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到母親從警局裡打來的電話後,李小斯心急如焚的往警局趕過去,在得知辦案的民警是高中同學陸鳴的時候,他才稍微鬆了口氣。
同一個時刻裡醫學院大門口站着幾個拿着長槍短炮的記者,要不是被保安攔着,早就衝進去了。
江哲秀拉着林妍衝下樓梯的時候,林妍的膝蓋不小心撞到了樓梯的扶手,這會兒她才感覺隱隱的有點痛。
走在教學樓後面白雪皚皚的小路上,江哲秀的淺色西服被玻璃窗上來回折射的光線漂得發亮,他回過頭看到林妍彎着腰好像是在揉一邊的小腿。
他站在原地盯着她看了幾秒鐘,在重重的吸了口氣後朝她走過去然後在她面前蹲下來,一隻手放在她的膝蓋上皺緊眉毛說“怎麼了,你是哪裡痛嘛?”
林妍低着頭看着他漆黑的頭髮沒有回答,突然就想起上一次他拿着三葉草的運動鞋蹲在自己的面前鬆着鞋帶的場景,突然感覺鼻子一酸,眼睛又紅了。
他蹲在她的面前,似乎能感覺到她的膝蓋正用力的僵硬的繃着,他有點生氣的站起來,揚起薄薄的嘴角慢慢靠近她的臉說“別用那種眼神看我。”
那個時候的林妍一動也不動的看着他的眼睛,那雙漆黑得像夜一樣閃着淚光的眼睛,彷彿被一團悲傷的光籠罩着一般的悲涼,她覺得心臟像是被人揉進了一塊碎冰,凍傷了。
真得很希望現在可以下一場雨,一場可以淹沒一切的大雨,那樣她就可以聽不清他的聲音,看不清他的臉了,由其那雙彷彿被星光點綴着的漆黑的眼睛,那雙讓她看了覺得心痛的眼睛。(我聽着聽不懂得韓文歌,原諒我寫得自己都入戲了。彷彿我能聽懂歌詞一樣-_-。)
在那些愛着一個人的時間裡,就像是在心臟埋下一顆種子,在日復一日的蒼白裡,在時光停歇的縫隙裡,以思念爲土壤,終究只會開出一朵嗜血的花。
“你叫我不要用那種眼神看你,那你呢,可不可以不要再用那種眼神看我,我也會心疼,我也會難過,我也會因爲你的奮不顧身,而動搖,可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離開小斯站在你身邊。”
“你會因爲我心疼,因爲我難過,因爲我動搖,但你愛的是小斯啊。”他定定的望着她的眼睛,用一種幾乎心碎的眼神看着她,在他流出眼淚的時間裡慢慢的綻放出悲傷的笑容。
他轉過身盡力控制着從胸口傳過來的一陣一陣的鈍痛,沉默着朝前面走。
陽光穿透雲層從他們的頭頂曝曬般的照射下來,把周圍的積雪照得發光,就像無數塊破碎的玻璃閃着慘白的光一樣。
林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着他漸漸消失的背景,胸口痛得快要喘不過氣了,她慢慢的蹲下來捂住臉哭了。
從學校裡鑽出來就看到母親舒亞薇正坐在幾個西裝筆挺的彪型大漢圍住的寶馬車裡,江哲秀面無表情的握緊了拳頭。
李小斯開着寶馬車在趕往警察局的路上突然接到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簡訊,他打開簡訊看到那張被蕭默放到ppt上的照片的時候,身體像是突然拔掉塞子的高壓鍋,全身的血液一起朝頭頂涌上來。
機房很快就坐滿了人,同學們似乎還在討論着關於ppt上那張照片,由其是平時就喜歡八卦的幾個女生們眼睛裡都放着光。
“喂,李強,你看到蕭默了嘛?”蔣瑤瑤抱着手站在李強身後。
“他說有問題要問林老師。”李強頭也沒擡的敲着鍵盤玩單機版拳皇。
“討厭,倒底有什麼事啊,這都要上課了,他怎麼還不回來啊。”
“說是有段翻譯不太懂,要問清楚,這傢伙在美國遊學期間,是天天待在唐人街學中文嘛?”
李強說完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又什麼都知道。”蔣瑤瑤用力的鬆開手嘟起嘴巴懊惱着說,突然看到朝他們走過來的蕭默,剛剛舒展開的眉毛這會兒又驚訝得挑得老高“天啊,默默你的嘴角怎麼破了,還流血了啊。”
朱熙若穿着粉色性感真絲睡衣優雅的躺在酒店柔軟的真皮沙發上,她一邊喝着紅酒,一邊刪除剛剛用新手機發給李小斯的一條簡訊。
警局裡
穿着警察制服的陸鳴一邊給蘇玉華倒茶端水,一邊安慰着她。
時間一分一秒滴答的走着,陸鳴盯着電腦檔案裡剛剛收搜到的有關陳建國的相關信息的時候,聽到坐在對面的蘇玉華用委屈的哭腔喊了句“小斯啊,媽在這兒”。