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濃的殺意從夜千狐身上擴散開,讓人絕不懷疑他話語的真假性,言畢,不由分說的攬着田荷花的纖腰離開。
田荷花感覺夜千狐真的變了,對她的獨佔欲達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她要寸步不離的跟在夜千狐身邊,一刻都不能在他的視線之外。
涼亭三面環水,淡青色的帷幔飄蕩,打着輕柔的波浪,亭外寒風瑟瑟,亭內暖如三月,燒紅的炭火偶爾濺起火星,像是小小的螢火蟲,冰冷的湖水結了薄薄的一層冰,晶瑩剔透的折射着鑽石一樣的亮光。
“千狐,放開我!”有些慍怒的聲音順着帷幔揚起的縫隙中傳出。
“荷花,你不覺得這樣很有情調嗎?”夜千狐微微有力,在田荷花白皙的脖頸上留下旖旎的印記。
悠揚飄渺的琴聲,似天籟之音,空靈悅耳,婉轉低吟,如戀人間低喃的聲音。
夜千狐從身後環住田荷花的身子,修長優雅的手指帶着掌下的柔荑在琴絃上輕點,指尖微動間,美妙的琴音傾瀉而出,音符在指間跳躍,琴音流淌,或實或虛,寬大的繡雲紋袖子逶迤曳地。
夜千狐慢慢放開了田荷花的纖纖玉指,流暢悠揚的琴聲頓時斷斷續續,田荷花臉色一變。
“又彈錯了。”似是惋惜的語氣,卻掩飾不住話語中的愉悅,夜千狐將下巴擱在田荷花的肩膀上,呵氣如蘭,“第三件。”
指尖在田荷花玲瓏有致的腰間曖昧的輕點,隨着田荷花僵硬着身子,妖媚的笑聲酥酥麻麻的震盪在她的耳畔。
輕輕一抽,腰帶便鬆開,衣襟頓時鬆垮的敞開,夜千狐將套在田荷花身上的粉色紗衣褪下,露出裡面白色絲滑的中衣。
薄脣吻在田荷花削尖瘦弱的肩膀上,隨手將粉色紗衣扔在華麗的地毯上,夜千狐啄了一下那粉嫩的臉頰,“繼續。”
田荷花深吸了一口氣,手指被夜千狐帶着在琴絃上一勾一按,眼睛緊緊盯着夜千狐骨節分明的手指,記住每一個步驟。
驀地,耳垂被猛地吮吸了一下,全身如遭電擊,那靈活的舌頭輕巧的逗弄着,讓田荷花清明的腦袋又開始一片空白。
“不彈了!”田荷花耍賴一般趴在琴身上一動不動,悶聲悶氣道,“我本來就不懂琴,你還一直不停的在後面騷擾,學個幾十遍我都學不會。”
“那就試個幾十遍,說不定會了,這才第四遍,你就想放棄了?”夜千狐輕笑一聲,“第四件。”
田荷花捂住了胸口,“不行,我沒彈了,所以不算。”
從地上站起身來,田荷花惡意的踩着夜千狐的大腿而過,拾起自己的衣服。
指尖剛碰到衣裳,衣裳就突然從手下飛快的溜走,下一秒便在夜千狐手中了。
夜千狐挑起狹長的劍眉,手指勾着衣裳放在鼻尖輕嗅,眼眸中流轉着攝人心魂的波光,紅脣微微彎起邪惡的弧度。
田荷花居高臨下的朝着夜千狐伸手,夜千狐邪魅的笑着將衣裳扔在田荷花的頭上,蓋住她的眼睛,長腿一勾,將田荷花帶入懷中。
在田荷花掀開衣服,開口的瞬間,將她的話吞入腹中,夜千狐啄吻着那怎麼也嘗不厭的櫻脣,修長的手指在光滑的肌膚上留戀忘返,直到田荷花氣喘吁吁地靠在他的雙膝上。
“啓稟教主,有外人闖入教中,是個和尚。”有下屬在亭外稟報道。
田荷花嬌喘着,雙頰酡紅,聲音似一彎春水般柔軟,“是一笙。”
估計是一笙知道了夜千狐體內那團黑氣是什麼。
“攔!”只一個鏗鏘有力的字眼,亭外的黑衣人已來無影去無蹤。
“千狐!”田荷花皺眉,白皙的柔軟因爲生氣而起伏着,珠圓玉潤,散發着溫潤的光暈。
埋首在田荷花胸前的夜千狐擡頭,紅脣泛着晶亮的光澤,聲音染上一抹嘶啞的磁性,“不準想別人。”
唯我獨尊的語氣含着一絲不悅和若有若無的醋味。
田荷花睜着盈盈的水眸瞪着他,倔強的抿起了脣瓣。
“生氣了?”夜千狐低着田荷花光潔的額頭,帶着笑意問道。
“吱吱——”雪兒蹲在緊貼一起的倆人身旁,歡快的搖着毛茸茸的尾巴。
漆黑的眼珠左右轉動着,好奇的打量着倆人的動作。
夜千狐摟緊了田荷花,遮擋住她胸前半掩的春光,用披在身上的大氅將田荷花嬌小的身子全部籠罩在自己的身下。
“滾出去!”清冽的聲音冰冷十足,夜千狐懶懶的瞥了一眼雪兒。
雪兒蹲在地毯上的身子慢慢地匍匐下來,前肢一點一點的往前挪動着,然後將小腦袋枕在肉肉的前肢上,一動不動的趴着,睜着烏溜溜的圓眼睛,可憐兮兮的看着夜千狐,尾巴有一下沒一下的晃悠着。
外面冷,裡面舒服,它纔不去。
夜千狐就着抱田荷花的姿勢站起身來,田荷花纖細的雙腿趕緊夾緊了夜千狐緊實的腰身,纔不至於讓自己掉下去。
赤着腳走到雪兒的身邊,在雪兒眨巴的眼中,夜千狐一腳將它踢了出去。
雪兒圓圓的身子在地毯上滾了幾圈,咕嚕咕嚕的滾到亭外去,然後又屁顛屁顛的爬了回來,因爲夜千狐的那一腳踢得還算溫柔,雪兒沒放在心上,偷偷摸摸的循着個角落蜷縮起身子,將身子環成一團,眼睛一閉,睡覺。
“千狐,由着它吧。”田荷花摟着夜千狐的脖子,眨了眨眼睛說道。
夜千狐看向窩在角落裡的雪兒冷哼一聲,眼眸中閃過邪惡的光芒,走過去在雪兒微微掀開的眼簾下一腳將它踢飛,這一腳直接讓雪兒呈拋物線在半空中劃過一道雪白的弧度,而後落入結了薄冰的湖中。
“你想凍死它啊!”田荷花朝着夜千狐吼道,從他身上跳下,掀開淡青色的帷幔,渾身溼淋淋的雪兒正奮力的划着四肢,朝着岸邊游來。
紅彤彤的小鼻子凍得青紫,牙齒咯咯的上下打着寒顫,游上岸後,瑟瑟發抖着,還打着幾個細微的噴嚏。
“不準走!”夜千狐擒住田荷花的手腕,眼眸深幽,薄脣開啓間吐出寒氣四溢的聲音,“你敢出去一步,本座立刻殺了它。”
田荷花囁喏了下嘴脣,終究沒有去反駁他,因爲她知道夜千狐沒有在唬她。
這掛在涼亭上的帷幔是嶄新的,之前的因爲噴濺上了鮮血被撤下了。
一個黑衣人飛快的掠了一下亭內,被夜千狐下令剜去雙眼,因爲她的求情,立即被處決了,當場血濺三尺,那血滴如朵朵寒梅在青色的帷幔上綻放,妖異無比,飄散着腥甜,慢慢渲染開。
田荷花別過臉去不理夜千狐。
夜千狐也任由她生着悶氣,讓田荷花支起膝蓋坐在柔軟的地毯上,而後安心的睡在她的大腿上,似蝶翼的睫毛在眼瞼下覆上一層陰影,聞着淡雅的清香,薄脣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弧度。
低頭看着腿上閉着雙眸的夜千狐,田荷花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幫他理着流淌而下的墨發,難道夜千狐要這個模樣一輩子。
均勻的呼吸聲傳來,如畫的眉目靜靜地散發着蠱惑的美麗,健碩的胸膛微微起伏着,看着睡的酣甜的夜千狐,田荷花輕輕搖了搖他的身子,“千狐?”
見夜千狐依舊沉沉的睡着,田荷花小心翼翼的將他移到一旁,用裘毛大氅蓋在他的身上,躡手躡腳的拾起自己的衣服穿上,看了他一眼,而後落地無聲的走出了涼亭。
一路快步走到青竹林,暢通無阻,路過的黑衣人們自動避開田荷花,跳得遠遠地,目不斜視。
“一片竹林就把你攔住了?”田荷花抱胸勾脣笑道。
一望無際的翠綠竹子似一片汪洋的綠海,細長的竹葉滾落着剔透的水珠,清風吹得竹林沙沙作響,如綠海翻滾着波浪。
一笙正站在一根竹尖上,手拿着乾坤鏡環照着,青竹彎成一道細微的弧度,輕輕搖晃着,柔軟的扭動着身姿。
看到田荷花,一笙霎時眼睛一亮,從竹子上旋身跳下來,目光灼灼,擡袖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快帶我出去,我已經在裡面足足饒了二十圈了。”
這片竹林詭異非常,環視四周,一模一樣,青蔥翠嫩,連每一根竹子都長得極其相像,而且彷彿無邊無際,怎麼走都走不到頭,還時常冒出竹葉青蛇,它們近乎與竹林融爲一體。
“你弄清那團黑氣是什麼了?”田荷花踱步問道,步伐有些急躁。
“魑魅,它是世間最邪惡的氣息,當它侵入人體後,便吸食那人所有的負面情緒,七情六慾惡的一面,靠吸食這些茁壯成長,然後逐漸擴大。”一笙言簡意賅道。
田荷花聽後略一思索,然後將夜千狐現在的情況簡單明瞭的和一笙說了一下。
一笙想了想後道:“魑魅現在只是受傷了,當它痊癒後,那時候夜千狐會變得更加殘忍嗜血,他不會傷害你,但他控制不了不會傷害其他人,更恐怖的是,他並不會覺得這樣有錯,殺人只是理所當然,到時候江湖上真正會出現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了。”
“也許有一天他也會親手殺了你。”紅脣中吐出殘忍的話語,星眸中閃爍着幽暗的光芒,一笙俊俏的臉上揚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