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一家旅館中的火鳳凰一行人,開了三個房間。
此時正聚在火鳳凰的房中商量對策。
王天和口紅走進旅館的情形當然也落入了小翠眼中。火鳳凰留了個心眼,如此容易就追蹤上阿蓮,這其中有秘密,於是就叫小翠守在窗子邊,仔細注意外面的動靜。
小翠將自己看到的事情跟火鳳凰一說,火鳳凰頓時召來白玉潔。
房中沉默了片刻之後,白玉潔抽出匕首,奪的一聲,插在桌子上,冷哼着笑道:他。媽。的,又是王天這狗雜種,真是陰魂不散。
火鳳凰的目光望着小翠,這段日子以來發生很多事,完全出乎衆人意料,就連她這個老江湖都顯得有些措手不及,但眼前這個自己一直以來並不看好的小弟子竟然臨危不亂,處變不驚,多次扭轉乾坤,特別是在金川鎮事件中,若無小翠孤身進入金川鎮,只怕自己和白玉潔,以及倪素琴的七八個手下,都要全軍覆沒在槍手或者警方手中。
火鳳凰對小翠越來越刮目相看。
這一點,小翠卻是無法感受得到。見師傅以期望的眼神看着自己,心裡一慌,神色一愣,師傅,您要問什麼,就問吧,我知道的我一定說。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哪裡還有半分下重手殘殺王九時的狠辣神色?
火鳳凰淡淡一笑,我們追蹤素琴來到這裡,我認爲太過順利了,暗中一定隱藏着阿蓮的同夥。
白玉潔不解地道:阿蓮究竟是什麼人,怎麼居然也和師傅你老人家稱姐道妹的?這麼多年我在師父身邊長大,也從沒聽師傅說過這個人?
其實白玉潔的疑問,也是小翠的疑問,只是小翠一直以來並不被火鳳凰看重,心中自卑,當然不敢向火鳳凰提出這種問題。
火鳳凰輕輕合上眼,嘆息一聲,二十五年前,我還是一個浪跡四海的孤兒時,阿蓮就和我認識了,我們一起偷過東西、打過架,是很要好的姐妹。後來,我進入蓮花會,她不願加入黑道於是就在小古村定居,參加過醫療培訓,漸漸地成爲了偏遠小村的赤腳醫生,幾年前在政府的資助下,建起了一個診所,爲當地村民看病行醫,口碑不錯,但她早年的志向一直沒有放下,雖然在荒野小村行醫,但是也在暗中培植了一批勢力,小古村附近十多個村子裡都有她的手下,搶劫綁架、坑蒙拐騙,無所不用其極,而她則是幕後大老闆。
白玉潔啊的一聲大叫,拍拍胸口,乖乖,看不出來她那樣柔弱的女人居幹這種黑吃黑的勾當,比我們還厲害。
火鳳凰白了一眼白玉潔,續道:她的事只有我知道,而且在小古村買房子也是她出的主意,像我們這種人每天過着刀口舔血的日子,誰也不能保證一輩子順風順水,風光無限。所謂狡兔三窟,我一想,她說的有理,然後就從一個寡婦手中買下房子,以備不時之需。
火鳳凰的話至此結束,起身,負着雙手,望向外面的夜空。
夜空裡繁星點點,夜風清幽,只是火鳳凰卻隱隱的感到一種血腥氣正在逐漸襲來。
白玉潔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態,饒有興致的玩弄着手中的匕首,彷彿只要一有人靠近,她的匕首就會在第一時間內刺入敵人胸口。
小翠則緊皺着眉頭,神色裡陷入了沉思,時不時的用手輕攏一下短髮,在房中徘徊着。白玉潔則愈發的顯得不耐煩,埋怨道:翠翠,孃的,你幹嘛呢?怎麼要死不活的來回走着,把我眼睛都晃得花了。
小翠哦了一聲,陡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道:對不起,是我不好。身子定住,站在原地。
火鳳凰深吸一口氣,輕撫雙掌,語氣極爲沉重,我認爲阿蓮的勢力很可能就在龍虎縣城,阿蓮爲什麼要帶着倪素琴來到二百里之外的龍虎縣城呢? 小翠沉吟着道:我有不同的看法。
火鳳凰和白玉潔都同時一愣,轉眼望向小翠。
小翠神色一緊,意識到自己太過莽撞,低着頭,思考了一下,這才輕聲道:日本忍者和黑衣槍手是兩方不同的勢力,以阿蓮目前的力量,我想她還不敢和這兩股勢力對抗。她把素琴姐姐帶到龍虎縣,我認爲是爲了和槍手或者忍者一方接頭,獲取一些利益。因爲龍虎縣根本不在她的勢力範圍。
這一點,火鳳凰又何嘗不知道?她只不過是要試探一下小翠的反應能力,一聽見小翠說的話,和自己心中所想不謀而合,眼中霎時露出了讚許的目光。
白玉潔吐了吐舌頭,衝着小翠做了個鬼臉,俯身趴在牀上,一副充耳不聞的樣子。
小翠受到火鳳凰目光的鼓勵,又繼續接着道:我想龍虎縣城中應該有日本忍者或者槍手埋伏,今晚是個不平靜的時刻。特別是師傅,這些人針對素琴姐姐下手,目的是爲了逼迫師傅就範,如果能直接控制師傅,他們自然省了很多力氣。師傅一定要小心。
白玉潔撅着嘴道:真是危言聳聽。
火鳳凰笑道:小翠說的確實很有道理,玉潔省省力氣吧,今晚要面對的局面或許比想象中更嚴重。
白玉潔這才閉口不言,無趣地道:我回房睡了,我會小心的。
火鳳凰溫和地道:去吧,武器隨時放在手邊,以備不時之需。
白玉潔打着哈欠去了。
小翠小聲的囁嚅着道:師傅——
火鳳凰慈愛的一笑,輕拂着小翠的頭髮,她忽然覺得自己愧對小翠,嘆息道:什麼都別說了,你看要說的一切,爲師都知道。趕快回去休息,素琴在就我房裡吧,養好精神,才能戰鬥。
小翠心中涌起一陣感動,夜風從窗口吹進,拂在身上,還是感到滿心的暖暖歡喜。與火鳳凰互道晚安,輕手輕腳地走出了火鳳凰的房間。
小翠一走,火鳳凰忽然拉下窗簾,臉上露出一層神秘而複雜的神色,將衣裳的扣子一個一個的解開。
衣裳一件一件從她手指間輕柔的滑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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