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穿上躬身側躺着一個人,身子就像蝦米一樣,動也不動的躺在那裡,當然也就無從得知對方的年齡大小了。老所長嚥了幾口唾液,稍稍將心頭的驚訝之意平息一些。只要是人,就沒什麼值得可怕的,他輕輕拍拍腰間槍套裡的手槍,他媽的,若是你敢來硬的,老子一槍崩了你,這荒山野嶺,誰顧得了你的死活?老所長不禁這樣想。
王天又低聲輕喚了幾聲,還是沒有絲毫迴應,伸手去推牀上的人,不由得吃了一驚,渾身激靈靈打了個寒戰,雙手如遭電擊般縮回。
老所長一看這情形,頓時知道牀上的人可能已經死了,走到王天身邊,擡着油燈向牀上人照去。
牀上躺着白髮長到腰間的老人,身穿單衣,由於是背對着王天,所以不能看見對方的容貌如何。老所長壯起膽子,伸手去探牀上人的鼻息,王天也沒阻止。
果然是個死人。
老所長心中所有的詫異和驚訝完全消散,一手拿着油燈,一手將老人翻了個身。這一看,老所長險些跌倒在地。
這個死人臉上紅光滿面,皮膚嬌嫩,宛如嬰兒,看不到絲毫皺紋,就連手背上的肌膚也是平滑細膩,如果不是沒有氣息的進出,一定會令人以爲這只是個睡着了的老人。
王天淡淡的道:“他死了。”
老所長心中的驚訝再度升起,老人的死亡時間至少超過二十四小時,一個二十四小時的死人身體上怎麼可能出現這種詭異的情況?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老人身懷上乘內功,在多年的武功修煉中,已經慢慢地改變了生理構造。
老所長只問了一句,“他是誰?”
王天道:“我不知道。”
老所長的目光陰寒如冰,冷冷地瞪着王天,勢必要王天說出個來龍去脈。
王天眉頭一皺,第一次對別人說起自己十年前的遭遇。
十年前,王天只有五歲,那是個大雪交加的夜晚亂清全文閱讀。王天從學校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個倒在路邊的老人,於是就將老人送回了這裡,然後老人就說要他每個月秘密來這裡一次。當時他只覺得好奇,不假思索就點頭答應。每次與老人見面,老人都會親自傳授他一些伸腳踢腿的動作。
哪個男孩子不喜歡蹦躍騰挪?王天自然也不例外。時間就這樣過去,大概三年前,老人一次似有意似無意的說,他傳授王天的這些動作是用來殺敵的武技,一旦出手非死即傷,千萬不可在人前輕易展露,就連自己的父母也不能告訴。王天答應保守這個秘密,卻始終以爲老人說他“傳授的武技是用來殺人的”這句話只是危言聳聽,不以爲然,直到現在,王天才知道自己勤學苦練十年的武技真的是用來殺人的
。
王天當然沒有說半個月前在k省遇到的那些殺戮,只是說昨天的鬧市中發生的事。
老所長一臉沉吟之色,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他沒理由不相信王天說的這些話。
忽然,王天想到一個很關鍵的問題。當年遇到老人的時候,自己只有五歲多一點,一個五歲的孩子怎麼可能把一個老人攙扶着送回三四里外的山中。也就是說,老人當時的疲憊和虛弱都是僞裝出來的。目的就是爲了將王天帶回這裡。
王天連連搖頭,心中有一個聲音在說:“不可能,不可能,這不可能。”但是他實在找不到第二個理由來解釋方纔想起的問題。
老所長沉聲問道:“關於他,你還知道些什麼?”
王天一臉失望地搖頭,“什麼都不知道了。他幾乎沒跟我說過什麼話,有些話,我問他,他也不回答我。”
老所長又露出了作爲警察應有的靈敏和睿智之色,“你再好好想想,最近他說了些什麼話沒有?”一些說過的話,即使再重要,也經不過時間的沖刷。王天還只是個孩子,十歲之前聽到老人說的那些話,恐怕連王天自己也忘記得乾乾淨淨,所以他才提醒王天回想一下最近老人說過的話。
王天腦海中靈光一閃,昨天他是見過老人之後,纔去學校的。
老人昨天也是像現在一樣,躬身側躺在牀上,見到王天的到來,口中喃喃自語着,“我已經把該教你的東西都教給你了,以後你都不必再來找我,我也不會去找你。你只要把我的殺拳發揚光大就行了,千萬要記住,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施展功夫,以免招來殺身之禍。”王天當然不敢把k省中發生的事告訴老人。老人絮絮叨叨地重複着這幾句話,然後王天就走了。沒想到今天再次見到老人時,已是天人永隔,陰陽相隔。
王天把昨天老人說過的話告訴老所長,當老所長聽到“殺拳”二字的時候,身子一晃,跌坐在地,整個人的神色都像是陷入了一個永遠不能甦醒的夢靨。
王天沒想到老所長竟然會有如此大的反應,靜靜地道:“老所長,咱們走吧。這件事情不要讓其他人知道,你答應過我的。”王天最擔心的就是,老所長將這件事向外傳揚,令老人死不安寧。
老所長從地上爬起來,重重一點頭,撫掌道:“好,我答應你。這件事若是向外傳揚,必然會引起整個科學界的轟動,一個人死了一天的時間,身上的肌膚竟然還是柔軟的,這還不算,年老體衰的人竟然會變成膚色紅潤光澤,超過活人。實在是一件難以接受的事,不過對於我來說,我卻知道這是什麼原因。”
王天心中也有着和老所長一樣的疑問,不由得邊走便問道:“什麼原因?”
老所長低頭走路,等爬上繩梯,王天將石環關閉之後,才悠悠地道:“中華武術,源遠流長,博大精深,特別是內功,很多人都只停留在極爲膚淺的表面,根本不知道內功的妙用
。你師傅的內功造詣,恐怕當今之世沒一個人能與他相比。”
王天“啊”地驚叫一聲,很難相信這種話,不過很快就有了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