雪花真美啊!”得知小茗平安的秋兒,也放開了思想包袱。
是呀!雪花真美!望着眼前如謫仙一般在空曠的舞臺上盡情旋舞的雪花,她更覺得心曠神怡。
這種時候,應該賞雪,聊天,喝茶,或溫一壺酒,半醉半醒間出外踏雪尋梅……
可惜如此美景,紫薇卻不能停下腳步,細細欣賞,我心中雖有些遺憾,但是還是被強烈地使命感驅使着,加快了去涼墨王妃那裡的步伐。她不在乎洛陽城是否能守得住,她卻不得不在乎,洛陽無數無辜的百姓,殺進城來的大軍,會善待他們嗎?覆朝之下,豈有完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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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報王妃、世子、四少奶奶,永安門告急!請求增援。”傳令的軍士前來稟報道。
“怎麼回事?守衛永安門的將軍是誰?”涼墨王妃氣急敗壞的問道,此時也顧不得平日的優雅儀態。
“九門中,以張掖門最爲薄弱,此刻就連張掖門都不曾告急,怎麼守衛更爲嚴密的永安門這麼快就出現了告急?”紫薇疑惑地問道。
“回稟王妃和四少奶奶,永安門準備不足,大部潰散,朝廷的大軍瞅準了機會,一直猛攻此門,而且守城的劉將軍已經戰死!所以……”傳令軍士抱拳稟報着。
“唉……如今九門都有大軍攻城,青壯年也被徵集前去幫助守城了,哪裡還有人手來支援守城?”涼墨王妃憂心忡忡的說道。
“我去!”紫薇站起來堅定的說道。
“紫薇,你一個弱女子,肩不能擡,手不能提,你去幹嗎?若上出了什麼茬子,我跟王爺和文翰都無法交代。”涼墨王妃堅決反對。
“永安門之所以告急,是因爲缺乏有力的領導和指揮,紫薇雖不才,但是隨機應變的能力還是有的。再說古有花木蘭替父從軍,穆桂英掛帥,今天怎麼就不能有歐陽紫薇守城?”紫薇態度堅決地說道。
“母妃,讓四弟妹去吧!高熾看得出來,四弟妹並非尋常的女子,文熾相信她。倘若一旦城破,咱們依然不能保護她,不如讓她去放手一搏,興許會是另一番局面!”輕易不說話的世子涼墨文熾,難得竟站在她的這一邊。
“那好吧!紫薇,你千萬要小心,一切以你的安全爲第一!這是令箭,你拿着,前去接管‘永安門’吧!”涼墨文熾的一席話,顯然替她說服了涼墨王妃。
“是!紫薇領命!”她恭身應道。
“大哥,朝廷大軍進攻這樣迅猛,這樣下去,洛陽城始終是守不住的,大哥可有良策?”臨走前,審時度勢,她不得不想到最壞的結果。
洛陽城在朝廷大軍的攻擊下,已然搖搖欲墜,想要堅守到涼墨王爺和文翰率朵顏三衛和涼墨王府大軍回來,就必須想別的辦法。
“四弟妹的意思,大哥明白。但是父王出征前,再三叮囑,對於張興龍所率的大軍,只能堅守,不能出城迎擊
。”她的計劃顯然太過於冒險,讓涼墨文熾很是猶豫。
“天快徹底黑了,今夜將是最好的時機,趁着大風大雪,偷襲進攻,讓朝廷的軍隊不明所以,就可以爭取到越多的時間,等待父王回師洛陽。如今朵顏三衛已經收服了,父王不日就要回來了。”她曉以利弊,積極勸導涼墨文熾,今夜主動對城外進行夜襲。
“四弟妹先去‘永安門’吧,我和母妃再商議、商議!”涼墨文熾顯然已有所動,但是礙於涼墨王爺臨走前的叮囑,遲遲不敢貿然決定。
“好吧!”我無奈的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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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我陪你去。”王府大門口,守衛王府的紫陽將紫薇攔下。
“紫陽,你現在的職責是守衛王府,怎麼能爲了我擅離職守呢?”她堅決地搖頭拒絕道。
“如果城破了,王府又怎麼會守得住?我答應過伯父,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守護着你的。現在我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去冒險!”她的態度雖然堅決,但到底比不上紫陽鐵了心的跟隨。
“好吧!”紫薇欣然應道,這個時候,她也的確需要紫陽這樣的好幫手。
“紫陽,你先趕去守城,我再去城中找些幫手。”她將令牌交給了紫陽。
“紫薇,青壯年早已上了城樓,如今哪裡還有什麼幫手?”紫陽緊蹙着眉頭說道。
“我這樣的女子就不是人了嗎?你不要小看女人,說不定我們可以幫上大忙呢!”她自信滿滿地說道。
“那好吧!從小你就固執,現在你又是我上級,不聽你的也不行了!”紫陽手持令牌朝永安門趕去。
她應該慶幸衆人對歐陽商號良好信譽地認可嗎?聽說她是歐陽商號的大小姐,就是這回施糧解困的大恩人時,許多身強體健的婦女,都願意跟她去守城。
當我們一羣女子浩浩蕩蕩趕到永安門的時候,紫陽已經將永安門的局勢控制了下來。他整頓了剩下的守城部隊,組織起了最強而有力的防守,朝廷大軍的氣焰,總算被壓了下去。
可是形勢卻不容樂觀,永安門的有效防禦,似乎激怒了指揮攻城的張興龍。他越發瘋狂的派人攻城了。事實證明他的確是個草包大將軍,可是他手下的兵士卻也並不含糊。在他們猛烈地進攻下,永安門很快就要抵不住了,攻城的雲梯已經架上了城牆,缺乏刀槍箭戟守軍,眼看就抵擋不住了。
“姐妹們,現在就看咱們的了!”她振臂高呼,第一個抱起磚石向攻城的朝廷大軍砸去。
“啊……”一聲慘叫,一名即將登上城樓的兵士,被紫薇扔下的石塊砸中,慘叫着跌了下去。
她的舉動,極大的鼓舞了和我一起前來守城的婦女,大家紛紛拿起腳下特別的武器,加入到退敵的行列中,一時間,石塊、磚頭、瓦片,都成了奪人性命的武器。
她不知道我們的做法有多大的用處,但是卻讓大家重新鼓舞起了士氣,有信心不一定就守得住永安門,沒有信心卻一定守不住。在今冬的第一場雪中,他們擊退了朝廷大軍一次又一次的進攻!
但是朝廷軍隊似乎並不死心,仗着自己兵多將廣,不計損失的進攻着。在這樣的進攻下,即使是有婦女們強而有力的支持,守城的軍隊也漸漸支撐不了了。張興龍似乎鐵了心的要攻破永安門進攻一次比一次猛烈,絲毫不給他們任何喘氣的機會。
即使她如此努力,也要眼睜睜地看着永安門在我眼前被徹底攻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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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先歇歇吧,這裡由夏兒來盯着就好了。”戰鬥的間歇間,貼心的夏兒,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一碗熱氣騰騰的水,端到她的面前來。
這種危急的時刻,她居然還能端出熱水來,其難度是可想而知,也只有她才能如此一心爲我。可是眼下真的不是時候,不要說喝熱水,守城的諸將士,連冷水都沒有喝的。所幸今夜下雪,渴了,喪可以雪解渴。這種時候,怎麼能搞特殊待遇呢?
“夏兒,你端去給大夥喝吧,我不渴!”她堅決地推辭道。
“小姐,你還是喝點吧!你身子本來就弱,喝點熱的,去去寒也好。”夏兒固執地一定要小姐喝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