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穎昌之戰(六)

汝河上的幾座石橋都被宋軍嚴密把守着,宗弼手下的騎兵只能強行泅渡過河。爲了減輕重量,這些騎兵只穿了身輕甲,帶着隨身的武器和弓箭,乾糧只夠幾天所食用的,其他的輜重包括帳蓬等都被一概捨棄。

馬匹在下到數十丈寬的河裡後,在背上的騎兵驅使下,奮力向河對岸游去。河水淹過了馬背,河面上只露出高揚着的一顆馬頭,有些膽小的戰馬拒絕下水,在河岸邊不停掙扎着。人喊馬嘶,河岸邊亂成了一團。

由於下着小雨,夜色下沒有一點的光亮,駐防西平、上蔡和遂平三城的宋軍將領搞不清情況,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有小股沿河巡邏的宋軍發起自發的抵抗,可是這種幾十人的小隊幾乎在瞬間就被淹沒在越來越多的金國過河騎兵的洪流裡。

宗弼很清楚自己的任務,他把手上的騎軍分成了四支,大家在過河後各自爲戰,然後一路向南,在越過中陽山區之後,再相互聯繫匯合。

金軍在過河後,避過由宋軍防守的營壘和城池,並不強行攻堅,而是穿過這些營壘之間防禦的薄弱處,全力向南突擊。宗弼現在就像是個輸紅眼的賭徒,寧可讓自己陷入全軍覆滅的境地,也要把宋軍的腹心攪得天翻地覆。

負責南邊宋軍指揮的老將王稟在接到警報後,立刻作出了緊急的反應,他下令沿河各部堅守營壘,不得擅自出擊,一切等天亮後搞清楚情況後再說。他的謹慎讓南陽軍在這混亂的夜晚並沒有遭受重大損失,但也使得宗弼能夠比較順利地突破了宋軍所構築的沿河防線。

因爲這次宗弼的出擊是抱着必死的決心而來,並無法以常理度之。

坐鎮襄城的西軍統帥李峴和副帥楊可世在接到報告已經是金軍在開始強行渡河後的將近一個時辰。襄城的帥府時也是一片忙亂,周圍的街道被燈籠和火把照得一片明亮,在中軍節堂裡,聞訊趕來的將領們在不斷討論着眼前發生的緊急軍情。

李峴到了節堂後,只是坐到了大案後,靜靜地閱讀着從各地傳回來的軍情報告,偶爾和楊可世小聲討論幾句,根本不理會在節堂下面交頭接耳的將領們。他在真正作出決斷和命令前,顯得很隨意,大家都可以發表看法和意見,這讓也聞訊趕來的張浚等人在看到後有些不太適應。

這中軍節堂不應該充滿了威嚴肅靜的氣氛麼?怎麼李峴這裡搞得跟個菜市場似的,下面的將領數人一夥圍坐在一起聊着天,而主帥李峴和楊可世、翟進兩人,還有幾個參軍則圍坐在長案周圍,在桌面上的地圖上指指點點討論着什麼,也根本不管下面私自討論的將領們。

這樣的人怎麼能打勝仗?

張浚和劉子羽進了中軍節堂後,放低了身份,主動向主帥李峴打着招呼。

李峴在看到他後,只是略微點了點頭,連話都沒說,顯得十分無理。張浚略顯尷尬,只得站在那大案之前,旁聽着李峴幾人的討論。

卻聽那楊可世笑道:“……會不會是宗輔腦子進水了?他把我們當成了南軍,認爲只需要萬把騎軍,就能把咱們衝得稀里嘩啦的。”

不料翟進卻在反駁道:“你以爲那訛裡朵跟你似的,腦子被驢踢過,他要是認爲我們跟南軍一般,早在大軍抵達汝河一線就發起進攻了,還用跟我們隔着條河對峙上一個多月?這很大程度上只是一次騷擾行動,不信你就瞧着,差不多到天亮前就會有消息傳回來,那金軍就又跑了回去。”

李峴在翻着白眼:“那宗弼是閒的,這三更半夜的溜馬玩?”

“這可說不定,聽說那兀朮是滿腦子肌肉的傢伙,說不定就是這樣。”翟進笑道,“他們會不會突到南陽方向?咱們在後面可沒部署多少守軍。”

“有這個可能……只不過他這麼做是爲了什麼?再要想跑回去可沒那麼容易!”李峴揉着腦袋,“這特麼消息亂糟糟的,就根本理不清個思路……跟下棋似的,越想錯越多。”

楊可世咧着嘴笑道:“俺在下棋的時候就沒你那麼些雜七雜八的想法,就只一條,揪住對方最大的一條龍不放,其他的小雜魚都不放在眼裡……這宗輔會不會棄小保大?!”

李峴把身體往後一靠:“行啊老楊,你最近水平漲了不少……”

張浚在一旁聽了後簡直是怒火中燒,現在軍情緊急,你們這些人不加緊處置,卻在這裡閒聊起了下棋?!簡直是玩忽職守,貽誤戰機,拿行軍打仗當作了兒戲!

可是他卻不敢挺身而出,上前指責這幫粗鄙的軍漢!

翟進點了點頭:“我好象也弄明白了,這宗輔有點意思,很有些壯士斷腕的氣魄……”

“嘿嘿,這棄子的手段,快趕上某家了吧?”楊可世在一旁大聲笑道。

李峴也笑:“你哪回不是被迫棄子,若論起境界來,可真是比人家差得遠了……這鬼天氣,咱們是現在就動手,還是等天亮後再行動?”

楊可世道:“事不宜遲,現在就要動手,否則大龍就跑了!”

李峴卻不理他,又看向翟進。

卻聽翟進說道:“這到嘴的肉,早吃晚吃都一樣,多吃少吃也是一樣,這飯早晚都會給吃完了。我的意思是慢慢吃,省的被燙着。”

李峴大笑道:“還是老翟對我的胃口,老楊身體好,咱可沒他那麼好的牙口。那就等天亮以後再行動,只不過宗弼那棄子也不能讓它給活出去了。”

張浚在一旁是聽得一頭霧水,不知道這三人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只知道他們似乎已經如同兒戲般作出了決斷。

只聽楊可世敲了敲桌子,大喊了一聲:“都各回各位坐好了,現在開會!”

節堂裡瞬時安靜了下來,李峴端坐在了長案後面,楊可世和翟進兩人也坐到了那長案的兩側。

李峴示意身邊的年青參軍在手裡拿着根教鞭站到了牆上懸掛的巨大地圖下方,這才緩緩開口說道:“整個戰場上的戰略態勢大家都心裡清楚,現在河東軍劉錡、何薊所部七萬兵馬已經進軍到了開封以北的陽武一帶,吳玠所部三萬餘人也已經收復了黎陽、滑州,劉滔、樑興所部正在圍攻大名府。我軍在全線展開反擊,其目的就是想要包圍殲滅當面的金國主力部隊。現在宗輔已經意識到了危險,所以他想要逃走。今晚的行動搞出來的動靜倒是不小,他想借此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以掩護自己的主力安全的撤退。我們要做的就是要死死咬住宗輔的主力大軍,不能讓他們全身而退。各部現在抓緊休息和準備,在天亮後,我軍全線渡河,立刻展開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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