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文官們

進入正月之後,關中接連下了三天的大雪,不過隨下隨化,到了二月中旬,地面上只剩下零星的殘雪,已經透出了明顯的春天氣息。

現在天家突然就沒了,西北一大幫文官和河東撤出來的官員們人心惶惶地聚集在京兆府,大家湊在一起研究對策,整日裡長吁短嘆,也商量不出一個可行的辦法出來。陝西六路經略範致虛想帶軍南下,然後去投靠康王的大元帥府,一部分官員也覺得關中不保,想跟着他一起南逃,可是以張孝純、王庶爲首的西北官員卻主張留守關中。

大家爭論不休,官員們分作了兩派,是誰也說服不了誰。

可是李峴一到京兆,即要求官員們各自返回任上,該幹什麼幹什麼,把會議給攪黃了。馬上就要開春了,今年流民甚多,各地不僅要重視春耕,而且還要組織人手進行開荒。

李峴以西道軍馬都統制的名義,強行宣佈接管包括京西、陝西和隴右的所有部隊軍事指揮權,範致虛一開始不同意,結果當晚他手上駐潼關和陝州陝西部隊就發生了“譁變”,範致虛和一衆屬官嚇得跑回了京兆府,李峴則趁着率部“彈壓”的機會,順手就控制了範致虛手上的部隊。

很明顯現在西軍各路主帥們已經聯起手來,準備甩開朝廷派過爲轄制他們的文臣們而單幹,李峴就是這些人推出來的代表。範致虛還認爲年青跋扈的李峴是被劉法、、趙隆、姚古等老帥們給利用了,但一些在西北呆的久的官員卻知道完全不是這回事,這件事就是李峴一手主導搞出來的。

李峴的態度很明白,大家想走可以,他保證派兵護送各位官員和家眷到襄陽,但是誰要是想帶兵走,是門都沒有。而要留在西北的官員,則立刻回到州縣組織生產,安頓人心,各盡其職,只當東京那邊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他甚至威脅一衆官員,要走歡送,留下的就要盡心盡責,現在是非常時期,如果是誰要搗亂,他不僅會殺人,甚至全家都要受到牽連。

“國賊!”文官們啥時候受過這種脅迫,張克戩忍不住第一個跳起來直斥李峴。他被李峴在韓城監獄裡關了將近一個月才放出來,現在負責河東移民的安置,對李峴是一肚子的怒氣無處發泄。

李峴也不生氣,只是笑眯眯地盯着張克戩:“老張,你不怕死不要緊,你信不信我把你全家都扔到青海以西去放羊?”

張孝純一看情勢不對,一邊打着圓場,一邊示意讓王似、席貢和自己的長子張灝等人把張克戩拉了出去。

“刑不上大夫,哼哼,現在國難當頭,帶頭投降金人的也都是一幫文臣,特麼的,老子歸起碼還和金人打了幾仗,殺過他們兩萬多人,試問到底誰是國賊?!別特娘滴都認爲老子不會殺人!”李峴的目光冷冷掃過衆人,然後扭頭就走。

目前整個西北,除了折家還與他保持着一定距離外,西軍裡其他幾位主將都與他一個鼻孔裡出氣,相互勾連,這些文官們手上沒人,哪裡還有底氣跟他理論。

李峴離開後不久,又派人過來傳話:“值此國難之時,大家自當克己奉公,自本月起,西北所有文官的薪俸減半!”

“他這是在攆人吶,恨不得咱們西北的官員們全都離開,省得給他礙手礙腳!”傳令的武官剛離開,王庶不禁撫着額頭,無奈地嘆息道。

“此子狼視鷹顧,飛揚跋扈,早有不臣之心,我等自當一起上摺子彈劾此國賊,誓要爲天家剷除此獠!”被無視的範致虛漲紅着臉大聲咆哮道,額頭上的青筋都一根根顯露了出來。

“現在連天家都沒有了,你向誰去上彈章?!給張邦昌麼?”剛剛返回的席貢不冷不熱地來了一句。

大宋國的官場向來是文人們作主,大家相互制衡、相互監督和相互提防,朝堂之上的派系黨爭無非也是天家故意搞出來讓文人們互相控制的東西。自從大宋建國之後,歷來是以文御武,文臣統軍,可是現在李峴則完全破壞了這些規矩,把文官集團完全排斥在了軍事體系之外,這種情況是完全不能忍受的。

一大部份跟隨範致虛的文官都在情緒激昂地聲討李峴,但是以張孝純、王似爲首的一部分人卻故作沉默,甚至席貢和張深兩人還在出口反譏:你們在這裡放什麼嘴炮,有本事當面去找李安國理論去?!

確實沒有敢出頭,文人是最沒膽色的一羣人,有些人雖然可以不顧自己的生死,但想到李峴的驕橫跋扈和威脅言語,這樣做肯定會牽連到自己的家人,最終還是猶豫着退縮了。

春天馬上要開始,李峴並不準備有大的行動,西夏人雖然又開始有些不安份,但他的心裡卻很篤定。金軍不耐炎熱,而且後方的幽、雲、河北、河東等地被各處義這攪得天翻地覆,他們差不多到四月就得撤軍,再次行動怎麼也要等到八月份,期間這段時間足夠他來應付西夏人了。

李峴沒空跟這些文人們在京兆府磨牙,在這裡只呆了五天就趕去了韓城。

這裡本有兩處鐵工坊,龍門鐵監和他當年與姚古、劉延慶兩人合開的韓城冶鐵坊,由於一直擔心靖康年間無法守住關中,韓城鐵廠的規模並不大,每年生產的鋼鐵只有兩百多噸,即便如此,這座鐵廠每年也能給三家各帶來上萬貫的收益。

另一世界上由於在宣和五年對遼戰爭中失敗,劉延慶被貶南方,其後在靖康年被重新起用,結果和長子劉光國兩人戰死在汴梁城下。兩這個世界,由於避免了與北遼之間的戰爭,劉延慶一直在手裡掌握着將近一半的鄜延軍,另外還有一些掌握在劉光世手裡守着他懷德軍他的老巢。

劉光世在宣和七年在與西夏人的交戰中表現不錯,最終守住了橫山幾處關鍵的邊寨,另外在靖康元年救援太原作戰中沾了李峴的光,一躍成爲曾戰勝過金軍的“名將”。不過,劉光世可能是因爲對李峴令他屯駐綏德軍防守西夏的決定不滿,加之範致虛以環慶經略的職位相誘,於是帶着本部人馬擅離西北,到陝州與範致虛等人會合。

到了潼關劉光世才發現這些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加之此時李峴在洛陽,劉光世還真怕李峴找藉口收拾他,於是帶着本部人馬經商州,繞道鄧州,其後一路向東,到山東去找從河間一路撤到青州的劉延慶去了。

康王趙構南逃到東平府之後,劉延慶也帶着本部人馬投到了大元帥府帳下,他本就是河北東路宣撫使,手上有五萬人馬,頓時就成了康王最爲倚重的一支軍事力量,其後劉光世就帶着一萬多人前來,現在劉家父子在大元帥府可謂炙手可熱,都成了康王的親信。

劉延慶的這場政治投機可謂相當成功。

煤礦、鐵礦和鐵廠是非常需要人手的,李峴一口氣在河東的移民中招募了數萬青壯,如果算上家屬,僅這一項他就在韓城安置了三十多萬的河東移民。

爲了保證糧食供應,李峴發佈命令,禁止私人進行糧食交易,所有的糧食都要由軍方負責配給和轉運。後世很常用的食物配給制是他掌握民衆的第一步,只要掌控了生活物資的分配權,民衆想不聽話都很難。

因爲沒有戶藉,你即使有錢在西北也無法獲得食物,想要獲得糧食,就得服從命令。

古代對民衆的管理基本上是很鬆散的,通過生活必需品的合理分配也是掌控民衆的一種方式,至少讓他們在心裡會覺得官府很可靠。

嚴格的管理肯定會大幅提高民衆對於官府的依賴程度,當然,這是以犧牲普通人的積極性和創造性爲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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